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很快就被珍兒帶了進來，嬤嬤見到柳如煙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的。
“嬤嬤，不必多禮。”柳如煙敬她是皇上的奶孃，如今又在照顧十五公主，對她很是客氣。
“芳儀娘娘是主，奴婢是奴。這行禮是本該的。老奴今日前來不爲別的，就想帶公主回去。公主年紀小，貪玩了些，叨擾芳儀娘娘了。”
柳如煙聽出了這話裏面的意思，她是在和自己劃清界限。
雖然心頭有點不舒服，但是到底沒說什麼。
“何來叨擾？她在本宮這裏，讓本宮這裏歡聲笑語不斷。說起來，本宮還是該謝謝小十五的。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公主是該回宮了。嬤嬤，請便吧！”
柳如煙應允了。但是小十五可捨不得，她知道若是現在回去了，以後就再難出來了。
“我不要，我今天還想在這宮中多玩一會兒。嬤嬤，你等會再來接我吧！”
“公主，時辰已經不早了，公主該回宮了。”
柳如煙也在旁邊勸她說是該回去了。小十五這才依依不捨的準備離開，她腦袋裏現在就想着下一次該怎麼跑出來。
“老奴，這裏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柳如煙自然是知道她要說的，要不然她就不會說什麼當講不當講這種鬼話。
“嬤嬤只管說便是。”
“那老奴也就不客氣了。公主金尊玉貴，自然是樣樣都要學習的。如今宮學課業繁忙，公主平日裏時時課業，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玩耍。但是公主畢竟年紀小，小孩貪玩，管不住性子，老奴心疼公主，也就不願意多加約束於她。”
柳如煙心裏已經打開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她知道，如今宮裏面有很多人看不慣她。
但是對於那些人的目光她不在意。但是眼前這位是皇上的奶孃，現在也是小十五的女官嬤嬤，自然不是那些人。
但現如今，看到她也是如此的作態。又叫他如何不失望？
嬤嬤見柳如煙並沒有答話，便也沒想其他，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芳儀娘娘你不一樣，你可不像公主一樣是小孩子，相信你，自然應該知道老奴在說什麼。以後還希望芳儀娘娘能夠體諒老奴的一片苦心，不要耽誤了公主的宮學。更是以免十五公主玩物喪志，請芳儀娘娘放過十五公主，和她遠些。老奴在這裏謝過芳儀娘娘大恩大德了。”
雖說得那麼嚴重，但是嬤嬤最後只是行了一個屈膝禮。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裏都沒多大的尊重。
柳如煙還沒發話呢！小十五已經急眼了。今天嬤嬤實在是太過分了。
“嬤嬤你大膽！如今你這般作態，分明就是以下犯上。本公主平日裏恭恭敬敬的待你，可不是想讓你來這紫宸宮中長威風的。快和芳儀嫂嫂道歉。”
十五公主年紀再小，那也是宮裏養大的，這些規矩她又豈會不懂？
誰都知道這宮裏面是最講規矩的。
嬤嬤也沒多誠惶誠恐，但是跪下
“老奴惶恐，老奴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公主好。公主現在年紀小，不明白這裏面的瑣事，哪怕公主會責怪老奴，老奴也願意承受這份委屈。但只要公主記着，老奴無論做什麼都只是爲了公主好，老奴絕無二心。”
看到她這麼一跪，十五公主剛剛擺起的架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是一直照顧着自己的人，自己也把她當長輩。
柳如煙哪裏會不知道嬤嬤心裏的那些小算盤。
他這是欺負公主年紀小，打算什麼的糊弄過去。
柳如煙站了出來把小十五拉到他的身後護着。
“本宮也就奇了怪了，嬤嬤你左一句，爲了公主好，右一句爲了公主好。那在你看來，是否陛下心裏就沒有公主，他從來都不疼愛公主，不掛念公主？”
嬤嬤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明着顛倒黑白的。
人！她自然是惱怒，說柳如煙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全都是她血口噴人。
“那既然如此，皇上都從未反對過本宮和小十五交好，何時輪到你這一個嬤嬤說三道四？還是因爲嬤嬤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奶孃，覺得自己可以凌駕於皇上之上？可以代替皇上發號施令了？本宮就奇了怪了，何時一個嬤嬤有這麼大的能力。”
嬤嬤沒想到柳如煙居然是一個這麼厲害的角色。
但是她不怕她！
這後宮裏面向來都是花無百日紅。尤其是這個柳如煙樹敵那麼多，誰知道她能夠笑到幾時？
但是她自己可不一樣，畢竟有皇上的那個情分在。在這宮裏邊她還是說的上兩句話的。
“老奴不如芳儀娘娘巧舌如簧。老奴作爲個奴婢，只知道盡自己的本分。其他的老奴從來也沒想過更加不敢想。”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是你剛剛對小十五可是這般心思？你仗着她對你的尊敬，居然控制一個主子的行動。嬤嬤，你覺得你這還是儘自己的本分嗎？”
柳如煙再給她一擊。
儘自己的本分，這個藉口倒是不錯。只不過人在做，大家都在看，誰也別把誰當瞎子。
“公主年紀小，容易被人矇騙。老奴心裏有公主，自然是事事都要爲公主着想。無論是老奴礙了芳儀娘娘你的路，還是違逆的公主的心思，那都是老奴在盡着自己的本分。老奴想要好好照顧公主，哪怕是公主並不理解。”
“真是好一個盡本分。看來朕來的真是時候，沒有錯過一場大戲。”
連城冥直接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冷笑着說出這番話。
若是他今日不來，還不知道嬤嬤會有這樣的一面。
有些事情，無關痛癢，他可以當做不存在。
畢竟，哪怕是天子，那也是一個人。相處久了，還是有一定情分在那裏的。
但是，連城冥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給她的一份寬容，卻成了她放肆的理由……
今日，那就乾脆就讓新賬一起算，該處理的，一併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