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只問你,你可有辦法?”林錦繡的手指動了動,想要擡手去摸自己的臉,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那巫師神色變了變,便立時收斂起了神色,轉而露出諱莫如深的感覺,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看娘娘是否能接受……”
看到林錦繡遞過來的眼神,巫師沉吟片刻,便繼續道:“需娘娘在每日服用的藥中加入一滴孩子的指尖血,這傷因孩子而起,自然也是需要孩子來治癒。”
站在一旁默默聽着的紅蘭猛地驚了一下,轉頭看向巫師,道:“可……公主現在年紀尚小,且身子虛,若是日日取用指尖血,會不會……”
“自然不會。”巫師很是痛快地回了一句,他自然知道紅蘭在擔心什麼,便道:“只需幾滴指尖血,無甚大礙,娘娘只管放心,草民自不會傷害娘娘的孩子。”
安慰了些許,巫師看林錦繡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知道林錦繡心中已經接受了這個方法,便低頭,雙手合十對林錦繡道:“方法已經告知了娘娘,用或不用,且就看娘娘了,草民告退。”
“紅蘭,送出去,賞。”林錦繡擡眼,嘴裏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便揮手讓紅蘭帶人下去。
賞賜她自然是不會吝嗇的,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了容貌,便沒有了立足之地。
更何況若這個時候林錦繡臉上的傷若是讓人知道了同孩子有關,再讓人牽扯出這孩子的有關事情,纔是更加不合適。
於是紅蘭便帶着巫師下去寫了藥房,隨即便賞了銀子,將人送出了宮,並囑咐,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巫師自然懂得這後宮之中的規矩,應了一聲便步伐匆匆地離開了。
離開之前留給了紅蘭一張類似於人皮面具的東西,只說帶給林錦繡。
“娘娘,就是這個……”紅蘭將人皮面具呈給林錦繡,將巫師的意思傳達完畢。
林錦繡低頭看了看,便微微一笑,徑自走到銅鏡前將那人皮面具戴上。
透過銅鏡看了看,臉上果然是毫無異處,且皮膚看起來比往日更加光滑白皙。
情不自禁地擡手試了試,林錦繡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便見這人皮面具也是沒有絲毫的褶皺,微微笑開,林錦繡道:“這巫師有兩下,人已經走了?可有留下什麼話來?”
“回娘娘的話,不曾。”紅蘭回道。
“知道了,下去吧。”林錦繡揮了揮手,示意紅蘭下去,自己坐在銅鏡面前審視着自己,對自己現在的模樣很是滿意。
紫宸宮,柳如煙正準備着前去壽安宮給太后請安,珍兒從外面進來。
柳如煙身邊的小丫鬟便退開了些,將自己的位子讓給了珍兒,珍兒接手幫柳如煙穿着衣袍,並暗暗囑咐道:“娘娘,近日天氣轉涼,太后偶感風寒,如今臥牀不起,您看這請安……是否免了,也以免驚擾太后,再另擇時間探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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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擺了擺手,柳如煙緊了緊自己的衣襟,道:“太后年紀大了,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還是得去看望的好。”
柳如煙將這一切都看的通透,便配合着珍兒將外袍穿上,道:“走吧。”
帶着珍兒去了壽安宮,便發現林常在等人已經在裏面了,林錦繡也在。柳如煙便多瞧了幾眼,發現今日的林錦繡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想起上一次在壽安宮門前見到林錦繡時林錦繡異樣的臉,柳如煙皺了皺眉。
太后就端坐在高座上,面色有些蒼白,手微微地抖着。柳如煙收斂了神色,連忙上前給太后請安:“臣妾見過太后,聽聞太后偶感風寒,現如今可好些了?”
“近來天氣變更過大,還是得穿的暖一些纔好。”柳如煙囑咐着,便有嬤嬤上前來引柳如煙入座,坐在右側最爲靠近太后的位子,林錦繡就在對面。
幾位妃嬪也紛紛附和着,說的大體不過也及時要勸太后多加註意保暖,切莫要再傷着身體之類的話語。
柳如煙聽的睏倦,也沒有插上幾句話,每每來請安,都是林常在那個話茬子同太后不停地絮叨幾句,再林錦繡說上幾句,便也就散了,柳如煙向來不多說話。
於是這次也是一樣,幾位妃嬪寒暄了幾句,太后便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都退下吧,哀家身體不好也該歇着了,倒是難爲你們日日來請安。”
“太后哪裏的話,這都是妃嬪們的本分。”林錦繡俯下身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麗妃,你同惠妃留下來,再同哀家說說話吧。”太后說着:“如今這人年紀大了,身邊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就不行。”
“是。”柳如煙突然被點名,應了一聲。
便看到太后起身,嬤嬤扶着太后往內殿裏走。林錦繡見狀便連忙跟了上去,幫嬤嬤一起扶着太后。
柳如煙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見那老嬤嬤和林錦繡一左一後陪在太后的身邊,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插手的地方,便徑自去添了些茶水。
待茶水添置完畢,太后也已經在牀上躺了下來,老嬤嬤走過來接過柳如煙手裏的茶,微微笑道:“還是惠妃娘娘心細如髮。”
“嬤嬤過獎了。”柳如煙未曾多言,只一句客氣的話回了過去。
林錦繡倒是並不在意,只是坐在太后的牀前陪着太后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柳如煙站在一旁,偶爾說上幾句話,但大多還是林錦繡在說。
太后的眼神時不時地看過來,柳如煙便毫不畏懼地同其對視。
待過了些許,連城冥下了朝便也來了壽安宮,聽聞柳如煙一直在壽安宮沒有回去,林錦繡也在,生怕這中間會生出什麼事端來,連城冥便緊趕着過來了。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身子可好些了,今日的藥可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