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狂棄少 >第8章 還人情
    會怎樣?

    蘇昊難以想象。

    因爲師父曾斷言,他的力量、體能,極其強大,世所罕見,若去除束縛,豈不成爲以一臂之力碾壓蒼生的怪物?

    按照父親信上的說法,右臂可能只是他身體十二個被“枷鎖”禁錮的部位之一,若去除體內所有枷鎖……蘇昊不敢繼續想下去,苦笑道:“爹啊爹,你信上寫的這麼玄乎,我是該信呢,還是該不信呢?”

    其實,蘇昊對於信上的內容,已信了八九成,畢竟沒有哪個當爹的,在給兒子留下的最後一封信裏胡言亂語。

    蘇昊極力控制情緒,低頭看信上最後幾段話。

    這一生,爹最不該的是,愛上你母親,把苦難帶給你和你母親,恐怕這一生也沒機會彌補你們,爹對不起你們。

    爹這一生的結局已註定,逃避仇家或被仇家殺掉。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爹多半已不在這世間,爹只求你保護好你母親,保護好自己,平安度過這一生。

    雖然蘇昊從未見過父親,但看完父親寫的最後幾段話,想到父親可能已被仇家殺死,頓時胸悶心痛。

    他盯着手中的信,呆呆杵在原地許久。

    一定得弄清楚父親遭遇了什麼。

    如果真的遭遇不測,身爲人子,必須報仇。

    無論仇人多麼可怕、強大。

    至親之仇,不共戴天。

    蘇昊咬牙想罷,望一眼母親居住的那間屋子,屋裏還亮着燈,他尋思要不要把信拿給母親看。

    最後一頁,不能給母親看。

    本就爲親人去世而傷心的母親,看到父親寫下的最後幾段話,一定更傷心更痛苦,搞不好會一直消沉下去。

    遲疑片刻,蘇昊把信折起來收好,決定明天一早再把父親這封信的前三頁給母親看,避免母親今晚看信後失眠。

    ………………………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

    蘇昊面無表情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席地打坐整整一夜,他連體內的枷鎖都感覺不到,何談掙脫枷鎖。

    “隨緣吧……”

    蘇昊在心裏呢喃,不再去強求什麼。

    陪着母親喫過早飯,蘇昊才把父親的親筆信拿出來,他怕母親看了信後情緒波動太大,喫不下飯。

    “媽,這是爸留下的信。”蘇昊把信遞到母親面前,原本四頁信紙,此時只剩三頁,少了一頁。

    少了的那頁,正是這封信最後一頁,被蘇昊收藏起來,畢竟父親寫給他的那些話以及最後幾段話,不宜給母親看。

    他怕母親看後胡思亂想。

    父親把信留給他,而非留給母親,想必也有這方面的顧慮。

    沈月華驚愕,沒想到令她牽腸掛肚二十年的男人還留下一封信,繼而激動不已,接過這封信,心翼翼展開,一行一行看下去。

    還沒看完第一頁,沈月華就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淚流滿面,心愛男人的每一句話,乃至每一個字都戳中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蘇昊嘴脣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思念父親這麼多年的母親,終於見到父親的親筆信,難免激動。

    不過,蘇昊看着母親這般模樣,既心酸又心疼,更深刻認識到,從未謀面的父親,對於母親而言,多麼重要,多麼刻骨銘心。

    “也不知道你爸現在在哪裏,怎麼樣了。”沈月華哽咽說話。

    蘇昊不知該怎麼迴應母親。

    “無論我受多少苦,都無所謂,只求你們父子平平安安。”沈月華邊說邊抹去臉上的淚水,繼續看信。

    蘇昊聽母親這麼說,心情愈發沉重,無法想象,父親若遭遇不測,母親會怎樣。

    沈月華看完第三頁最後一段,發現信上的內容並未到此結束,微微一愣。

    “後面還有一頁,是寫給我的。”蘇昊不得不道出實情。

    沈月華只是點點頭,又翻到第一頁,顯然要重看一遍,她沒去向兒子索要這封信的最後一頁。

    兒子的隱私,她不會去侵犯。

    蘇昊暗鬆一口氣。

    一封信,沈月華反覆閱讀,好在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不像最初那麼激動,不再落淚、哽咽。

    “好好保存你爸這封信……”

    沈月華說完慢慢摺好三頁信紙,塞入信封,要把信還給蘇昊。

    “媽,還是你收着吧。”蘇昊深知這信對母親而言多麼重要,可以說這是父親留給他們母子的唯一物件。

    把信留給母親,讓母親的思念之情有所寄託。

    “好,我幫你收着。”

    沈月華笑了,拿着信,起身回自己的臥房。

    蘇昊看着母親的背影,心情複雜,最終他握拳,堅定了昨晚萌生的那個想法……弄清楚父親遭遇了什麼。

    幾分鐘後,母子倆再次相對而坐,桌子已被保姆清理過,並擺上了水果,沈月華問兒子“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這次回來順便得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多久能處理好,現在還說不準。”蘇昊所謂的工作上的事,其實是替乾姐姐還一個人情。

    他腦海浮現六年前姐弟倆初次相遇的情景。

    當時他在師父隱居的深山中打獵,恰巧碰上發狂的成年黑熊追擊乾姐姐,若非他及時出手,獨自揹着行囊遊覽華夏名山大川的乾姐姐必死無疑。

    事後,乾姐姐要帶他去西方,師父竟點頭答應,說師徒緣分已盡,他該走出大山,去看浮華世界,去感受人心險惡。

    他這一走,就是整整六年。

    至於這次回來如何還這個人情,乾姐姐沒說,他也沒多問。

    無外乎像以前一樣,要麼殺人,要麼保護人。

    他希望是後者,雖然他是西方黑暗世界裏最年輕的殺神,兇名昭著,但也不想濫殺無辜或去殘害好人。

    這些年他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

    等替乾姐姐還完人情,他就去查找關於父親的蛛絲馬跡,既然父親在這世間出現過,他不信找不到一丁點線索。

    “能多住一些日子就好。”沈月華確定兒子暫時不會離開,很開心。

    就在這時蘇昊的手機響了。

    蘇昊掏出手機,凝眉審視來電顯示。

    京城本地號碼。

    莫非這就是乾姐姐讓他等的電話?

    心有所思的蘇昊接通電話。

    “您是蘇少吧?”

    蘇昊手機傳出老人的話音,卻對蘇昊充滿敬意。

    或許老人在畏懼蘇昊,或許老人這份敬意源自蘇昊的乾姐姐趙雨薇以及趙雨薇背後的勢力。

    “我是。”

    蘇昊不溫不火迴應對方。

    “久仰久仰……”

    老人假裝激動說了一些恭維蘇昊的話,之後言歸正傳。

    蘇昊爲防母親聽到點什麼而爲他擔心,起身往屋外走。

    沈月華看着兒子談工作時的認真樣子,覺得兒子特有出息,這一生,能有這樣一個好兒子,足矣!

    轉念想到沒能讓兒子讀大學,沈月華又滿心愧疚,自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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