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430章 怎麼偏偏就喜歡他呢
    蘇酒穿行在遊廊裏。

    她本欲去松壽院,只是實在心緒不寧,於是雙手托腮坐在臺階上,對着燈火發呆。

    蕭鳳嫺正巧經過,瞧見她,不禁詫異,“小酒?”

    蘇酒連忙斂去落寞神情,“三姐姐。”

    蕭鳳嫺在她身側坐了,“這些日子以來,金陵城裏裏外外的傳聞我都聽說了。”

    “讓三姐姐見笑了。”

    “這有什麼?”蕭鳳嫺執了她的手,“五哥喜歡你是事實,卻不知你對他,可還有愛戀?”

    蘇酒低頭不語。

    片刻後,她輕聲:“蕭廷琛對我,已經放下了。”

    蕭鳳嫺愣了愣。

    過了會兒,她把蘇酒攬到懷裏,“太子駕臨江南那夜,我曾在高臺上獻舞,卻不幸跌落水面。當時救我的人,是你從前的先生。我曾託你爲我給他捎去鞋襪衣裳,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後來因爲趙夫人,我並沒能幫到姐姐。”

    蕭鳳嫺笑了笑。

    她笑起來豔美如芙蓉,只是今夜寒風飲露,到底寂寥。

    “後來,我偷偷跑了一趟小宛村……但穆先生拒絕了我。”

    蘇酒驚訝。

    “小酒,咱們女兒家生在深閨,很多事雖然身不由己,但如果有機會,必定也要爭一爭不是?總好過餘生隨波逐流,了無歡喜……”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蘇酒看着她。

    兩行眼淚從面頰滾落,在她的衣裙上暈染開荼蘼深色。

    “三姐姐!”

    她輕輕抱住蕭鳳嫺。

    蕭鳳嫺含淚摸了摸她的小臉,“蘇酒,你的心只能由你自己確定。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去見見五哥吧。”

    蘇酒點點頭。

    今夜烏雲蔽月,天上連顆星辰都沒有。

    蘇酒重新走向明德院,撲面而來的寒風令她的頭腦無比清醒。

    她知道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更何況,他曾救過她那麼多次。

    她可以試着原諒他的欺騙,但她需要他最真誠的道歉。

    她大約還會問問他,她的生父陸國公長什麼樣,是何種性情。

    少女路過一株梅樹,想了想,挑了一枝最美的梅花折下。

    大魔王那廝最是懶惰,房屋裏死氣沉沉,她帶去一枝梅花插在窗邊的瓷瓶裏,定能叫他的寢屋增色不少。

    從前她給他做侍女時,每天都會插花的。

    今後……

    女孩兒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摟着梅花枝。

    白嫩嬌俏的臉蛋漸漸暈染開緋色,她想,今後若能成爲他的妻子,她一定也要每天摘一枝花插在房中。

    明德院就在前方。

    因爲想通了,所以蘇酒眼睛裏歡喜更多,裙裾搖曳,連步履也輕盈許多。

    院門外,驚蟄正靠在旁邊打盹兒。

    遠遠注意到蘇酒過來,他一個激靈,急忙轉頭朝寢屋吹了聲口哨。

    守在屋門外的穀雨會意,挑開門簾輕聲道:“爺,五姑娘果然回來了!”

    蕭廷琛正坐在榻上看小黃書呢,聞言立即笑了,“我就知道她喜歡我,瞧瞧,這不是來確認我究竟有沒有睡別人了嗎?要說普天之下,果然還是蘇小酒最愛喫醋。”

    他扔掉小黃書,朝紅藕招招手。

    紅藕急不可耐地上前,嬌軟地往他身上靠,“公子……”

    蕭廷琛嫌棄避開,“待會兒,給爺叫好聽點。”

    “公子討厭!”

    屋外,蘇酒走上臺階,把燈

    籠交給穀雨,正要進屋,穀雨狀似爲難,“五小姐……”

    “怎麼了?”

    穀雨還沒說話,一道高亢尖細的女音陡然響起!

    蘇酒愣住。

    很快,男人的調笑聲緊隨而來,“羞成這樣做什麼?把手拿開。”

    “公子,剛剛好疼啊,奴婢害怕……奴婢第一次,您憐惜奴婢些,輕點兒……”

    紅藕嬌滴滴說完,便開始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啼。

    似痛苦,似歡愉。

    承歡身下,大約便是如此。

    風燈輕曳,穀雨仔細觀察蘇酒的表情,他看見少女面色格外平靜。

    他試探道:“五小姐,公子他對您死了心,所以纔會寵幸婢女。您也莫要氣惱,如果您還喜歡公子,您吱一聲兒,小的進去稟報他。”

    蘇酒扯着脣瓣笑了笑。

    她彎腰撿起燈籠,“原不過是來問問他的腿傷,既然他忙,我就不打擾他了。”

    她轉身就走。

    穀雨目送她走遠,才挑簾踏進屋裏,“爺!”

    屋子裏,紅藕獨自叫得千嬌百媚,蕭廷琛散漫坐在榻上,神情漠然。

    穀雨笑道:“爺,小的剛剛仔細看過五小姐的臉色,她瞧着心情很不好,必定是喫醋了!爺,看來您和五小姐的婚事,希望很大啊!”

    蕭廷琛老謀深算地笑了笑,揮揮手打發紅藕趕緊滾。

    紅藕白歡喜一場,憋着氣正要滾蛋,蕭廷琛又道:“等等,你過來。”

    她連忙奔過來,“公子?”

    蕭廷琛取出素帕,掐破紅藕的指尖,滴了幾滴血在帕子上。

    他漫不經心,“拿去給你主子過目。應當怎麼說,想必你也知道。說得好,李氏會嘉獎你,我也會嘉獎你。”

    紅藕心領神會,立即拿了帕子離開。

    穀雨很不解,“爺,您這是何意?”

    “會試在即,李氏盯着我呢。不如遂了她的意,叫她以爲我沉湎女色,也省的叫她在別的地方想辦法害我。”

    更何況現在金陵城還有個趙夫人,他得想辦法除掉她。

    他不能因爲李氏分心。

    大年初一的夜裏,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鞭炮聲。

    府裏遊廊上遍掛紅燈籠,瞧着頗具年味,十分喜氣。

    蘇酒抱着梅花枝,提着花燈籠,靜靜穿廊過院。

    天上落了細雪。

    落在女孩兒的眼睫上,慢慢融化成水,順着面頰滾落。

    她回眸望向燈火通明的明德院。

    怎麼就喜歡他呢?

    世上好男兒千千萬萬,怎麼偏偏就喜歡他呢?

    她踩到一處冰霜,繡花鞋滑了下,狼狽地朝前摔倒。

    燈籠滾了出去,梅花枝刮破了她的紗裙。

    撐在花徑上的小手,被尖銳的石頭擦破,滲出許多血液。

    她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魔王,是怎樣親吻那位侍妾的?

    也如同親吻她那樣嗎?

    他又是怎樣寵幸侍妾的?

    是否憐香惜玉,是否寵溺縱容,是否在情深時也說着撩人的話?

    “蕭廷琛,蕭廷琛……”

    女孩兒努力睜圓眼睛,茫然四顧。

    四周黑黢黢的。

    片刻後,似是再也無法隱忍,淚水決堤而出。

    沾滿血漬的小手緊緊抓住衣襟,她在黑暗中哭得撕心裂肺!

    ,

    嗷嗷嗷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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