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了敲門聲。
進門的是季非凡和顧恩恩。
季老爺子早早的便在大廳等候,看見顧恩恩的那一刻,臉上掛着幾分喜悅。
顧恩恩跟隨着季非凡的腳步來到季老爺子的身旁,緩緩的坐在他的身邊。
季老爺子面帶慈祥的笑容,問道,“跟親家那邊解釋清楚了嗎?”
季非凡開口應道,“都解釋清楚了。”
“那就好,千萬別因爲此事而讓他們擔憂纔是。”季老爺子認真的看着顧恩恩,似乎發現些什麼,微微皺眉。
顧恩恩看出端倪,故作糊塗的問道,“爺爺,您老盯着我做什麼?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嗎?”
即使塗滿了厚厚的粉底,依舊遮掩不住臉上的痕跡。
爲了不讓他老人家擔憂,臉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季老爺子打量着眼前的顧恩恩,輕聲道,“我總感覺你的臉上不知道哪有些不對勁。”
顧恩恩斜過視線看向了季非凡,將問題直接丟給了他,一副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樣子。
不等季非凡說話,季老爺子便直接追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顧恩恩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季老爺子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導致你受傷?”
季非凡沉思了許久,決定跟自己打一個賭。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一眼安琪,只爲試探她的反應。
收回視線,幽幽開口,“恩恩在法國不幸遭遇綁架,所以受了一點皮外傷。”
“什麼?”
季老爺子驚愕的輕咦了聲,擰眉道,“難道真的是皮外傷嗎?”
“我沒事,修養幾天就好了。”顧恩恩笑着回答。
“那可查出什麼線索嗎?”季老爺子直接甩開手裏的報紙,追問道。
“沒有。”季非凡搖頭,然後說道,“我覺得這次的事情跟在國內的人應該是同一個幕後兇手。”
“難道在國內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急沒有聽說過。”季老爺子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這不是怕您擔心,所以就沒有將此事告訴你。”
季非凡想起這些心裏就忍不住難受起來,“那些人如今還被灌在警局,可是死活不肯說出兇手是誰。”他睜大眼睛,光明正大的瞪着安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想要將恩恩置於死地。”
坐在一旁的安琪毛骨損然,故作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恐怕是你做賊心虛了吧。”季非凡嗤笑一聲,不顧任何顏面又道,“再或者說你就是那個傷害恩恩的幕後兇手?”
“砰”的一聲。
安琪手裏的水杯瞬間掉在地上。
水花四濺。
季非凡看着安琪的舉動更是證實了心中的疑惑,冷聲道,“看來果真是你。”
“你不要找不到兇手就將所有的錯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安琪自然不能讓此事與自己有任何的瓜葛,當即反駁道,“我承認我是對她有意見,但是還沒有淪落到在背後來耍一些小手
段。”
“瞧你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好了。”
“你們憑什麼處處與我爭對?”安琪一顆可憐兮兮的樣子,委屈的說着。
“安琪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的女人不是你們想污衊就能隨便污衊的。”季非離將安琪護在身後,冷聲道。
“大叔……”顧恩恩小聲的喚了聲,示意讓他不要在說下去。
“那你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都跟些什麼樣的人見面?”
季非凡早已暗中命人調查安琪的蹤跡,唯一的消息就是她不在s市。
她若不在s市,那她在哪?
這個問題他一直徘徊在腦海裏。
只是萬萬想不到在他們去法國的這段時間她竟然不在這裏。
所以i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安琪怒了,臉上籠罩着陰沉的氣氛,咬牙切齒的反問道,“我在哪?跟什麼人見面?難道還要跟你交代?”
季非凡微微蹙眉,看着安琪的模樣,繼續追問道,“你連自己的行蹤都不敢說,那你又有什麼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開口說話的不是任何人,而是緩緩走來的季母,“安琪,你告訴他們,這幾日的行蹤。”
安琪苦笑一聲,“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我的行蹤,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們。”
她頓了頓,補充道,“這幾天我都在a市一起陪我的母親做化療,你若不信,可以問在座的每一位,也可以去醫院問個清楚。”
季非凡看向了季老爺子,
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怎麼?難道你現在還想懷疑我?”安琪見就季老爺子爲自己作證,心裏更爲得意。
“你無憑無據就想污衊安琪,我看你明擺着就是對她有意見。”季母瞪了顧恩恩一眼,冷嘲熱諷的說着。
顧恩恩輕輕的拽了下季非凡的衣角,平靜的說着,“非凡,別在因爲此事而跟他們計較了。”
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他夾在中間爲難。
更不想讓他與自己朝夕相處三十年的家人反目成仇。
“難道你就要平白無故的受傷嗎?”季非凡擰眉,一字一頓的說着,“如果讓我找到證據,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自從你進了這個家門,好端端的季家就被你搞得烏煙瘴氣,整天就沒有個消停的日子。”季母翻了個白眼,聲音透着幾分排斥。
“別吵吵了。”
季老爺子的耳根子實在難受的很,直接出面阻止道。
顧恩恩咬了下脣角,將所有的錯全部怪罪在自己的身上,“對不起,是我讓您整日爲了我的事情而超心。”
季老爺子收斂心神,臉上勾起了慈祥的笑容,心疼道,“你這孩子,真正受委屈的的人是你。”
“只要你們不再因爲我的事情而鬧得不開心,我受再大委屈都沒關係。”顧恩恩眯了一條縫,狹長的睫毛在不停的扇動着。
“我就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副可憐樣,真恨不得扒開你的這副臭皮囊看看你的心是紅還是黑。”季母一邊說着一邊
比劃着,臉色極爲難看。
“我敬您是長輩,所以您不要肆意跟某些人一樣挑戰我的忍耐性。”
“在你的眼裏還把我當長輩看待嗎?”
季母笑了起來,那樣的笑透着嘲諷,“如果你真的把我當長輩一樣的看待,你就不會三番五次的頂撞我,更會聽我的話跟他離婚。”
季非凡的雙手不由的攥緊,起身逼在季母的身邊。
離婚?
又是離婚?
從頭到尾,她的目的恐怕就是想方設法的讓他們離婚。
他英俊的臉上透着幾分危險,“您別忘記,我們是軍婚,受法律保護不是你們想讓我離婚就能離得了的。”
“你……”
季母睫毛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着,呡了脣角又道,“像她這種狐媚子,你遲早會後悔的。”
季非凡急了,氣惱的說着,“請注意您的言辭。”
季母笑笑,“我只是實話實說。”
季老爺子打斷他們的談話,看着顧恩恩說道,“你兩跟我來一趟書房。”
季非凡和顧恩恩慘扶着季老爺子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很自然的搭在扶手上,嚴肅的問道,“你爲什麼懷疑這件事情是安琪所爲?”
季非凡面無表情的說着,“我只是推斷心裏的猜疑,可是你們竟然都說她去a市看望她的母親。”
“這件事情是真的,期間非離也去了趟a市,而且親眼看見那肝癌早期的診斷書,並交給他五百萬。”季老爺子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五百萬?”顧恩恩一聽,頓時驚愕的瞪大眼睛,“季非離竟然給了他們五百萬?”
季非凡皺了眉……
“你若想找出兇手,我看你只能另找線索了。”季老爺子看透季非凡的心思,笑着提議道。
季非凡沒喲說話,只是看着季老爺子。
他漸漸的收斂心神,“也許是我想多了。”
季老爺子木然的扇動了下眼睛,關心的問道,“你不會也跟季非凡一樣懷疑是她吧。”
顧恩恩一點都意外,“雖然我們之間有衆多的誤會,也因此發生過沖突,所以我並不排除任何的懷疑。”
季老爺子的聲音沉重,“如果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勢必會影響季家的未來,所以這件事情你們一定要認真思考。”
顧恩恩的雙手不由的交叉在一起,聲音有些蔫蔫的,“您都一大把年紀了,就不必在爲我們操心了。”
“不管怎樣,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
季老爺子輕輕的揉了下額頭,有些疲憊的說着,“我累了,扶我回房吧。”
季非凡扶着季老爺子送回病房,然後拉着顧恩恩的手離開老宅。
季母的眼神有些淒涼,咬牙切齒的說着,“這裏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季非凡停下腳步,淡然的問道,“難道您想留我們下來過夜?”
季母氣的直接攥了手,“給你們一分鐘的時候立馬消失在我的眼前。”
“就算你不趕我們走,我們也會走的。”
季非凡的大掌緊緊的包裹着顧恩恩的小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