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傷得不是很重，只是摔斷了一條胳膊。
葉玖坐在牀邊給她削蘋果，忍不住地問道：“爲什麼救我？”
唐老夫人半靠在牀頭，眼睛看向葉玖的肚子，“薇薇是我的心頭肉，你是薇薇的心頭肉，孩子是你的心頭肉，我有什麼理由不救？”
“你不是想殺了他嗎？”
“我什麼時候想殺他了？”唐老夫人眉心生出一輪深沉的褶皺，“你這是亂按罪名知道嗎？”
“那瓶避孕藥怎麼說？”事到如今，葉玖終於可以平心靜氣地問唐老夫人。
“我只是……”唐老夫人看向坐沙發上給孩子針毛衣的薇薇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沒什麼，都是我老糊塗了，不該想着你太小，就擅自給你做決定。”
“好吧，”葉玖坦然接受，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我原諒你了。”
薇薇安聽到這兒，忍不住笑出聲，“乾媽，一條胳膊換來小玖原諒，你說值不值得啊？”
“一點兒都不值！”唐老夫人一臉傲嬌，但眉眼間卻籠着笑意，是那麼的慈善可親。
“對了，韓姨母跟韓依彤還等在外面。”薇薇安提醒道。
唐老夫人變臉之快，臉上瞬時蒙了一層黑霧，“進來！”
韓老夫人年紀大了，但耳朵卻好使得很。
立馬拎了韓依彤推門進來，直接將人甩到地上，然後朝着唐老夫人深鞠一躬，“老姐妹，這個不肖子孫，我給你提過來，隨你處置！”
唐老夫人板着臉擺手道，“別跟我來這套。”
老太太這一腳踢得很準，正好是韓依彤受傷的地兒，痛得她立馬流下生理性眼淚，但她不敢哭出聲，麻利兒地跪到地上嗑響頭，“唐祖母，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饒我這一次好不好？”
唐老夫人喫着葉玖削的蘋果，心裏很甜，但也絕不會因此輕饒韓依彤，“我個老太婆活了幾十年，早就把死看透了，已經夠本了，但小玖不一樣，她才二十二歲，現在還懷了孩子，你怎麼能下得手？！”
懷了孩子？！
反應最大的是韓老夫人，拉過葉玖站起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的肚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小玖，是真的嗎？你懷孕了？”
“嗯。”葉玖很淡定。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抱曾孫子了！”韓老夫人伸手摸上她的肚子，笑得停不下來，“是女孩子嗎？”
“不知道。”葉玖納悶了。
蕭老夫人跟韓老夫人爲什麼就這麼在意孩子的性別？
“一定是女孩子！”韓老夫人渾濁的眼睛裏溢出亮光。
“外祖母，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如果不是唐老夫人，今兒……”葉玖故意沒說後面的話，她只是轉頭看向韓依彤。
好死不死，韓依彤正好也看向她。
視線對上。
韓依彤渾身一下就毛了。
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還來不及狡辯，迎面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