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猩紅鬼眼,透着危險的訊息,在窺視我。
頃刻後,它們動了,慢慢向我們幾人靠近。
花吟花影站在最前面,把薛紅和何凡擋在身後。
我站在薛紅何凡兩人之間。
他們一人拿鎖魂鏈,一人拿桃木釘,緊密的注視着這一切。
我拿出紫電拘魂網,咬緊牙關,盯住鬼眼。
鬼眼漸漸逼近,何凡拿手電照射過去,看不見他們身軀。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打哪裏來,想做什麼?
我們幾人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喘。
圍着我們的鬼眼,還在增加。
那詭異的猩紅眼睛,就像暗夜蒼狼一樣,步步逼近。
花吟花影突然喊道:“主子,這不是鬼……鬼魂再厲害,哪怕斷胳膊斷腿,也會有虛體,不只有一雙血眼。”
我沒看見他們軀體,即便我夜視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可終究是凡人。
可花吟花影也沒看見鬼眼軀體……
這實在太詭異了。
薛紅突然聲音顫抖道:“血眼蝙蝠……這是血眼蝙蝠,他們沒有實體,只有一雙眼睛,在冥界只有南陰有,而且是專門飼養。”
花影聲音顫抖道:“血眼蝙蝠?”
我問她們:“很可怕?”
花吟打顫道:“嗯,很厲害。”
“對,專吞靈魂的血眼蝙蝠,無論多麼強大的厲鬼,都躲不開他們攻擊,他們會飛撲上來,密集圍繞在你身上,撕你的皮子,鑽進你的血管,扯出你的內臟,一點一點吞噬靈魂,讓你毀飛煙滅的機會都沒有。”
何凡喫驚:“這麼可怕?”
“猶如食人蟻般,傾巢出動,瞬間能將活人變成一具枯骨,只是我不懂,這些東西應該在南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滿目驚駭道:“南陰?專人飼養,你說鳳子煜養的……”
頓時,薛紅自覺說了太多,低下頭去。
我顧不上這麼多,當即問薛紅:“如何對付?”
她雙手抱着腦袋:“我不知道,容我想想,當年南陰皇養着這些血蝙蝠,是關在密室裏的,怎麼會出來。”
“血眼蝙蝠到底是什麼?”何凡急促問道:“是鬼魂好說,如果是妖,也好辦,可到底是什麼?”
“就當是鬼蝙蝠吧……“
說着,薛紅笑道:”有了,馨兒出來,現在看你的了。”
馨兒從我後袋裏,一躍而出。
霎間張開袋口……
黑暗中,我聽見覆雜嘰嘰的亂叫聲,聽見拍打翅膀的聲音。
那些詭異的血眼睛,立即驚慌逃竄。
馨兒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乾坤袋迅速吸附。
詭異紅眼睛四面八方的往袋口裏去。
袋口近處我纔看清,這些個小東西,一雙眼睛大如鼓,凸出來,長的比腦袋還大,血紅血紅的。
長了一雙利爪,拼命拍打翅膀,想逃脫乾坤袋的吸力。
可惜……
不管他們怎麼叫,都逃不脫陰陽乾坤袋強大的吸魂能力。
恰好,他們都是一羣蝙蝠魂。
不肖片刻,最後的嘰喳聲都吸了進去,馨兒很不淑女的打了一個嗝。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我讚賞道:“馨兒,好樣的。”
血娃娃的生母?
凌幽死了,我倒是把她給忘了。
我笑了笑:“吞了無礙,留着用處不大,我不會怪你。”
何凡鼓掌:“危機解除,我們一起找出口,這會來一羣血蝙蝠,下一次誰知道來點什麼東西。”
花吟花影附和道:“也對,這個地方說不出的怪異,主子,還是想辦法出去的好。”
花吟花影何凡找出口,而薛紅卻向正中間的圓洞走去。
我立即把她拉住。
她回頭看我:“小幽,我想去看看。”
“別去,你下去會有危險。”
薛紅搖頭,狐狸眼透着悲涼。
“就算你不說,心裏也應明白,這裏的氣息看似鬼氣,其實隱含一絲屍氣……加上竄來的一羣血蝙蝠,這個洞口已掩藏不住了,不,應是被刻意打開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不肖想,應是南陰屍皇做的,是連接陽間和南陰屍地的祕密通道。跟了他這麼多年,我真的不想他走到這一步。”
我對薛紅說:“還不是沒定數嗎?說不定是萬人坑上的虛幻空間呢?”
薛紅收回手,促立在原地不動:“小幽,你這些話,騙騙何凡可以,你我之間就算了!”
我拉着她的手,垂下眼眸,不知道說什麼好。
薛紅擔憂道:“南陰的殭屍爲何能源源不斷的出入凡間?北冥之地的鬼魂,要想上凡間,幾乎不可能。除了東南西北四地被毀,估計也存在這麼一個入口。什麼萬坑人,虛幻空間,都是一些說辭,我想下去看看,這個洞口,是不是連接南陰屍地。”
說完後,她對我微微一笑:“你在上面等我,我去去就來。”
“別去,指不定有危險。”
“我是狐,狐的速度是最快的。”
我擔憂道:“你執意要去?我讓花吟花影跟着你。”
“不,她們要保護你,何凡是凡人,我不想他去下面涉險,一炷香,最多一炷香我就回來。”
薛紅說完,縱身一躍,朝黑漆漆的洞口下面跳。
一陣陰風呼嘯而出,她已經沒影了。
“薛紅……”
何凡看見,從牆面上衝過來。
被我攔住:“何凡,別去!”
“龍小幽,你爲什麼不攔住她。”何凡生氣的把手電往地上一摔,紅着眼怒斥我:“薛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何凡跟你沒完……”
我定眼看着何凡,雙手交織在一起:“她不會有事,我們靜等一炷香。”
花影見狀,走到我身邊提議:“主子,不然屬下去找找?”
花吟瞪了她一眼。
花影悻悻然收住聲,規矩的站在我身後。
何凡地上撿起手電,然後走到洞口,想跳下去。
我給花吟花影使了個眼色。
兩人左右開工,鉗制住他的胳膊,把他給拖回來。
何凡怒道:“放開我,龍小幽。”
我把他手裏的聚光手電奪過來,往他臉上一照。
強大燈光刺激下,他閉着眼睛,別過臉。臉色很蒼白,額頭全是汗。
我生氣道:“下去,你下去幹嘛?你能救她嗎?你能幫她嗎?萬一下面是萬丈深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