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閃和桑南壓着冰糖菇,被守衛包圍在中間。
他們當中很多人在昨天的劫囚事件中喫過唐閃的虧,所以顯的心謹慎,與唐閃保持距離,然後子彈上膛,隨時準備開槍射擊。
此時,香菇從基地中走到唐閃面前,微微點頭,“進去吧,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第九天和色木佛從香菇背後走出,對唐閃報以微笑,暗示一切準備妥當。
來之前,唐閃跟香菇打成協議,唐閃進去揭發真相,香菇全程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有第九天和色木佛,唐閃安心許多。
然後三人進入蘑菇幫基地。
蘑菇幫基地很大,由四部分組成,分別幫主猴頭菇住宅、副幫主平菇住宅、副幫主香菇住宅和中央俯。
中央俯是辦公區域,訓練、會議、典禮等幫會事宜都在這裏舉行。
中央府位於中間,三個住宅區位東、西、北三個方向。南面是訓練區,訓練區中間是個中央大道,從南門直通議事廳。
唐閃此時就是走在中央大道上,不過今天相比以往,多了很多守衛。從南門開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一直排列到議事廳。
議事廳是蘑菇幫的核心區域,位於建築羣的正中央。
此時,猴頭菇和桑東已經坐在上面,除了他們,還有塔林城其它勢力的老大,七七八八坐了兩排。
見唐閃進門,猴頭菇和桑東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眼角露出絲絲陰險,似乎在交流什麼不好的事情。
“桑南,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桑東含笑迎了上去,想要抱她。可是桑南躲開了,沒有理他。
桑東臉色微變,暗自縮了回去,微不可察的對猴頭菇點點頭。
香菇落座,鎮定說道,“說吧,我只想知道真相。”
唐閃和桑南相互鼓勵,把冰糖菇推到前面,“他就是證據。”
冰糖菇跪在地上咣咣磕頭,緊張的渾身發抖,“幫主救命啊,救命啊。”
猴頭菇環視左右,似有忌憚,“今天各位大佬都在,我救不了你,你要實話實說。”
“是、是是是~”
冰糖菇用頭抵着地面,始終不敢擡頭。
唐閃上前一步,薅着他的頭髮拉了起來,“說吧,趕緊說啊,你是怎麼被別人利用的。”
“說,我說。”冰糖菇已經滿頭大汗,嘴脣乾燥,不停咽吐沫。
此時,桑東走了出來,“原來是你殺的平菇,還敢冤枉我弟弟,我跟你沒完。”
冰糖菇渾身哆嗦,神情恍惚。
“咳咳,他是證人。”香菇提醒說道,“死了,就是殺人滅口。”
桑東不自然的收了收情緒,然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冰糖菇的肩膀,“好好說,這裏可是蘑菇幫,幫主是整個塔林的老大,撒謊逃跑是沒用的。”
冰糖菇忽然眼眸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說,我全說,請各位老大給我做主……我沒殺人,那天我看見……我看見桑西殺了平菇當家的。”
“你說什麼?!”唐閃再次揪住冰糖菇的頭髮。
冰糖菇慘叫求救,“啊,救命啊,他想殺人滅口啊~”
桑東斜眼看向香菇,香菇眼眸一凝,“唐閃,放開他,讓他說完。”
“哼!”唐閃甩開他的腦袋,威脅說道,“我勸你好好說,否則後悔也沒用。”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那天只有桑西進過平菇大哥的房間,值班的侍衛都可以作證。我還聽到裏面有爭吵的聲音,沒想到就平菇大哥就出了意外。”
冰糖菇一口咬定是桑西殺人,衆人大佬也都紛紛表示贊同。
“各位,他說謊,大家聽聽這個。”唐閃打開玄腦,播放出一段錄音。
因爲平菇在獻祭的問題上跟幫主不和,幫主想多賺錢,而平菇想拒收從外面拐賣過來的人,認爲會帶來災禍……
聽完錄音,衆人驚詫。
幫主和桑東笑的十分牽強。
在場的各位大佬交頭接耳的開始議論。
“猴頭菇和平菇可是拜把子兄弟啊,能幹出這事?”
“這世道不好說,聽說他們一直不和。”
“我倒覺得桑東這個人心真狠,自己的弟弟妹妹都不放過。”
“唉,感情算個屁,利益纔是最關鍵的……”
幫主和桑東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香菇終於沉不住,開口質問桑東,“這是怎麼回事啊?”
桑東端正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並沒有迴應香菇的問題。
氣氛陷入死寂,不安的情緒越發緊張。
冰糖菇擦着汗水,瞳孔擴張,嘴脣顫動了好幾下才發出聲音,“我是被逼的,那些話都是他們讓我提前背好的,如果我不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要打我。”
冰糖菇說着撩開頭髮,“大家看看,頭上這個洞就是他們打的,我不敢不說啊。各位大佬給我做主啊,咱塔林城的人被外人欺負了,你們不能不管啊。”
“閉嘴,不打你,你能說實話。”
唐閃努力解釋,可是在場的各位大佬的態度卻變了。
“下手真夠狠得,這洞得縫十幾針吧。”
“我看這事蹊蹺,桑東是桑西大哥,他們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是啊,幫主跟平菇也是拜把子兄弟,一起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就算有矛盾,也不可能下死手。”
“唉,說道感情,桑西和平菇的感情可是親如父子啊,這怎麼解釋。”
“這不好說,俗話說大恩如大仇。”
“我倒覺得這個叫唐閃的人有點不正常,他是聯合政府的通緝犯,他的話不可信。”
“對啊,他是通緝犯啊,他一來塔林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說不定就是他乾的。”
“說道唐閃,我倒是有些道消息,說城外有隊護衛軍,到處尋找唐閃,你們覺得平菇的死跟他們有沒有某種聯繫?”
“聯繫不好說,不過我覺得這個唐閃有問題,得好好查查。”
“對,聽說他曾經還是滅屍軍戰士,眼下獻祭就要開始,不能掉以輕心啊。”
衆人越說越離譜,矛頭竟然轉向唐閃。
唐閃百口莫辯,被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桑東安靜的把茶杯重新放回桌面上,神情自若。
此時,桑南眼底閃着淚光,一步一步走到桑東面前。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眨眼,就這麼一直看着他。
像是審判,像是責問,又像報復。
終於桑東坐不住了,抽笑說道,“南妹,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爲什麼要殺我們?”桑南直接開口。
“……”桑東沉默不語,做出無辜表情。
“爲什麼要殺我們?”桑南語氣更加堅定。
“你瘋了吧。”桑東有些激動,打馬虎眼,“殺人的是桑西,不是我。”
“我說。”桑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發問,“你爲什麼、要殺,我和桑西?”
桑東站了起來,眼珠充滿血絲,“我是你們的大哥,我怎麼可能殺你們,你醒醒。”
“呵,大哥,又不是親的。”桑南諷刺說道。
“桑南!”桑東突然暴躁,“你再這樣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桑南眉頭猛皺,怒氣衝頭,一巴掌扇到桑東臉上,“桑東你記好了,這巴掌是我替老爹大的。”
桑東有點蒙,用舌尖抿了抿嘴角,重新站好。
然後桑南又扇了一巴掌,“這是替桑西打的。”
桑東重新站好,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目光猶如野獸。
在場衆人都不敢上前阻止,靜靜的目睹這一切。
“再來啊!”桑東沉聲說到,意外的很平靜。
可是在桑南看來,他已經不是自己的大哥了,很陌生,“你不配!”
此時猴頭菇拍案而起,“抓起來,統統抓起來帶走。”
侍衛蜂擁而來,把唐閃和桑南五花大綁。
唐閃看向香菇,沒有得到迴應。
證據不足,兇手是自己大哥,香菇沒辦法。
“第九天、色木佛。”香菇命令道。
“到。”
“把他們關進死牢,派重兵看管,沒有幫主的命令,誰也不能靠近。”
“是!”
香菇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