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在牀邊守了會兒，見人睡得安穩，這才退出房間。
沈黛跟趙小萌跟着出去。
“韓依凝怎麼樣？”
“已經醒了。”沈黛說。
韓依凝休息的房間很近，葉玖很快到了門口。
房門沒有拉上，她還是敲了敲。
聽到聲兒，韓依凝轉頭過來，“小玖，進來吧。”
女人情緒比想象中穩定很多。
葉玖走了進去，沈黛跟趙小萌守在門外。
“還痛嗎？”葉玖坐到牀邊的椅子上。
韓依凝臉上纏滿了紗布，只露出眼睛和一張嘴，她澀澀地扯了下嘴角，“矯情點兒來說，臉上的痛比不上心痛。”
葉玖拿了牀頭的蘋果，埋着頭認真地削起來，“是韓老夫人嗎？”
“不是，”韓依凝眼珠子一轉，望向頂上天花板，照明燈很亮，刺得她眼睛疼，眼淚很快流下來，“是韓依彤。”
“我記得你對她很好。”
“所以心痛，”韓依彤哽咽道，“她是我的親妹妹，居然想置我於死地。”
“韓老夫人指使？”
韓依凝冷笑一聲，“她不過想要一條聽話的狗。”
“你不聽話，所以毀了你，”削好蘋果，葉玖終於擡起頭看向韓依凝，問道：“喫嗎？”
韓依凝搖頭，“沒胃口。”
葉玖不客氣，但也很人道，劃出一小瓣直接塞進韓依凝嘴裏，剩下的自己喫起來。
“你臉上的刀傷不必擔心，等好些了可以做修容手術。”
韓依凝摸上自己的臉，觸手都是柔軟的紗布，她自嘲地笑道：“四年前，我還好奇人家多看兩眼，誰想今天……真是天道輪迴。”
韓依凝聽出什麼，問：“是祖母殺了葉悠嗎？”
“是啊，她爲什麼不殺？”葉玖反問。
爲什麼要讓人生不如死？
活生生地熬了整整四年！
“你找到葉悠了？”
“就在關你的地下室。”
“老宅嗎？”韓依凝被劃傷臉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轉移到其他地兒。
葉玖沒想瞞她，“是在梁家地下室。”
“梁家？”韓依凝怔了一瞬恍然大悟，“祖母倒是挺會掩人耳目。”
“所以，老潘夫婦不過是替罪羔羊。”
“瘋了！”韓依凝艱難地坐身起來，有氣無力地靠上牀頭，“老太婆就是個瘋子！還有韓依彤，小玖，你一定要小心她們！”
葉玖給人倒了一杯水，“葉悠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手臂上都是針孔，還有脖子有牙印。”
韓依凝捧着水杯，“小玖，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
葉玖坐回椅子上，眼睛看着韓依凝，終於問出心中猜疑：“韓老夫人是不是吸人血？”
吸血？
還是人血！？
過於震驚，杯子傾斜，水溢出來，浸溼了她的手指。
幸好是溫水。
葉玖抽了紙巾遞過去，“你不知道？”
韓依凝擦着手上的水漬，“我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她突地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