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斗卻突然面色一變,紅了起來。"",免費看一箇中年大叔面色暈紅,竟然也有幾分少年時的羞澀之意。
白玉斗赧顏而笑,撓了撓頭,說道“不是木晴晴也來了”
吳雪和蘭兒一怔,“木晴晴”
吳雪想了想,問道“可是木掌櫃,木姐姐”
白玉斗笑道“是她”
吳雪知道他二人互生情愫,但隨即發現了問題。若不是有事,木晴晴怎麼會拋下酒樓跟着他來到這裏他愈發感覺先前流傳的關外大軍壓境逼向英璃城可能是真的。
吳雪問其故,白玉斗嘆了口氣,說道“邊關告急,英璃人心浮動,都在謀後路”
吳雪驚愕道“那真如傳聞所說,關外十六國打過來了”
白玉斗沉思着點點頭,說道“不過現在還只是在邊關對峙,並未像傳言那般真刀真槍地幹上了。只是英璃城臨近邊關,百姓難免驚慌。”
三人沉默一陣,各有所慮。
若真的打起來,想必又是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吳雪不由得感嘆,無論是不是世道太平,百姓終究是提心吊膽過活。
蘭兒問道“那木姐姐現在何處”
白玉斗道“她現在安置在一家客棧裏。”
隨即他喟然長嘆,說道“事態緊迫,戰火隨時可能爆發。我原本不以爲意,可她卻很是擔憂,所以早早賣了酒樓,執意要,要跟着我走”
蘭兒嬌笑道“那木姐姐想必是心念於你,白前輩可不能辜負人家”
白玉斗嘿嘿傻笑一陣。
吳雪問道“白前輩準備和木姐姐去哪呢”
白玉斗道“她一直嚮往着繁春三城的盛景,準備去往那裏”
吳雪見他神色之中卻有着難掩的難處與失落,不知道他是爲何
白玉斗接着道“在你們走後,秦霖教主來找過我一次。”
吳雪頓時知道了他爲何如此爲難。
蘭兒想起了那秦霖教主,她和吳雪曾經在那與世隔絕的祕谷中停留過一陣,他也在武學上指點了吳雪一二。那秦霖教主雖然爲人古怪,但人倒也不壞。
蘭兒笑道“他是請你歸山的嘍”
白玉斗嘆道“秦霖教主並沒有讓我回到如夢聖教,他只是來敘舊的,而他也早已經不管教中之事。”
三人閒聊一陣,臨別前吳雪萬般感謝,衆人約定了個期限,準備聚上一聚。
出門時,吳雪和蘭兒兩手空空準備去置辦事物,沒想到卻見了故人前來,還帶來了兩把劍。蘭兒提着兩把劍,劍用布包裹着,買了東西,便回家去了。
到了家中,吳雪將置辦的物事一放,張節陵他們已經等了很久,問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他們看最近人心浮動,事態有加劇的可能,便在謀劃後事。
吳雪道“見了個英璃城來的故人。”
衆人不解,待他說明情況後,他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張節陵喃喃道“看來邊關情況真的很緊急”
石業蘭看了看蘭兒手上拿的兩把劍,問道“這就是那兩把隕鐵打造的劍”
他將雙劍抽出布帛,頓時屋子裏的光線似乎都黯淡了幾分。這是兩把通體玄黑的長劍。
蘭兒不以爲意,因爲她沒有用劍的習慣。吳雪更加只是把它當成一個物事,一把挺好看的劍。
衆人閒話一陣,吃了晚飯,此下無話。
這一日,張節陵問吳雪“要不要學兩招劍招”
吳雪心想最近的課業夠繁多複雜的了,怎麼還妄自加一門劍課
他苦笑着道“來日方長,先練好基本功吧”
張節陵端詳着黑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允了他。
他說道“這兩把隕鐵劍乃絕世神兵,你們收在身邊,也可作爲防身用。”
過了幾日,正是吳雪跟白玉斗約好會面之期。客宴設在家中,白玉斗攜着木晴晴帶着酒一同前來。
衆人絮叨一陣,木晴晴便和蘭兒親自下了廚,蝶夢也想湊熱鬧,可廚藝不佳,便被她們“趕”了出來。
她晃悠悠從外面回到家中,感覺好不無聊,只一踏進門堂,便見了白玉斗。
白玉斗直愣愣地盯着她望了一陣,忽而叫道“大小姐”
蝶夢眨眨眼,微微歪着腦袋,顯得很是疑惑不解。
吳雪笑道“她不是秦如夢,她叫蝶夢。”
待他說明了實情,白玉斗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世上居然有兩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
衆人聊了一會兒閒話,又問了問邊關的情況,皆是面色凝重。難怪最近城中人會突然多起來,皆顯得行色匆忙,人心惶惶。
臨走之前,還將吳雪給拉上了。吳雪苦笑道“大小姐,我們又要去哪裏玩”
蝶夢眉頭一揚,想了一陣,說道“馬上也快喫飯了,就不要跑遠了。這樣吧,你陪我練練劍”
吳雪詫異道“你還會使劍”
蝶夢笑吟吟道“不會。”
“那你還要舞劍”
“玩玩嘛”
蝶夢一笑,抓起其中一把劍,手腕一抖,劍鞘立時被彈了出去,猶如黑雲撲面一般直飛向吳雪面門
吳雪一驚,幾乎沒有思考就舉劍相格,兩劍劍鞘相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吳雪心中狂跳,詫異疑惑地看向蝶夢。他已經感受到了,這隻內力一振,就將劍鞘彈出,此絕非凡人所能爲。心裏很是疑惑,難道她是會武功的如果她不會武功,爲何出劍這麼凌厲
吳雪苦笑道“你想害了我嗎”
蝶夢微微一笑,說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劍好像認主人似的,拿在手裏不聽使喚”
說着,她舉劍又是一刺,吳雪已經提前做了反應,立時拔劍相抗,兩劍相觸間,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天外游龍垂天火鳳發出的陣陣嘶吼
劍身微顫,龍嘶鳳鳴,久久不絕。
吳雪一怔,心想這劍怎麼會如此兇狠凌冽好似活物一般
蝶夢嘟囔道“這劍還是得蘭兒姐姐來使,蝶夢不玩啦”
說着她就隨手準備丟劍,卻不想那劍直挺挺地衝出,一道黑光閃過,直飛刺向吳雪
吳雪一怔,而他手中的劍也做出了反應。它選擇應戰
吳雪心中沒有任何疑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出手了
他手持劍柄,在空中打了個劍花,將飛來的劍轉了個圈,又回到了吳雪手中。
吳雪拿着兩把劍,一陣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裏所有的雜念全然放空,心裏升騰出一陣狂熱的殺意,手裏的劍似乎也在顫抖,興奮地發出劍吟。
吳雪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裏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
蝶夢瞧他神色,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渾身有些不自在,那感覺就像是一隻弒殺的野獸在盯着無力的獵物一般。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於這麼兇狠地盯着我嗎”
可她話音還未落,吳雪就如同匍匐已久的惡虎一般飛撲出去,舉着劍直刺向蝶夢
吳雪來勢洶洶,身法奇快,她還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他到了跟前,她的身軀籠罩在一片陰影裏。
可就在這時,那劍尖快要到蝶夢那白皙的脖子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蝶夢睜大了眼睛,裏面滿是疑惑與驚恐,吳雪猶如殺神一般提着劍,直指着她的脖子。
她背靠在牆上,渾身瑟瑟發抖,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兩行淚水終於忍不住,汩汩而落。
兩人就這麼對視一陣,忽而吳雪渾身一震,放下劍,連喘幾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拿着這兩把劍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意識,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就是將所有敵人全部殺滅。
吳雪感到無比的恐懼,他已經驚魂未定,將雙劍恨恨地往地上一丟,茫然地看向蝶夢。
她靠在牆角,渾身發抖,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獸物一般,眼淚汪汪直落。
吳雪冷汗直流,他感覺無比地虛弱,就好像是經歷了生死場一般。
看着這樣的蝶夢,這樣無助可憐的模樣,吳雪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心裏無比愧疚,他痛苦地說道“我”
蝶夢微微低着臉,臉上清澈的淚水晶瑩閃閃,不知爲何,那淚水刺痛了吳雪的心。
她依舊面無表情,好像仍舊驚魂未定。忽而,她哽咽了起來,淚水撲簌簌落下,宛若雨中鶯啼,幽谷雀鳴。她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就哭得愈發洶涌起來。眼淚已經失去了控制,她不停地擦着,卻始終無法制止。
她是恐懼嗎是難過,還是心碎
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如此痛苦,看着她哭似乎比自己被她刺傷還要痛苦。
吳雪久久地看着她,心布亂麻,安慰的話無顏說出口,可卻也不能看着她傷心。
他想伸出手,剛剛擡手,還未觸碰到她,就收了回來,彷彿觸電一般。
蝶夢一抹眼淚,頭也不回地跑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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