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頭!”白心蓮慘叫一聲。
她以爲葉木心會來扶她,卻沒料到葉木心直接就要關監護室的門,她慌了,爬起來就衝過去,試圖再一次衝向監護室。
可是,人還沒到監護室門前,卻被葉木心又是狠狠地一推。
“只要我活着,你和你姐,別想再靠近童童!”
被葉木心這麼強勢地阻攔,白心蓮恨極了,卻又沒有辦法。
這兒全方位無死角地有監控,又有特護的眼睛盯着,她根本不能強行靠近蘭童童。
無法靠近蘭童童,她就無法完成白星月交給她的任務。
來之前,白星月給了她一種東西,說是一種讓蘭童童再也醒不來的東西。
她當時就拒絕了,這不是害她嗎?
只要她進去之後蘭童童出事,肯定會查她的。
但白星月卻說,那東西不是毒藥,根本查不出來,也不用動手給蘭童童喫,只要讓蘭童童聞到就可以了。
她相信了白星月,前來害蘭童童。
可現在,葉木心如怒目金剛似的護着蘭童童,讓她根本無法靠近。
見一點靠近蘭童童的希望都沒有,白心蓮只得放棄。
“你別得意!”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葉木心,轉身就走。
剛走了幾步,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回,喊住了正要進監護室的葉木心:“葉小姐,我有個喜事要告訴你。”
葉木心卻沒有要聽的意思,神情淡淡地要關監護室的門。
門快要關上的時候,白心蓮得意的聲音傳了進來:“我姐馬上要和蘭黎川舉行婚禮了,你驚不驚喜?”
白心蓮的語調是歡快的音樂的。
原以爲說了這話,葉木心會失落悲傷,卻沒料到葉木心的神色依然淡淡的:“那真是喜事,恭喜了。”
說着,就把僵化了的白心蓮關在了門外。
然而,門內,她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
她不是爲自己顫抖,而是爲蘭黎川。
此刻的她,已經將愛情,將風花雪月全部拋諸腦後了。
蘭童童的傷已經讓她心如死灰了。
只是,她不願意讓蘭黎川娶白星月這麼毒辣的女人。
好馬配好鞍,蘭黎川那麼好的男人,應該配個好女人。
而不是白星月那樣心機深重,手段惡劣的女人。
確定白心蓮離開後,她就走出了監護室,她給蘭黎川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剛響了一下,那頭就傳來了蘭黎川滄桑而又冷漠的聲音:“有什麼事?”
她的心莫名地一疼。
不是因爲他的冷漠,而是因爲他聲音的滄桑。
她心疼這個男人啊。
深吸一口氣,她終於問出來:“你要和她結婚了?”
“嗯。”他答。
瞬間,葉木心的心彷彿有萬千鋼針在猛扎,痛到鮮血淋漓。
她捂住了胸口,不明白自己何以這麼痛。
發現沈耀天出軌的時候,她根本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或許,她的不在乎,她的放手,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如同中毒一般,這個男人,已經深深地侵入了她的血液。
是的,他中了這
“還有事麼?”蘭黎川似乎要掛電話。
“你不能和她結婚。”她連忙說。
“爲什麼?”
“我……”葉木心不知該怎麼說。
“我願意。”她清凌凌地回答,“只要你不娶白星月,你和誰結婚都可以,我願意馬上去和你辦離婚證。”
“你說的是真話?”
“是真話,我成全你。”
那頭沉默了。
“我不是爲了我,我是爲了你,白星月這個女人很危險。”
那頭依然沉默。
“如果你執意要和她結婚,那我請求你把童童的撫養權給我。”
“好。”蘭黎川竟然答應了,只是,那聲音,就像是寒冬的泉。
葉木心一下子愣住了。
卻又聽見蘭黎川說:“說完了嗎?”
“完了。”
“好。”蘭黎川掛斷了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葉木心的心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她完全不知道她剛纔究竟說了些什麼。
她的心亂成了一團糟。
*
白心蓮沒有完成白星月交給她的任務,怒氣衝衝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她踢飛了腳上的鞋,把包狠狠地扔向沙發。
蜷縮在一邊懶洋洋睡覺的貓看到了她,喵嗚一聲就跳過來,想要和她親熱。
可她哪裏有擼貓的心情,狠狠把白星月交給她的那一包東西砸向了貓:“可惡的東西!”
貓哪裏知道人的語言,還以爲她扔了好喫的,歡快地蹦過去。
接着,發生了讓白心蓮目瞪口呆的事情——那貓剛一靠近她扔過去的那包東西,就慘叫一聲倒地而亡了。
一瞬間,白心蓮的大腦有些短路。
但她馬上意識到那東西有劇毒。
她倉皇地退出了自己的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她的臉肉眼可見地泛白。
好險。好險。好險。
她撫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念叨着這倆字。
她突然有些感謝葉木心。
若不是葉木心,她這會兒恐怕是被抓起來了。
她也忽然恨上了白星月——姐,我的好姐姐,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因爲白星月把這東西暗中交給她的時候說這東西無毒,說這東西只會讓蘭童童永遠醒不來,根本沒有人會發現她做的事。
她竟然天真地相信了白星月的鬼話!
可這東西分明有劇毒,貓一聞就死翹翹了。
同樣,人一吸入,照樣死翹翹。
而只要蘭童童一死,別說從監控中查了,就是不查監控,也能把她抓個現行。
就是不把她抓現行,這樣大的毒性,也能現場把她自己也給毒死了。
她一死,死無對證。
白星月會撇清自己的干係。
好厲害的手段!
今天若不是葉木心,這會兒她應該已經躺到了醫院的太平間裏!
白星月,你竟然這樣害我!
白心蓮氣得渾身顫抖,想要立刻打電話質問白星月,可是包還在房間裏。
她又不敢進屋子,怕聞到了毒氣中毒。
好在她的窗戶是經常開的,毒氣應該很快會揮發掉。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白星月用衣服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迅速地拿了自己的包又跑了出來。
就這,她都有些頭暈噁心。
她打電話給白星月,摁了通話錄音,強壓這心中的怨氣和怒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問:“姐,你給我的是東西,我聞到了怎麼頭暈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