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心吸了吸鼻子,咬着牙照做,卻依舊只是碰到子彈,取不出來。
滕少桀已經疼的全身虛脫,他見錢心滿臉焦急,便忍着痛道,“錢小迷……你就想着……我是滕倩倩,藍若菲,或是安然……”
果然……
想到那兩個壞女人,錢心的手抖,一使勁,刀就深深的紮了進去。
由此可見,她確實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滕少桀左手中樹枝“啪”的一聲被掐斷,樹枝粗糙的尖端沒入他的掌心,溢出絲絲鮮血。
錢心把子彈挑出來後,連忙用割下滕少桀的t恤,幫他把傷口簡單的包紮了起來。
子彈取出後,滕少桀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地靠向山壁上,錢心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的臉靠的很近很近,彼此的心跳聲交相呼應。
滕少桀待稍稍恢復了一絲絲力氣,就轉過頭看向錢心,只見她的臉色蒼白,眼底凝起兩波淡淡的水霧,朦朧膽怯。
他輕嘆一聲,伸出左手,指尖輕輕的撫上她的眼睛。
錢心感覺到他的動作,隱忍了很久的眼淚瞬間翻涌了出來,身子一側,趴在他的懷中,哭得好不傷心:“滕少桀,我好怕。”
向來生長在陽光下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遊走在生命邊緣的經歷。
滕少桀只覺得胸膛一陣溫熱,她鹹澀的淚水落在他心口上,讓他的心陣陣的刺痛。
錢心的淚水肆意的立着,身子不停的顫抖,說不出的害怕和委屈。
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即使是十歲那年被趕出滕家,失去了所有的庇佑,在雷雨天氣流落街頭,差點高燒致死,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慌意亂……
能在她的生命中烙下痕跡的東西很少很少,滕少桀絕對是紮在心口最尖銳的那根刺,只要有微動,就能牽動她的心,把她扎得血肉模糊。
滕少桀的左胳膊輕攬着她,虛弱的語氣依然飽含寵溺:“錢小迷,別怕,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錢心帶着哭腔的聲音從他胸前悶悶透出來,“哥哥,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那些人會殺你?”
滕少桀緩緩撫着錢心毛茸茸的腦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搞了軍火玩,那些人應該是我的競爭對手。”
在美國能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並排除這麼多人取他的性命,除了他的老對手羅恩,只怕沒有別人有這個能耐了!
錢心猛地擡起頭,瞪大的雙眼,“軍火?”
走私軍火,話說是犯-法的吧……
滕少桀繼續用左手撫着錢心毛茸茸的小腦袋,看着她擔憂的雙眸,低頭,親親的吻了她一口:“放心,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錢心看着滕少桀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即便再勸也無用了,於是就點點頭,“嗯,不管做什麼,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從沒想着干涉他的生活,但前提是,他的命是她的!
滕少桀自然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錢心擦乾眼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對着滕少桀說道:“你的手機還在嗎?”
滕少桀知道她是什麼打算,卻還是交代道:“大概是丟了吧。”
“啊?丟了?”
“就算有手機,這種地方,也沒信號。”滕少桀提醒她。
她越想越長遠,也越來越擔憂:“那怎麼辦啊?我們難不成要一直呆在這裏?這裏沒喫沒喝的,還陰森森的,遊艇也壞了,靠游泳壓根別想回去……難不成真的要死在這裏?”
“我還要陪着你揮霍歲月呢,當然不會一輩子在這裏。放心,我的手錶有定位系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我們。”
“真麼帥啊!”錢心雙眼冒星星,心想滕少桀的手錶還真是先進,不僅有利器刀片,還有這麼強大的定位系統。
神器啊!
想到這裏,錢心緊繃的情緒就緩緩的鬆懈了幾分,於是,也終於有了心情觀察期剛剛那吸引她的閃爍藍光。
哥哥說她不會喜歡,但並不代表她沒好奇心啊!
她起身,慢慢的走到那團藍光面前,蹲下身子,仔細一看,頓時尖叫出聲:“啊……”
錢心被嚴嚴實實的嚇了一跳!
天啊!那發着藍光的東西……原來……是個骷髏頭……
在骷髏頭的邊上,還有一堆散架了地白骨,很是陰森。
她還以爲是什麼鑽石寶藏什麼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晦氣……怪不得當時滕少桀說她是不會喜歡這玩意的……
妹妹的,他一早就知道的!
錢心三個跨步就坐到了滕少桀的身邊,她鼓着腮幫子,一臉的怒氣!
“你早就知道你是骷髏!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他都這樣了,怎麼還想着欺負她?
他是到底有多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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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滕少桀扯扯蒼白的脣角:“我還不瞭解你?不讓碰的非得碰,認定了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什麼叫做‘不聽哥哥言,喫虧在眼前’。”
錢心正想反駁,卻突然被滕少桀的大掌用力壓回了胸膛,低聲告誡:“別出聲。”
同時,他瞬間把火堆撲滅。
錢心自然也知道情況不妙,頓時覺得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緊繃起來,果然,不多時,她就聽到了不遠處有細微的聲音傳過來……
透過圍在山洞口的滕曼,隱約間,還有手電的亮光在漆黑的空間耀開。
她趴在滕少桀胸前,小手緊緊的抓着他的t恤,十指用力。
兩座山之間的隙縫已經被滕少桀的快艇全部卡死,那些人不得不棄了快艇,穿了救生衣冒險進入這片黑暗陰冷的地帶。
“靠,這麼黑,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媽的,憑什麼讓我們三個進來找那短命鬼?”
另一道粗獷的聲音也配合的咒罵道:“就是,這裏黑洞洞的,凍死個人了都,媽的,這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我看暗帝肯定是被海水沖走了……”
錢心緊張的屏住呼吸,趴在滕少桀的懷裏,死活不敢有半點動作。
外面,依舊是無休無止的咒罵:“那輛報廢的跨庭上有那麼多血跡,暗帝應該是受傷了,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不死也沒命了,真不知道首領這麼緊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