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爲白星月是關心她這個妹妹。
現在想起白星月再三叮囑她喫過早餐再去,她的渾身就發涼,白星月是想讓她做個飽死鬼啊。
這可是她的親姐姐啊,竟然這麼害她。
而白星月卻嚇了一跳:“心蓮,你聞它幹嘛?”
她還不知道白心蓮已經去了醫院。
“我也沒聞它啊,就是拿着就有點頭暈噁心,大概是聞到了。姐,你好像很緊張啊。”
白星月這才放心了,壓低了聲音說:“你別聞了,你去給蘭童童聞一聞就行了,就是幫姐姐的大忙了,只要你做好了這件事,以後,咱倆就要什麼有什麼了。”
白心蓮在心中冷嗤一聲:我的好姐姐,恐怕是你要什麼有什麼了。
卻還是假裝不知道,很小心地問:“姐,這東西不會有毒吧?要是把蘭童童毒死了,我可就完了,那監護室到處是監控。”
白星月已經非常不耐煩了:“啊呀,心蓮,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沒有毒沒有毒,那只是對已經昏迷的蘭童童起個加強昏迷的作用而已,你怎麼連你姐姐我都不信呢?放心吧,一點毒都沒有,蘭童童是小孩子,又已經成了植物人,他聞到這個可以昏迷更久,只要他永遠不開口說話,咱姐妹倆就要什麼有什麼了,你不要再瞎想了,明天早晨好好喫個早餐,然後去給蘭童童聞了。等我和蘭黎川結婚了,我有的你都有。好了,你早點睡。”
白星月說着就掛了電話。
白心蓮絕望地吶喊了一聲,姐,你也太黑心了。
*
夜涼如水。
月光很好。
遠遠看去整個紫宸苑就像時龍王的水晶宮。
因爲湖面的橋欄杆都是用夜光石砌成的。
每到晚上,月光和橋上的光交相輝映,宛若人間仙境。
外面的人都以爲這個別墅的主人是世上最幸福的。
卻不知道,擁有這份繁華的人此刻有多麼的痛苦。
花園的長椅上,蘭黎川掛了葉木心的電話,滿目的寂寥。
這麼多年來,他都是從孤獨寂寞中走過來的,可這一刻,他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
葉木心竟然願意和他離婚。
她竟然還說了成全他的話。
他的心被葉木心那句話給傷到了,痛徹心扉。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多少女人哭着喊着要和他結婚。
而她,輕輕易易地就願意和他離。
還說什麼除了白星月,他娶誰都可以。
難道這個女人沒有心嗎?
他倒希望葉木心可以鬧一鬧,他心疼她,怕這麼多事情把她壓垮。
夜色中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園丁從遠處走來,關了正在給花園澆水的閥門。
他正準備離開,卻看到了坐在竹椅上的蘭黎川。
“大少?”園丁吃了一驚,似乎是被蘭黎川嚇了一跳。
“王伯,有煙嗎?”蘭黎川問。
王伯有些侷促:“呃,有倒是有,只是……”
他想,他吸的煙,蘭黎川恐怕看也不會看一眼吧。
蘭黎川卻已經將手伸過來:“給我一根。”
王伯從衣袋裏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根,雙手遞給蘭黎川,並且拿出打火機要替蘭黎川點燃。
“我自己來。”蘭黎川接過了打火機,將煙點燃,將打火機遞還給王伯。
王伯緊張地看着他:“大少,您沒事吧?”
蘭黎川揮揮手,示意王伯離開。
王伯走了。
白星月來了。
她的人還沒來,一陣迷人的香風就來了。
因爲,她剛洗過澡,而且還噴灑了一些非常名貴的法國香水。
她搖曳多姿地走到蘭黎川身邊,甜膩膩地喚了一聲:“黎川……”
她的臉上還有淤青,但在朦朧的夜色下看不分明。
唯有她的身材,在月光下愈加凹凸有致。
再加上那件極爲誘人的睡衣,真的能讓男人熱血沸騰。
白星月自信滿滿。
淡淡的月光下,蘭黎川微微眯了眯眼,細細打量着她。
風吹過,香味更加濃郁。
白星月低着頭說:“黎川,這麼晚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吧。”
“好。”蘭黎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即捻熄了煙,輕輕一彈,那截沒有吸完的香菸便飛進了垃圾桶。
白星月的心一陣砰砰跳,以爲她已經勾誘到了蘭黎川。
到了室內,白星月大着膽走向主臥的方向。
“你仍然去你的房間睡。”蘭黎川忽然說。
白星月渾身一僵,錯愕地望着蘭黎川:“黎川,你,你是嫌棄我嗎?你已經答應娶我了,我不能睡在主臥嗎?”
蘭黎川輕輕拍了拍白星月的肩:“星月,你別多想,那張牀是她睡過的,等我換了牀墊你再過來。”
聽了這話,白星月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以爲蘭黎川這是嫌棄了葉木心,連忙說:“黎川,不用的,我怎麼都可以的。”
“星月,聽話。”蘭黎川的聲音不容抗拒。
他真想把這個不識相的女人扔出去。
他和葉木心恩愛過的地方怎能睡別的人?
見蘭黎川似乎動怒了,白星月很忐忑:“好,黎川,你別生氣,我怎麼都可以的。”
爲了不讓白星月疑心,蘭黎川上前攬住了白星月的肩:“我送你去房間休息。”
“我……”白星月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想阻攔。
但蘭黎川已經攬着她走到了她住的客臥。
門被推開的一剎那,蘭黎川的眼睛就眯起來了。
室內一派凌亂,剛換下來的衣服亂扔着,牀上的被子也沒有疊,梳妝檯更是凌亂不堪。
白星月慌忙收拾着,她剛纔只顧打扮自己了,一點也沒想到整理房間,她滿心以爲蘭黎川答應了娶她,她就可以像葉木心一樣,和蘭黎川睡在大臥室的大牀上。
一點也沒料到蘭黎川會來她的這個房間。
她慌亂地收拾着牀上的衣物。
蘭黎川已經轉身要走了。
她懊惱不已,慌忙上前拉住了蘭黎川,幽幽地望着他:“黎川,你別走。”
她的眼睛裏有淚花在閃:“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蘭黎川應了一聲。
白星月歡喜極了:“我鋪牀。”
她快速地鋪好了新的牀單,擺好了枕頭,眼睛裏閃着興奮的火焰,卻裝出一副羞澀的模樣:“黎川,牀鋪好了……”
蘭黎川卻沒有上牀睡覺的意思:“你先睡。”
如同兜頭潑了一瓢涼水,白星月一陣失落,咬了咬嘴脣:“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