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狂棄少 >第483章 空難(中)
    一棟高層公寓樓前。

    跳樓的劉詩詩面朝下趴在血泊中。

    警戒線外,擠滿圍觀的人。

    “讓開!”

    龍門的人驅散一部分圍觀的男女。

    被手下攙扶着的張俊,一眼認出墜樓的是劉詩詩,發瘋似的衝入現場,治安局的人沒敢攔張俊。

    “詩詩!”

    張俊推開拍照的法醫,悲慟蹲下,劉詩詩的頭已摔的不成樣子,死狀極慘,血淋淋畫面一下接一下刺痛張俊的心。

    張俊心痛幾近窒息。

    從未爲女人落淚的鐵血硬漢,雙眼模糊。

    這時候蘇昊也趕到現場,來到張俊身邊。

    張俊虎目含淚,毫無反應。

    “確定是跳樓自殺?”

    蘇昊問治安局的人“據我們初步判斷,死者系跳樓自殺身亡,你們節哀順變。”法醫說出自己的判斷。

    “詩詩不會自殺!”

    張俊猛地站起來,雙手操住法醫領子,表情猙獰可怖。

    法醫懵了,瑟瑟發抖,生怕張俊拿他出氣。

    蘇昊及時抓住石頭手腕,不動聲色道:“冷靜。”

    張俊仰面悲呼,聲嘶力竭宣泄胸中無盡悲痛,再低頭看劉詩詩,兩行熱淚緩緩淌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蘇昊輕拍張俊肩膀,示意張俊節哀順變。

    張俊哽咽抹淚,忽然明白年輕的尊主以前爲什麼說男人一輩子沒爲自己女人流過淚,是種遺憾。

    男人的人生,哭過,跪過,流過淚,纔算完整。

    蘇昊比同齡人更早體味此中真諦,淚流……有時候不代表懦弱,爲自己女人流過淚的男人才懂什麼是愛情。

    張俊又蹲下來,不怕衣衫染血,不嫌劉詩詩已摔的面目全非,抱着劉詩詩的遺體,放聲痛哭,令旁觀者心酸。

    十幾年來,認識張俊的人,一致認爲張俊是冷血梟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會爲哪個女人動情。

    這不過是張俊爲了保護劉詩詩刻意營造的假象。

    男人無情,多半是因爲還沒遇上能令其動情的女人。

    “尊主,能不能讓詩詩活過來?”

    痛哭流涕的張俊冷不丁扭頭問蘇昊。

    蘇昊微微一愣,瞧劉詩詩,劉詩詩頭部摔的不成樣子,受損太嚴重。

    普通人半個腦袋碎掉,必死無疑,蘇昊也救不活,即使在另一個世界,高階武者被爆頭,亦難自愈,同樣凶多吉少。

    要完全重塑頭顱、心臟,得成爲天王。

    天王,只要不是神形俱滅,就死不了。

    蘇昊想罷,搖頭。

    張俊心中燃起的那一絲希望破滅,強大如神祇的尊主救不活劉詩詩,他和劉詩詩只能陰陽永隔。

    “詩詩……”

    張俊痛苦呢喃,失去了,方知有多愛、多麼不捨。

    蘇昊站在一旁,目睹張俊爲愛癡狂的一面、柔弱的一面,他沒不屑或不滿,反而更欣賞張俊。

    對敵冷酷,對身邊人重情重義。

    這樣的人才值得信賴。

    八九歲經受過父母雙亡的打擊,之後入龍門更是見慣生死,張俊絕非那種沉浸悲傷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的廢柴。

    痛痛快快發泄完,張俊抹掉臉上淚痕,輕輕放下劉詩詩,站直身子,對蘇昊道:“讓尊主見笑了。”

    “我也會爲最愛的人落淚,這沒什麼可笑的。”蘇昊直言不諱,當年劉蓓蓓自殺,他也落淚了。

    爲心愛女人落淚、哭泣,不丟人!

    蘇昊又拍了拍張俊肩頭,以示安慰,這時,他手機響了,接起電話,段柯的聲音傳出“尊主,我把唐虎帶到京城。”

    “來的正好,你帶唐虎去柳園等着。”蘇昊掛斷電話,對張俊道:“段柯把唐虎送到京城了,你隨意處置吧。”

    “回來的正好,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張俊咬牙,讓唐虎以最痛苦的死去,才能慰藉九泉之下的劉詩詩,才能稍稍緩解他心頭之恨。

    龍門的人仔細勘查現場,確定劉詩詩是跳樓而亡,張俊沒再因這個問題拿治安局的人撒氣泄憤。

    治安局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尊主,我上樓看看。”

    張俊想上樓找找劉詩詩還有什麼遺物,把值得留下的,收藏起來,也算有個念想,思念詩詩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

    “去吧。”

    蘇昊理解張俊的心情。

    張俊帶着幾人步入公寓樓。

    蘇昊並未離去,站在警戒線旁,即使這廝收斂着強者鋒芒,也令旁觀者大氣不敢出。

    十幾分鍾後,張俊走出公寓樓,見年輕的尊主還在等他,心裏一暖,欠身道:“讓尊主久等。”

    蘇昊道:“沒什麼。”

    殯儀館的車趕到。

    劉詩詩的屍體被專人擡上車,治安局的人清理現場,圍觀的人仍未散去,默默瞧着蘇昊和張俊。

    殯儀館的車駛離後,張俊對蘇昊道:“尊主,我去會會唐虎。”

    蘇昊凝眉瞧着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很差的張俊,最終點頭,身爲男人,他深知對於此時的張俊而言,爲心愛女人報仇雪恨比什麼都重要。

    張俊、蘇昊先後離開。

    圍觀的人散去。

    …………………

    上京國際機場。

    一架專機降落後進入停機坪。

    停機坪邊上,停着十幾輛車。

    車子雖然不少,但是除了穿着黑衣的警衛人員,真正來接機的人不多,只有七八個,且神情凝重。

    專機停穩。

    舷梯車升起舷梯,與機艙門對接好。

    艙門打開,秦家男人面無表情走出機艙,瞧着冷冷清清的迎接場面,臉頰不由自主抽了抽,憤怒,不甘,無奈。

    人走茶涼。

    官場上的常態。

    可他還在位,還是這個國家的no1,居然遭遇這種情況,是莫大的恥辱,亦是莫大的悲哀。

    他恨蘇昊,可轉念想到秦家接下來要遭遇什麼,內心瞬間被絕望充斥,恨不起來,只求能和蘇昊談談。

    接機的幾人見秦家男人邁着沉重步伐走下舷梯,迎上去,卻沒有一人能向以往那樣滿臉堆笑。

    氣氛凝重。

    “家裏還好吧?”

    秦家男人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接機這幾人跟秦家沾親,或許是這個原因,他們纔沒死,還能來接機。

    他回來,蘇小子纔會對秦家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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