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再敲。
仍是沒人開門。
果然不出所料。
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了。
四爺怎麼可能跟秦北司見面！
只是……
葉玖有一點想不明白。
既然不想見面，爲什麼還要引他們過來？
難道就爲了捉弄小流氓嗎？
“進去。”九月冷聲道。
葉玖握上門把。
四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很好奇。
緩緩擰開門。
屋裏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葉玖摸索着摁下照明燈開光。
瞬時，恍如白晝。
整個房間，四面牆上，都掛滿了照片。
葉玖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立在了原地。
“媳婦？”秦北司被擋在門外，不知道里面情形，跟着緊張起來，“怎麼了？是四爺嗎？”
葉玖回過神，視線掃過牆面，最後停在了牀頭頂上。
那兒掛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幅長卷軸畫。
舒展而下，足有一人高。
她走進去站到牀邊，微微仰頭看那幅畫。
畫上的女人，一頭黑髮高高地束在腦後，露出一張精緻的鵝蛋臉，眉眼清冽，薄脣緊抿……
身後好似有風吹過，翻飛了她的髮梢，還有衣角。
葉玖就這樣看着，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除了……
女人眉心的那朵血蓮花。
“媳婦！”秦北司不放心，終於擠進房間。
他目光所及——全部都是葉玖的照片。
頓時也傻在了原地。
九月守在門外，眼波平靜，給葉玖介紹道：“那幅畫是四爺親手所作，花了他整整兩年時間。”
九月用又緩又輕的語氣反問：“不可以嗎？”
秦北司咬牙，“當然不可以。”
他指着那幅畫，還有牆上的照片，“是我的媳婦，他不能覬覦。”
九月呵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笑什麼？”秦北司火冒三丈高。
“我沒笑。”
“你就是笑了。”
“要你管。”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九月說，“要不你自己找一下？”
秦北司氣哼哼地跑出房間，“那麼大個人，我還不找到，不信這個邪。”
等人走遠，葉玖坐到牀邊上，眼睛仍是盯着牆上的那幅畫，她問九月：“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這幅畫真是他親手所作？”
“是，”九月機械地回答道，“因爲看不見，所以用了兩年。”
“他……”葉玖心裏震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管是之前的四爺，還是現在的四爺，他所做的事情，讓人感動的同時，還有莫名地辛酸。
九月看向葉玖，說：“四爺平時哪兒也不去，就每天待在這個房間，即便他看不到。”
葉玖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話：“九月，幫我道聲謝謝。”
“好的。”九月擡腳往樓下走去。
心上人很滿意，四爺一定很高興。
葉玖再次看向畫上的女人。
目光鎖定眉心的那朵血蓮花。
四爺怎麼知道？
前世她的死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