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 >第504章 幫我做催眠
    盛澤宇冷笑一聲,“說來話很長,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

    陸續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從手背到手腕的青筋嗖的一下崩起來。

    如果不是看在這貨知道點內情的份上,就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他就想衝上去揍他。

    當夜色鋪天蓋地的的時候,臥室的門從裏面打開。

    宋年夕惺忪着小臉走出來,迷迷糊糊道,“陸續,幾點了,我手機呢?”

    話落,她才發現客廳裏端坐着赫瑞文和盛澤宇,臉色,一下子白得疹人。

    有些回憶恍若隔世,有些回憶卻近在眼前。

    然而,不管是遠的,還是近的,方慧的死,將宋年夕如長江入海口一邊寬的心,堵了個嚴嚴實實。

    她身體晃了晃,眼前一片模糊。

    一隻手扶住了她,手的熱度是陸續無疑。

    陸續彎腰,視線與她齊平,話裏有說不出的溫柔。

    “你的手機,我幫你收着。對了,盛澤宇有話要對你說。”

    恨意,從四肢百骸涌上來。

    宋年夕冷冷道“我不想聽他說任何話,請他離開。”

    “宋年夕……”

    “也請你離開,我也不想看到你。”

    宋年夕甩開陸續的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家。

    “對不起我說錯了,該走的人應該是我。否則,你媽又一個看我不順眼,動用些孃家的權力,我……”

    “宋年夕,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氣話嗎?”陸續咬牙。

    宋年夕深吸口氣,把眼眶裏打轉的水珠兒收進去,“這不是氣話,這是事實。”

    “宋年夕!”

    陸續“我媽是我媽,我們是我們,我媽做得不對,不代表我也做錯了,公平點。”

    宋年夕的眼眶泛出一圈圈紅來。

    “刀子沒有插入你的心臟,你永遠不會知道會痛得有多深,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我特麼不需要感同身受,你要記着一點,你痛,我比你更痛。”

    陸續低吼,“而且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你的病比我媽犯的錯,比方慧的自殺更重要,我要治好你的病。”

    宋年夕嘴脣囁嚅了一下,“陸續……”

    陸續眼裏有一抹濃色的悲色,他低頭,咬着她的耳朵。

    “別特麼和我說高攀低攀,老子愛上你,就從來沒有打算放棄過。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聽盛澤宇說。”

    宋年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整個人呆立在那兒。

    赫瑞文見陸續三言兩語平息了宋年夕的情緒,暗暗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於是,盛澤宇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聲音道“宋年夕,你是不想聽到我說話,還是說不想回憶起當年的事?”

    宋年夕一下渾身顫抖起來,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你給我滾--”

    陸續聽得頭皮炸裂開來,目光下意識向赫瑞文看過去。

    兄弟,我這邊剛把人安撫下來,你就接着來,好歹給我女人一個喘息的時間啊。

    赫瑞文扶扶眼鏡你是心理專家還是我是心理專家,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別特麼心軟。

    盛澤宇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宋年夕面前,一字一句。

    “宋年夕,宋年初在你眼裏,就是可愛的化身;而我在你眼裏,則是徹頭徹尾的混蛋,真的是這樣嗎?你摸着你的良心說,真的是這樣嗎?”

    一句話,將宋年夕的腦子,生生撕裂成兩瓣,她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腦袋。

    “你看到你媽留給你的話,就想去死,你爲什麼想去死?你有什麼罪?你要贖什麼罪?”

    陸續看着懷裏痛不欲生的女人,死死的咬着牙才能控制自己的拳頭,不伸出去。

    真他孃的想揍死那丫的盛澤宇。

    盛澤宇抹了一把臉,冷笑道“宋年夕,你逃避了十二年,我卻硬生生的承擔了十二年,這對我公平嗎?你說!你說啊!”

    宋年夕的心裏亂成一鍋弱,心怦怦怦的幾乎要跳出胸膛。

    盛澤宇直逼她的眼睛“宋年初死了,宋修爲死了,現在連你媽也死了,所以,這筆帳我只能找你算了。宋年夕,今天你別想逃掉,咱們把話說開。”

    宋年夕紅的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盛澤宇。

    別想逃掉?

    她逃了嗎?

    她逃了嗎?

    瞬間,她潸然淚下。

    沒錯。

    她逃了。

    那場車禍讓她成了困在籠中猛獸,四面圍欄,無處可逃,她選擇了屏蔽,屏蔽了一切有關那場車禍的所有回憶。

    然而,那段記憶實在根深蒂固,常常時不時的會在深夜迸出來騷擾她一下。

    十二年了,從來沒有間斷過。

    宋年夕猛的擦了一把眼淚,白色的燈光刺得她雙目發疼。

    她看到宋年初一身白衣,幾乎與天地融爲一體向她走來。

    小初的面孔是模糊,與她似乎隔了一層迷霧。

    小初的目光透過迷霧與十二年的光陰,落在宋年夕的身上,非常輕柔地嘆了口氣。

    “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能原諒嗎?

    可以原諒嗎?

    必須要原諒嗎?

    可不可以說不!

    宋年夕擡起淚眼,衝赫瑞文慘淡一笑。

    “赫瑞文,能幫我做個催眠嗎?”

    她不想逃了。

    她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逃?爲什麼那些血淋淋的惡夢會時時刻刻的糾纏着她!

    身邊的男人這樣好,這樣愛她,這樣死死的拽着她,能不能給她一會觸碰到幸福的機會?

    “幫我催眠!”宋年夕重複了一句。

    赫瑞文就等着她說這句話,他掐滅香菸,從沙發上站起來,“可以。”

    宋年夕勾勾脣角,想努力揚起一個笑,卻失敗了。

    她側過臉,目光對上陸續的眼睛,“在包間裏我說的那句話,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我……”

    陸續被她含淚的眼睛,刺得心頭一痛,“宋年夕,我要放在心上,就不會現在抱着你。”

    宋年夕的淚,落得更兇了。

    “……我心裏有一個黑洞,這些年一直沒走出去,它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折磨着我。你能陪在我身邊嗎?”

    “傻丫頭!”

    陸續輕嘆一聲,“只要你不趕我走,這輩子我都陪在你身邊。”

    ……

    昏暗的臥室,把窗簾一拉,點一盞牀頭燈,就是一個極好的催眠場所。宋年夕平躺在牀上,小手被陸續緊緊的握着,剛纔的魂不守舍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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