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不喜,微微怪責,“你笑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情感強加在別人身上。”
他的話讓顧西沉默下來。
心裏不甘,卻又無力辯駁。
——
翌日。
溫越帶着梅姨去了西河路的公寓。
霍靖沉親自去開的門。
一進屋,他便道,“動靜輕一些,小西剛睡下不久。”
來自先生面無表情的叮囑,溫越與梅姨都不自覺的停滯了動作,繼而變得小心翼翼。
梅姨進了廚房,而溫越,則是跟霍靖沉去了書房。
關門的時候,溫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關門的動作不小心而弄出過大的聲響,雖然他知道,其實這裏隔音很好!
可是連先生自己都很注意,他不能不識相!
溫越亦步亦趨的跟着,問霍靖沉,“太太這是心情不好嗎?”
霍靖沉嗯了聲,算是回答。
結果溫越塌了一張臉,“那她有沒有爲難您呢?”
溫越斗膽了……
他們夫妻的事情,他本不該過問!
可是沒辦法呀,他天天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做事情,總得要搞清楚些狀況,才能讓自己避免踩雷不是!
尤其是……經驗所得,每次太太心情不好,總會在先生面前找茬。
不是鬧着要離婚,就是鬧着分居啊離家出走啊什麼的。
然後他每次都要屁顛屁顛的跟着收拾爛攤子,讓他們兩個人重歸於好。
真是特麼的操碎了心!
先生倒不是個暴脾氣的性子,但奈何不住太太時時刻刻惦記着別的男人不是!
誰樂意自己的老婆天天想着別的男人,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忍着?
說實話,溫越有時候都會替自家先生憋屈e……
霍靖沉本在書桌後方看文件。
聞言,擡頭冷冷的颳了眼溫越,“你看着我很像一個連女人都搞不定的樣子?”
溫越:“……”不是看着像,而是,根本就是好嗎?
什麼事您都搞得定!唯獨女人搞不定!哦不對,唯獨太太您搞不定!
這些話,溫越只敢在心底吐槽!
面對霍靖沉丟過來的文件時,他還是非常畢恭畢敬的專業認真的審閱着。
約至中午,梅姨來敲門。
“先生,姜醫生還有海聲過來了。”
聞言,霍靖沉皺眉,盯溫越,“誰告訴他我在這裏的?”
溫越縮了縮背脊,“不是我!”
確實不是他。
姜豐年那個人,天生屬狗的,哪裏有熱鬧他就往哪裏湊。
絲毫沒有點身爲醫生該有的修養。
他們出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姜海聲倒還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裏玩喫雞,足夠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這裏不若別墅寬敞,突然間多了兩個大男人,霍靖沉嫌逼仄又礙眼。
偏偏姜豐年還很不要臉,逮着梅姨直接道,“梅姨,我好久沒喫過你煮的菜了。”
當年都是在院子里長大的孩子,算是梅姨看大的。
“一起吧。”
霍靖沉非常勉爲其難的留下了姜家兩兄弟的午飯。
實在是因爲,他覺得他應該給梅姨一個面子!
想想心裏還是不痛快的。如果不是因爲公務繁忙,連溫越他都不想喊過來。
特意從別墅跟過來公寓,他只是想趁這關鍵時刻,安安靜靜的跟自家心情不好的老婆有個自己的空間而已!這一下子滿屋子的人……
霍靖沉怎麼想就怎麼煩躁!
作爲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姜豐年哪裏不懂霍靖沉的心思。
不過他不在意。
大半個身子陷進舒服的沙發裏,笑着對霍靖沉說,“今兒個算你新家入夥,我不是白來喫飯的。一會兒給小嫂子發個紅包,祝賀你們夫妻和諧,早生貴子。”
“先把你自己的生出來再說。”
“我?開什麼玩笑?”
“你奶奶昨天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她,你有女朋友了。”
“臥槽——”
顧西剛剛從走廊盡頭的臥室出來,便瞧見姜豐年整個人從沙發上炸起來的模樣,然後他直直的看向自己這裏,憤慨着,“小嫂子……看看你老公多麼的變*態啊!他怎麼可以信口雌黃恩將仇報呢?你是不是該管管他?”
突然被喊嫂子,讓顧西定定的看着姜豐年好半秒。
因爲姜海聲的關係,對於姜家與霍靖沉的交情,顧西隱約明白。
且因爲上次何時謙跟她說過,整個鼎豐的核心管理層都什麼什麼她以後,如今她已經不會再爲霍靖沉身邊的任何人忽然喊出她的身份而感覺到詫異和怨憤。
反正霍靖沉這個人,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什麼婚姻關係不對外公開,都是騙鬼的。
他就是那種,走前她很多步,然後泰然自若的圍觀着她的跌跌撞撞,適當的時候又拉她一把,再從她身上擄走一些東西。
顧西后來覺着,她爲何會慢慢放下對霍靖沉的排斥,大約就是因爲,他的手段悄然無聲又無處不在吧。
她認栽……
顧西不詫異,倒是姜海聲,突然之間擡頭看了眼。
像是後知後覺,又像是恍然大悟,但終究他什麼都沒有說。
對於姜海聲來說,有姜豐年在的地方,他從來都會盡量降低存在感的,免得一不小心又做了炮灰。
面對姜豐年,顧西微微淺笑,算是打過招呼。
男人之間的話題,她並不想加入,於是便找着梅姨的身影去了廚房。
直到梅姨將午餐布好。
男人們邊用餐邊談着事情,坐在霍靖沉旁邊的顧西突然道,“海聲,下午的時間空出來,我帶你去買衣服。”
一句話,驚呆了衆人。
姜海聲更是連筷子都握不穩了,手抖得跟傻逼似得,看着情緒難明的霍靖沉,又望了望一臉坦蕩的顧西,哆嗦,“……真的假的?”
顧西嗯了聲,繼而道:“喫完飯就走,還要做頭髮,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姜海聲:“呃……”
這是什麼操作?他若去去了,能活的過明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