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477章 如果能留她在身邊一輩子
    容夫人趴在榻上,哭成了淚人兒。

    餘光瞥見蘇酒,她含淚的眼睛裏滿是怨毒,“早知道你會加害我兒,我兩個月前就該掐死你!”

    蘇酒沉默。

    她還記得容夫人當初上門提親時有多體貼溫柔。

    果然人都是善變的。

    容夫人見她心不在焉毫無道歉的誠意,頓時恨得面容扭曲,“來人,給我打!”

    兩名嬤嬤取來專門抽打婢女的藤條,凶神惡煞地往蘇酒身上招呼!

    容夫人緊緊摟着容徵,眼淚不停掉落,“蘇酒,如果徵兒今晚醒不過來,你就等着陪葬好了!”

    容徵面如金紙,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蘇酒躲不過,捱了幾十下藤條,衣裙被抽打得撕裂開,偏偏藤條是深宅大院裏特製的,不會傷及人的骨頭,也不會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只是叫人疼得厲害。

    她渾身冒冷汗地蜷在牆角,被容夫人狠狠威脅,“如果不是徵兒昏迷之中喊你名字,我早就一碗毒酒送你歸西了!你給我好好照看徵兒,他死了,你陪葬!”

    她帶着滿屋侍婢嬤嬤,怒氣衝衝地離開。

    蘇酒摸了摸手臂上的藤條淤青。

    蹙眉望向牀榻,男人依舊昏迷不醒。

    她忍着鞭笞的疼痛挪到榻邊,喚了幾聲容徵,可對方眉頭緊鎖,額頭不停沁出細汗,根本沒有甦醒的跡象。

    蘇酒不想給他陪葬。

    嬌俏的小臉皺成一團,她見容徵的高燒退不下去,只得死馬當活馬醫,根據記憶裏的幾個土法子幫他退燒。

    午後,容夫人又哭着過來。

    她的寶貝兒子仍然沒醒,甚至在蘇酒一連串的折騰下,呼吸越發綿弱。

    而他白皙的額頭上,還貼了幾塊薄薄的土豆片!

    她咬牙切齒,“蘇酒,你對徵兒做了什麼?!你再餓,也不該用徵兒的額頭來烤土豆片!”

    蘇酒面頰漲得通紅。

    她抓着裙裾,努力解釋,“把土豆片貼在高燒病人的額頭上,等土豆變得溫熱時,再換一面貼着,這是一些地方用來退燒的土法子。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試一試總是好的。”

    “住嘴!你就是在折騰徵兒!”容夫人大怒,“來人,給我把她拖到院子裏杖斃!”

    幾名膀大腰圓的嬤嬤正要動手,容徵忽然虛弱地喚了聲“娘”。

    容夫人激動不已,急忙轉向他,“徵兒!”

    男人扶着婢女的手勉強坐起,呼吸之間仍舊艱難,“別動她。”

    容夫人拿着帕子,憐惜地爲他擦拭汗珠,“她把你害成這樣,你還護着她做什麼?”

    容徵望向蘇酒。

    少女衣裙破碎、形容狼狽,大約被他娘揍了一頓。

    站在那裏的模樣倔強清冷,猶如一株青蓮。

    恰是他欣賞的樣子。

    他難得笑了笑,“娘,我喜歡她。”

    寢屋裏陷入寂靜。

    容夫人不敢置信,“徵兒……”

    “我要她留下。”

    男人聲音嘶啞卻堅定。

    容夫人扯着帕子,“你既喜歡,娘也懶得阻撓。只是蘇酒,如果徵兒再出半點差池,我拿你是問!”

    府醫又

    開了些滋補身體的藥,容夫人實在不想看見蘇酒,揮手打發她去給容徵煎藥。

    蘇酒不樂意。

    她擡袖擦了擦小臉,自顧在桌邊落座,“容夫人讓我去煎藥,就不怕我在湯藥裏投毒,送容公子歸天?”

    容夫人不怒反笑,“徵兒死了,你蘇酒陪葬,多簡單的事兒?”

    蘇酒喝了口茶,“我不去。”

    “你——”

    “娘!”容徵喫力地拉住容夫人,“你們都出去,我想和她說話。”

    容夫人拗不過他,只得帶着僕婦們離開。

    寢屋幽靜。

    容徵靠坐在引枕上,平靜地打量過蘇酒身上的傷,“櫥子裏有藥。”

    蘇酒低眉斂目,沒接話。

    容徵聲音溫吞吞的,“蘇妹妹,陸國公府倒臺之事,我確實不知情。我因病錯過婚禮,本就愧疚在心。這兩個多月以來,整日裏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沒有辦法去照顧你,對不起。”

    初夏的陽光從花窗外透落,模糊了他的側臉。

    蘇酒掰着手指頭,只想從容家全身而退。

    她淡淡道:“世家之爭,在長安城裏最正常不過。我父親倒臺,是他不夠聰明,是他鬥不過你。但你又何必對我藏藏掖掖,不肯大方承認你們容家就是幕後推手?”

    “蘇妹妹,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是我認定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陸國公下手?!”

    男人情緒激動,忍不住劇烈咳嗽。

    蘇酒漠然。

    他再怎麼演,她也不信他。

    然而少女小臉上卻怯生生的,“容徵,我的心太亂了。你放我離開,我娘還等着我回府照料。”

    容徵放在緞被上的雙手,無聲無息地收緊。

    他年紀輕輕卻已經能夠在朝堂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又怎會看不透蘇酒的小心思?

    他也笑了,“你信我就好。伯母那邊我會命人前去照顧,至於伯母要用的丹藥,也會派人一併購買。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放心。”

    蘇酒暗暗咬牙。

    容徵這是要把她扣在容府……

    容徵又虛弱地咳嗽幾聲,“燒還沒完全退下,總覺沒什麼胃口。蘇妹妹擅長做菜,不知在下可有榮幸,嘗一嘗蘇妹妹做的魚片粥?”

    蘇酒內心是拒絕的。

    她剛張嘴,容徵擔憂道:“國公府裏空蕩蕩的,連個護院都沒有。伯母獨自待在那裏,也不知是否安全……蘇妹妹,不如我派人把伯母接到容府?”

    蘇酒嗅到了威脅的味道。

    她盯着容徵,“孃親有婢女照顧,安全得很。容公子想喝魚片粥,我給你做就是。”

    她沉着臉離開寢屋。

    容徵仍舊坐在初夏的陽光裏。

    幾縷烏黑長髮從額角垂落,襯得男人面龐如玉,溫雅俊美。

    他目送蘇酒的裙裾消失在門外,薄脣慢慢噙起得逞的弧度。

    等嚐到蘇酒做的魚片粥,容徵忽然有點明白爲什麼蕭廷琛死也不肯放手。

    撇去其他不談,蘇酒的廚藝也太好了,簡簡單單的魚片粥鮮滑軟糯、入口即化,是他從沒有喫過的美味。

    如果能留她在身邊一輩子……

    男人黑眸中氤氳着慾望。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