“怎麼回事？”韓依凝率先開口問道。
其中一個幫工指向潘嬸的房間，哆嗦着嘴脣：“死了……”
“什麼死了？”
“那個女人！”
“你說什麼？潘嬸死了？不可能！”韓依凝有些激動，面露兇色。
幫工被嚇到，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關我們的事情，是她自己……”
葉玖看向陶西眠。
陶西眠點了點頭，走過去拉住韓依凝，“韓小姐，我們先進去看下吧。”
韓依凝沒法對陶西眠發脾氣，臉上的表情瞬時柔軟下來，步伐一轉衝進潘嬸的房間。
陶西眠和葉玖跟在後面。
躺在牀上的潘嬸，臉色青白可怖，身子扭曲成奇怪的樣子，應該是生前拼命地掙扎過。
韓老夫人坐在對面的竹椅上，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潘嬸。
腦袋微微下垂，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祖母？”韓依凝跑過去，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眼睛看向牀上的潘嬸。
心裏咯噔一下。
她見過很多血腥，卻沒見過這麼痛苦的死法。
葉玖跟陶西眠站在門口。
她冷冷地睨過去。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韓老夫人察覺到葉玖的注視，緩緩擡起頭看向她。
渾濁的老眼裏佈滿了血絲，很傷心難過的樣子。
“小凝，你們先出去，”老太太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哽咽，看來是哭過了，“我有話跟小玖說。”
韓依凝很聽話地退出房間。
葉玖沒動，就那麼靠着門框。
韓老夫人招手，“小玖，過來。”
葉玖擡腳走過去，“潘嬸是自殺？”
韓老夫人指着牀頭櫃上的農藥瓶子，“她死的時候很難受。”
“爲什麼自殺？”
“丈夫沒了，不想獨活。”
葉玖沉默了幾秒，“老潘殺了葉悠，是罪有應得。”
“即便是罪有應得，那也是她的丈夫。”
“老潘一度要殺了她。”
“終究沒動手，他念及舊情，她自然回報。”
葉玖沒再說話，轉頭再次看向潘嬸。
女人嘴巴微微張開，她覺得她有話要說。
“小玖，你懷疑我？”韓老夫人拉過葉玖的手，輕輕地拍着她的手背，“你認爲是我殺了他們？”
“不是他們，”葉玖糾正道，“是潘嬸。”
“你想多了，”韓老夫人突然笑出聲，“我殺她做什麼？”
葉玖垂下眉眼看着老太太，想要在她臉上看出蛛絲馬跡，可人家老江湖表情很會管理，根本尋不出任何破綻。
“你要是真不信，可以去問外面的幫工，”韓老夫人說，“人是他們先發現，我後來趕過來，當然你也可以拿瓶子去警局，看下上面有沒有我的指紋？”
既然要動手，怎會留證據？
當我傻還是你傻！
“小玖，相信外祖母好嗎？”韓老夫人眼巴巴地望着葉玖。
葉玖一臉冷漠。
“小玖？”
葉玖把手抽回去，“外祖母，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都可以。”
“葉悠到底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