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斐不完語塞。
陸續眼尖地看到宋年夕正往陽臺走過來,忙道“行了,我要掛了,我女人來了。”
剛掛上,宋年夕走到他身邊。
“誰的電話?”
“斐不完的,讓我查一下常寶瑩。”
宋年夕滯住,“爲什麼查她?”
陸續的兩隻手臂自兩側一左一右地按在欄杆上,將她圈在他胸膛前的小方範圍內。
“斐不完覺得吸毒的事情,和這個女人有點關係。”
宋年夕倚着欄杆,微微往後仰身,迴避他強勢的氣息,“他確定嗎?”
陸續的脣又往前湊了湊,在離她的脣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停住了,“確定不確定先查了再說,常寶瑩這個女人心機很深,不是什麼善茬。”
宋年夕嘀咕“不是善茬,還送一個億的手鐲給她。”
“那手鐲是厲寧讓他拍下的,和斐不完沒有關係。”
宋年夕“……”
她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太夠用,這裏面怎麼這麼多的事兒啊!
陸續見她嘟着脣發愣,心裏像被什麼牽動了一下“寶貝,來我親一下。”
就在男人的脣要觸上來時候,宋年夕伸出手指擋在他的嘴上,“先喫飯,一會夏阿姨又要喊了。”
陸續挑挑眉峯,眼眸不經意深了一度,“等她喊了再說。”
昨天本來一個好好的情人節,他連六星級酒店的房間都定了好,被斐不完那貨一弄,他和宋年夕什麼都沒有做,就洗洗睡了。
喫完晚飯,又得替他忙活,再加上公司的事情,今天估計要熬夜。先親了那個女人再說。
總覺得親不夠似的。
……
小張護士查完房,見護士長還沒走,上前道“護士長,怎麼你今天上晚班啊?”
“不是,我今天加個班,下個星期我要產檢,這次要做的項目多一點,弄不好要一天的時間,我得把時間騰出來。”
“產檢可怕嗎?”
陳加樂眉眼彎彎,“不可怕,挺幸福的,尤其是現在能聽到孩子的心跳聲,更幸福。”
“護士長,你到邊上歇着吧,這些活我一個人能行,回頭你早點回去。”
陳加樂深深看了她一眼,“沒事,我就加到十點鐘,對了,今天是誰值夜班?”
“是咱們主任。”
“噢!”
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陳加樂立刻拿起來接聽,剛聽幾句,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小張,快,有個自殺病人還有五分鐘送到咱們醫院,準備搶救。”
“護士長,割脈還是安眠藥啊?”
“安眠藥,立刻通知主任準備洗胃,我先到前面去迎病人。”
“是。”
移動病牀一路飛奔進來,隨車醫生一看是陳加樂,忙道“安眠藥自殺,服用了整整一瓶,脈搏心跳很微弱,必須馬上洗胃。”
陳加樂接過病歷單,“家屬呢?”
“沒有家屬,是個明星,只有助理。”
明星?
陳加樂愣了愣,低頭一看,心裏狠狠的震了一下,竟然是常寶瑩。
“陳護士長,走啊,還愣着幹什麼,時間就是生命啊!對了,助理報了警,一會會有警察過來。”
“噢!”
陳加樂立刻跟了上去,和病人一道走進了手術室。
……
“少爺,我們已經在這條路上繞了兩圈。”
斐不完彈了彈菸灰,懶洋洋道“繼續繞。”
阿續說的是宋年夕沒告訴他,他沒說宋年夕不知道。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認爲,宋年夕是知道的。
但是……
斐不完的心裏絆了一下,但是他記得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問過那個女人有關於孩子的事情。
她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的回答了他,孩子不是他的。
會不會是自己理解錯了?
又或者,是自己多心了?
斐不完一下子煩躁的不行,有種想把那個女人拉到面前,嚴刑拷打的衝動。
不行,不能就這樣矇在鼓裏,他必須徹底的問個清楚。
“去……”
一個去字剛出口,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唰的皺了起來。
“常寶瑩,你又找我什麼事?”
“是斐少嗎,我是常寶瑩在中國的助理,常小姐服安眠藥自殺,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搶救,你快點來。”
自殺?
斐不完一瞬間變了臉色,“快去人民醫院,快!”
……
斐不完匆匆趕到醫院時,搶救仍在繼續。
“好好的,她爲什麼要自殺?”
助理默默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斐少,你看看吧。”
斐不完看完,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遺書很簡單,只有短短几行字“斐不完,我真的沒有害你。你不相信我,那麼,我只有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腦袋像是被鐵棍狠狠敲了一記,斐不完呆愣了整整五分鐘,纔回過神。
他把那張紙隨意往口袋裏一寒,煩躁的在原地走了幾圈後,衝進一旁的衛生間。
在衛生間的洗手檯前,他往臉上潑了一把冰水,又把溼漉漉的頭髮抓到腦後,連着往嘴裏塞了兩塊薄荷糖,才把顫抖不休的手指塞到兜裏,重新掏出了那張遺書。
“只有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至於嗎?”
斐不完狠狠的閉了上眼睛。
他三十年來遊戲人間,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一個人,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斐少,斐少,有警察來了解情況。”助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來了。”
斐不完用力的喘了兩口氣,扭頭走出男廁所。
穿着制服的警察迎上來,“你是斐不完。”
“我是。”
“和常小姐的關係?”
“很多年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現在的普通朋友,她從美國回來沒幾個月。”
警察深目看了他一眼,“知道常小姐爲什麼自殺嗎?”
斐不完解開兩顆襯衫釦子,“不是很清楚,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現在在哪裏?”
“在這裏。”斐不完把紙條遞過去。
警察掃了兩眼,看向斐不完的眼神充滿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