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了歘來。
“啊!”
季非離被安琪的聲音吵醒,猛然睜開雙眸,看着懷裏的女人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安琪沒有說話,只是一昧的搖頭。
季非離突然想起醫生昨晚說的話,他的人頓時覺得不安起來。
這難道是是抑鬱症的徵兆?
他實在不敢妄下定論,只好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然我去幫你叫醫生?”
“別……”安琪將自己蜷縮在一起,思量許久才緩緩溢出一個字。
“好,我不去。”季非離再次躺在安琪的身邊,再次重複的問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安琪此時就像一個小孩似的我在季非離的懷裏,環視了下四周,吞吞吐吐的說着,“我做了……做了一個噩夢。”
季非離的聲音明顯有些沉,“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自己得了一種怪病。”
季非離聞言,整個人不由的顫抖了下。
怪病?
他難道知道自己得了抑鬱症?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只好選擇沉默。
安琪將季非離的眼色全部看在眼裏,“你的臉色怎麼看起來那麼難看?”
“有……有嗎?”季非離緊張的輕顫着。
安琪沉默了兩秒,“從昨晚開始我就發現你怪怪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季非離鷹眸頓時眯縫了一條線,“有嗎?”
安琪垂眸,雙手交叉在一起,低喃一聲,“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季非離整個人不由的顫了下,有些心虛的回答着,“沒有呀。”
“我該不會真的得什麼病了吧?”安琪揉了揉額頭,繼續追問道。
“怎麼可能。”季非離輕輕撫摸着安琪的臉頰。
“我現在也退燒了,我們是不是能出院了?”
“那怎麼能行。”
季非離說完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隨即改口解釋道,“就算想出院也得醫生批准纔是。”
安琪有些想不通,眸光深了下,“我這好好的還需要他批准什麼。”
“我去找醫生過來幫你瞧瞧。”
季非離起身,親自爲安琪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
走廊內。
季非離眸光深邃的看着醫生,督促道,“您千萬別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醫生有些疑惑,“嗯?”
季非離生怕安琪會想不開,甚至會影響到她的病情,“如果說了這事,她壓在心裏,會很麻煩!”
“其實,女人有時候的承受能力比男人要強。”醫生只是憑藉自己的工作經驗實事求是道。
“她很要強,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讓她知道。”
醫生再三沉默,好一會兒,點頭說道,“我懂了。”
他面無表情的又道,“是隱瞞,還是共同面對,我希望你想清楚。”
他的話,讓季非離怔了下。
因爲在乎,所以猶豫,想要隱瞞下去。
如果是不相關的人,他自然殺伐果斷。
沒有!
可是
,當遇到真心想要哦對待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怎麼做,纔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我還是選擇隱瞞下去。”
醫生最終還是選擇站在季非離這邊,“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季非離適時推門一前一後的和醫生走到了病房,他拿着聽診器認真的爲安琪檢查身體。
幾分鐘後,他收起聽診器,帶着平靜而幹練的聲音說道,“你身體已無大礙,如果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可以出院了。”
“我最討厭待在這裏了。”安琪嘟着紅脣,聲音顯然有些煩躁。
醫生將視線轉移在季非離的身上,“還請你過來跟我拿一下手續。”
“那我在這裏等你。”
季非離像叮囑三歲小孩似的叮囑道,“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見安琪擺出了個ok的手勢,他才放心離開。
一出病房,季非離看着醫生的背影,脫口道,“您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醫生停下腳步,雙手插兜的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季非離回想着和安琪在一起ide時間,“昨晚到剛剛,她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難道這也是抑鬱症的症狀嗎?”
“就如我昨天跟你說的一樣,每個人的症狀不一樣。”一聲認同的點點頭,“抑鬱症本來大多時候就是因爲得不到認同,所以纔會發生這種情況。”
“謝謝您。”
季非離此時除了說謝謝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你先辦一下手續吧。”醫生將手裏的文件遞在
季非離的面前。
“那您順便幫我開一些藥吧。”季非離接過文件,笑了笑,“我要最好的。”
“我昨天已經幫你開好了,你直接到藥房拿就好了。”醫生聲音平靜。
季非離按照指示牌緩緩的來到藥房,他特意多拿了一瓶vc,兩裏面的藥全部調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回到病房。
一進門,就看見那已成一片狼藉的現場,他扔掉手裏的柺杖,咬牙強忍着疼痛朝安琪的方向跑去。
“你在做什麼?”
顯然,他對安琪這種反覆無常的舉動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滾!”安琪雙手抱着凳子,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看向了季非離。
“安琪,你有什麼心事就跟我說,千萬別壓在自己的心裏,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剩下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季非離眉間緊緊的皺在一起,輕啓薄脣。
“你的世界,我不參與。”
安琪說着就要往季非離的身上砸去。
而他卻傻傻的站在原地,腦海停留在安琪的話中。
你的世界,我不參與。
簡單的八個字,就如刀似的捅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
直到板凳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他才被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過來。
鮮紅的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而這個景象才漸漸的將安琪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