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振興攻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些人活着就能撐起一片天穹
    趙桓知道种師道的嘴,那真是能把死人說成活人,能把活人說成死人,沒成想,這劉錡也瞬間上套了。

    嘖嘖,厲害。

    不過趙桓看着自己面前的另外一大盤賞賜,心中又有一些落寞。

    孫翊啊長驅雲中路,奇襲軍馬場,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

    但是這處軍馬場被毀,至少能夠給敵人一個警示,大宋並非不可出關而戰

    有勇有謀的青年將領啊

    自己這邊張叔夜六十多歲,宗澤六十多歲,种師道七十多歲,种師中六十多歲,大將皆爲老將。

    他怎麼能不焦慮

    自己準備了高官厚祿。

    奈何對方不受,自己能奈對方如何

    不過讓他比較寬慰的是,也算是得到了二十八歲年富力強的劉錡,中興四大將之一。

    自己算是又一鋤頭,挖在了趙構的根基上。

    中興四大將,已有三名已經被自己掌握在手裏

    种師道和劉錡有話要說,親從官知趣的離開,而劉錡推着轉椅,心思卻如同萬馬奔騰一般。

    實在是种師道所言的官家,實在是超過了他的所有預期。

    藩鎮割據的唐末和五代十國,給了這片土地太多的烙印,讓人心驚膽戰的藩鎮兵強馬壯,連契丹都需要避其鋒芒。

    痕德堇可汗,契丹的可汗覺得中原藩鎮割據,北方防備鬆弛,經常南下幽、薊等地擄掠。

    當時的盧龍軍節度使劉仁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本來和朱溫對峙,周旋李克用。沒空搭理契丹人,結果契丹人多次南下。

    終於惹毛了劉仁恭,劉仁恭出關作戰,打的契丹望風而逃,痕德堇可汗獻馬請盟。

    而後的契丹的建國皇帝耶律阿保機,更是與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在雲州會盟,交換了戰袍和坐騎,認作兄弟。

    李克用和朱溫在中原打的很兇,無暇北上,而耶律阿保機卻因爲遼國初立,唯恐李克用打他,才與對方結爲兄弟。

    這還是一鎮之地的力量

    劉錡由衷的讚歎新帝的決心和能力,軍功爵均田鄉吏徵兵制的確能打造強兵,只要稍微讀點史書,就知道的事。

    可是誰都不敢提。

    被遼軍打到家門口,沒人敢說。

    西夏反覆,也沒人敢說。

    因爲這玩意兒拿出來,就意味着強兵不假。

    藩鎮割據,世家再起,更是定局

    劉錡感慨,大宋中興有望。

    大宋西軍那幫人謀求自立,恐怕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心裏有些疑惑的問道:“義父所言,這兵制與秦漢唐制核新有大不同,孩兒能看一下嗎”

    种師道搖了搖頭,這玩意兒在出世,甚至在形成戰鬥力之前,完全不可能讓第三個人看到

    “此事萬分機密,切記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你可明白,一旦此兵制重現,不僅僅是朝中重臣,就連將門都要奔走阻攔,稍有不慎”种師道停了下來。

    劉錡點了點頭,明白,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劉錡自然明白,現在的大宋,必須要下猛藥才能治。

    他既然肯見新帝,自然對大宋朝堂還有幻想,現在這種幻想,成了了一種信心。

    靖康元年,桃月十五日,晨,天大晴,碧空萬里。

    王稟站在城頭上,獵獵的寒風吹動着他的大氅,他用力的緊了緊兜鍪,面色極其嚴肅的盯着城外。

    串樓上的士兵,嚴陣以待,手中的弓弩已經上了弦,吐着白氣,手還在瑟瑟發抖。

    天氣依舊寒冷。

    無數的民衆在破敗的城牆和雁翅臺來回穿梭着,將猛火油和瓦罐一樣樣的搬到了巨大的投石機之下。

    整個太原城,寂靜無聲到了極點,天空劃過了幾隻烏鴉,悽慘的啼叫聲在整個破敗的太原城迴盪。

    令人煩躁的聲音卻沒有任何人想要理會它們。

    因爲金兵就陳兵城下,準備攻城。

    金兵軍陣極爲整齊,在太原城下,廣闊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密佈着的兩翼輕騎兵和穿插其中的重騎。

    中間是無數的步兵方陣,長矛閃着寒光,反射着點點的光芒,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

    沉悶的戰鼓聲,響徹整個汾河流域。

    可能是最近太原城的廝殺實在太過激烈,連鳥獸都對這種戰鼓聲習以爲常,不以爲懼,反而盤旋在天上,等待着雙方戰亡的屍體。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羣衣衫襤褸的漢民,他們的表情如同死了一般麻木。

    或許他們是真的死了吧。

    這些漢民是完顏宗翰這半個月多,一直在做的事情,驅趕漢民攻城。

    讓守城方投鼠忌器,趁亂進入串樓之中,只要能夠燒燬那些投石機,這太原之戰,他完顏宗翰就算是贏了。

    太原城下第一百九十五天攻城之戰,完顏宗翰希望此次大戰能夠一錘定音。

    徹底拿下太原,南下佔領潼關

    完顏宗翰正襟危坐的坐在大攆之上,等待着天穹之上的太陽,再轉動些。

    攻城向日,則目不能視。

    他完全不着急,這次太原城必然被攻克。

    沒有人能夠阻攔。

    他要兌現自己對太原城的承諾。

    那就是城破之日,一人不留,盡數屠掠

    將敵人全部殺死,用血和人頭堆疊的京觀,才能徹底讓這片土地上的人,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才能徹底將這片土地上,收爲己用。

    他一直如此行事,至少在關外,在遼國境內,極爲好用。

    傳檄而定,有復盡屠之。

    如果此次無法攻陷潼關也是無妨,下次來就是了,太原城毀人亡,再建,城民有上次的屠城例子,就不會如此激烈的抵抗。

    他戎馬一生,從未見過如此難啃的骨頭

    這骨頭,實在是太硬了

    硌掉了他一顆牙,金兵已經損失了近萬人在城下是金國精銳,而不是契丹奴。

    契丹奴的戰鬥力,還不如養的獵犬強力。

    他的損失,全都是本部精銳

    他要將這股怒火徹底灑向太原城將太原城活活變成一座死城方能泄心頭之憤

    一切的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太原城的城牆已然破破爛爛,只要燒燬了雁翅臺,就可以進城了。

    三軍已經犒賞,第一次擊鼓,士兵士氣正旺。

    長生天也很給面子,一片陰雲遮住了這片地域,讓兩隻軍隊的廝殺,不被天氣所影響。

    “王軍都,我們能守得住嗎”張孝純瑟瑟發抖的站在城牆上發問。

    他是太原府的知府,也是河東路的招撫使,他抖動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貪生怕死的耗子。

    “誰知道。”王稟迴應了一句,戴上了步人甲的森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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