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明顯不相信。
而尤大壯自有辦法讓他相信。
慢悠悠地念出了銀行卡號，還有密碼。
孫寧像是受了天大的打擊，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可能……不可能……”
尤大壯蹲到他跟前，歪着頭看着他。
“你……四年前，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那是我爸留給我的學費還有生活費。”
孫寧撐在地上的兩隻手微微握緊，嗓音低啞，“你都給我了？”
尤大壯點頭。
“你……你沒上大學？”
尤大壯點頭。
“爲什麼？”
“那個時候我心裏有你，想要你比誰都過得好。”
“那你呢？”
“我嗎？”尤大壯笑了笑，“因爲沒錢就把自己給賣了！”
聽到這兒，孫寧再也控制不住地哭起來，他緊緊地抓住尤大壯，“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是你的錢，打死我也不會……”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尤大壯斂了臉上的笑意，“當然這些怪不得你。”
“尤大壯同學？”
尤大壯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是我犯賤，是我瞎眼，是我……就當餵了狗吧。”
“尤大壯同學，你放心……那些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不用了，”尤大壯轉過身看向別處，“我要你一輩子良心不安。”
“尤大壯……”
“哦，”尤大壯最後提醒他，“我現在叫尤清。”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昏黃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讓人看了都覺得悲涼和孤寂。
“尤清……對不起……”
——
尤大壯繞進一條小巷子。
她看了眼腕錶，已經十點多了。
難怪家家戶戶都關了門。
她找了個臺階坐下，將臉埋進膝蓋之間，然後終於哭起來。
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她就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
肩頭上下不停地聳動，連帶着整個人都在發抖，好似隨時會散架一樣。
哭着哭着……
累了。
就這樣抱着自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突地響起男人的嬉笑聲。
尤大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擡起頭。
原來她邊上圍了兩個小流氓。
小流氓看清尤大壯的臉，兩眼一下就直了，搓着手猥瑣地笑道，“小妹妹長得真好看啊。”
另個小流氓吞口水，“兄弟，今兒真是撞大運了，這種貨色都能撿到！”
尤大壯很淡定，“不想死，趕緊滾！”
“喲！小妹妹好凶哦！我們好怕怕哦！”
尤大壯本就煩得很，臭流氓還往槍口撞，她一拳過去——
小流氓一聲慘叫拔地而起。
捂住褲/（）襠在原地上蹦下跳。
尤大壯兇狠地瞪向另個小流氓，“怎麼還不滾？也想斷子絕孫？”
“你敢！”小流氓嘴上逞強，“你個小丫頭，老子纔不怕！”
說着就要撲上去。
誰想……
後脖領子卻突然被人揪住。
“他媽都誰啊？給老子鬆開！”小流氓罵罵咧咧吼道。
“我的人你也敢動？”一道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