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聲兒迴盪在病房裏。
但動手的卻不是葉玖。
韓依彤眼冒金星中看到韓老夫人那張憤怒扭曲的臉。
她捂着臉，眼淚汪汪地望着她，“祖母……”
“混賬東西！”韓老夫人不給她說話機會，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刮過去，“那是你姐姐，她還懷了孩子，你心思太歹毒了！”
“我不知道，祖母……”韓依彤撲過去扒拉着韓老夫人的褲腿，“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葉玖懷了孩子，”韓依彤睜眼說瞎話，“要不然……我怎麼敢推她！？”
韓老夫人很失望地搖頭，加重語氣，“韓依彤，就算她沒懷孩子，你也不該推她啊！”
“我……”韓依彤一時語塞，突地想起唐欣妍，急忙叫道，“祖母，我沒有推她，不是我推她！”
“你當所有人都瞎眼嗎？”
“我不是故意推人，我發誓！”韓依彤信誓旦旦地舉起兩根手指，“祖母，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叫妍妍進來問話。”
韓老夫人看向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忙着喫蘋果，沒空搭理韓家祖孫。
韓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眼韓依彤，“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很快，唐欣妍敲門走進來。
韓依彤速度之快，一下轉身撲過去抱住她的腿，“妍妍，你一定要給我作證啊！”
唐欣妍一臉驚慌，身子晃了晃，就像春風中的弱柳，“依彤姐，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好嗎？”
心裏卻是：
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韓依彤搖頭，“妍妍，你快告訴大家，我，我沒有推人。”
所有人都看向唐欣妍。
“我……”唐欣妍緊張地揪着衣角，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妍妍，別怕，看到什麼就說什麼。”韓老夫人拍上唐欣妍的肩膀，看着像是安撫她，實則力氣有些大。
唐欣妍一下明白韓老夫人的意思，小心地看了眼唐老夫人和葉玖，說：“祖母，依彤姐應該不是有意爲之。”
葉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手裏拿了把水果刀，翻來覆去地把玩着，冷不丁地插話道：“什麼意思？”
“依彤姐腳上有傷，走路都要坐輪椅，怎麼可能去推人？”
“所以？”
“所以……”唐欣妍弱弱地埋下頭，小聲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沒太看清楚。”
喲呵！
厲害了！
兩邊不得罪了！
葉玖突然對唐欣妍刮目相看。
扮豬喫老虎？
“到底怎麼回事？”韓老夫人黑着臉問韓依彤。
“祖母……”韓依彤可憐巴巴地吸着鼻子，“我……都是醫院的輪椅太滑，我不小心衝了出去，纔會……”
這都是什麼鬼話！？
“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唐老夫人聽不下去，轉過臉看向韓依彤，“不給個滿意說法，就別想出這道門！”
韓依彤因爲這句話而渾身冰冷。
唐老夫人的手段，她雖然不清楚，但偶然聽女流氓提起過——年輕時混過黑龍會，殺人都不帶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