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時候被爹媽逼着練了好幾年的硬筆書法,這字瞧着還是挺拿得出手的。
突然,臉頰有溫熱的氣息噴來,陳加樂轉頭,斐不完就含住她的脣。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只說了一個字,其他的全部被他吻了回去。
陳加樂放下筆,擡手圈住他的脖子,斐不守怕她手痠,吻了幾下就鬆開了,把臉埋在她的脖子裏,“什麼味,咱們家的沐浴露換牌子了?”
“嗯,換了,聞聞,是不是很香?”陳加樂故意撩他。
其實昨天晚上就換了,這傢伙忙着公司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察覺,害她還小失落了一下。
斐不完擡頭,攫住她的視線,“還沒喫,不知道香不香。”
他輕輕揉捏着。
陳加樂情不自禁的嗯了聲,身體不由弓起,向他懷裏湊,想去親他。
但斐不完故意使壞,別過臉,沒讓她親到。
“哼,不讓我親,我不稀罕。”
剛說完,身體在他的指尖下一陣戰慄,陳加樂暈了,“斐不完,光天化日的,你想幹嘛?”
她原本只想親親他,這傢伙倒好,開始動手動腳了。
斐不完突然打橫抱起她,“我剛剛諮詢了一下專家,他們說七個多月也不是不可以,換種方式就行。”
“斐不完,你一定是瘋了,我……”
陳加樂“我”不下去了,等她從雲端下來,斐不完的背上都是她的抓痕,一道道,觸目驚心,牀單上還有幾縷被她扯下來的頭髮。
從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兩人在牀上就像野獸一樣。
如今她仗着大肚子,更是無所顧忌,有時候高興起來,斐不完臉上,脖子上也被她抓得一道一道的。
陳加樂癱軟在男人懷裏,擡頭親親他的喉結,“老公,你辛苦了,我愛你。”
要換了平常,斐不完肯定“哼哼唧唧”要她還回來,今天親親她這裏,親親她那裏,親完了,重重嘆了口氣道:“要真愛我,就讓厲寧做我的伴郎,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是最好的兄弟。我結婚,他不來,這算怎麼回事。”
陳加樂被侍候的太舒服,哪裏還想得起來自己在安之面前說下的豪言壯語,“嗯,嗯,必須來。”
“你答應了?”
“答應,答應。”
斐不完笑,得逞的眼神嘚瑟的睨了她一眼,慢慢牽過她的手……
“老婆,現在輪到你了。”
“可是人家累了,你聽……嗓子都喊啞了,你的還好好的呢!”
“那你想辦法讓我也把嗓子喊啞,這樣就公平了。”
陳加樂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哎,對啊!”
斐不完無聲失笑,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
從公司到萬達,走路十分鐘。
厲寧進去的時候,影院的老總親自出來迎接。
“厲總,已經爲您準備好最好的觀影廳,您請跟我來。”
“謝謝。”
穿過長長的走廊,影院老總做了個請字:“厲總,就是這一間。”
“頂極的廳有兩個,這一間,還有對面一間。普通的廳有六個廳。”
厲寧看了看對面,裏面似乎有聲音傳出來,“這裏面有人?”
“有一個姑娘,剛剛五分鐘前也獨自包了這個廳,看的也是您公司的電影,那姑娘說不需要放音響,只要影像就行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匪夷所思的要求。”
厲寧推門的手,突然愣了下,轉身道:“可以看一眼是什麼人嗎?”
影院老總本來想說不可以,但看到厲寧那雙眼睛,忙笑道:“那您輕一點,看一眼就離開。”
“放心!”
兩人悄無聲息的推門進去。
影院內輕悄悄的,只有光影不斷的在屏幕上閃過,詭異極了。
厲寧走到臺階口,眼神突然一沉,臉上露出震驚。
是她--安之?
安之此刻正低着頭,用手捂着臉。
她問完那句話,範子優的臉色頓時變了,對她說了句“抱歉”後,徑直走到範子任的那一桌。
他們說什麼,她聽不見,但桌上的劍拔弩張,她感受得到。
不想用,也知道範子優和他哥哥吵了起來--爲了她。
兩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範子優可能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捱了他哥哥的一記巴掌。
他扭頭走到她面前,說了句“對不起,我現在需要靜一靜”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間餐廳。
範子優需要找個地方療一下傷,她也一樣。
突然,身邊似乎有人坐了下來,安之一擡頭,五雷轟頂。
厲寧的臉一寸寸逼近,她不得不向後仰身。
兩人的鼻端相距不過咫尺,安之怒不可遏,“厲寧,這是我包的廳,請你離開。”
最近真的流年不利,到哪兒都能碰到這貨。
厲寧擡起手,往大屏幕上指了指,“看電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廢話。”
“你跟我一樣是聾子嗎,聽不見我說的話嗎?”
電影院裏的本來就昏暗,加上安之醉酒後的臉色十分憔悴,看在厲寧的眼裏,冷靜的幾乎漠然的面具終於撕開了一絲的縫隙。
“昨天我把一個醉鬼送進了總統套間,沒讓她露宿街頭,今天這個醉鬼是不是可以請我……看場電影?”
安之:“……”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兩人面對面注視着,表情一個憤怒,一個坦然。
但安之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說出“不可以”三個字,這傢伙的表情會變得比她還憤怒。
“既然安總想體驗一回聾子看電影,那就隨意吧。”
她扭過身體,目光看向屏幕。
厲寧也平視前方,他後背不自然的板着,看起來有點半身不遂,可是眼睛裏卻不知道從哪裏映出兩簇光,微微跳動着。
一間豪華的放映廳,兩個並肩而坐的男女,屏幕上放着無聲電影……影院經理打了個寒顫,快速走出這間放映廳。
怪胎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直覺告訴他,離這裏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