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954章 願陪她看杏花煙雨,脂粉金陵
    錦袍破碎,他渾身鮮血淋漓。

    目光落在廢墟邊,墨綠色的玉璽滾在角落,因爲蒙上灰塵所以看起來格外髒污。

    桃花眼染上無邊黑暗,他面無表情地撿起玉璽。

    似是若有所感,他回眸望向遙遠的城外山巒。

    漆黑的山巒在天際處勾勒出墨色畫卷,些微燈火在山巔點燃,那個女人大約正和顏鴆在溫暖舒適的塔樓之中親親我我。

    他收回視線,抱緊了玉璽,搖搖晃晃朝護城河而去。

    他走後不久,十八名受了重傷的暗衛踉蹌着爬出廢墟。

    他們受了很嚴重的傷,剛爬出廢墟就倒地不起,任由接應的侍衛把他們擡上擔架。

    爲首的男人顫抖地從懷裏掏出一隻琉璃小瓶。

    小瓶裏盛着新鮮血液,正是打鬥中從蕭廷琛身上得來的。

    他把琉璃小瓶塞給侍衛,便筋疲力盡地閉上了眼。

    天色熹微。

    蘇酒迷迷糊糊被顏鴆抱進馬車,隱約聽見車外馬蹄聲聲,還有軍隊行進時鎧甲刮擦的聲音。

    她睜開眼,“這是要去哪兒?”

    顏鴆在她身邊坐了,給她倒了一盅熱茶,“去天水。”

    “天水?”

    蘇酒記得那裏是南疆最南端,也是裴卿城的地盤。

    她蹙眉,“大雍和南疆正在交戰,燃燃也還在蕭廷琛手上,現在去天水做什麼?”

    更何況她和蕭廷琛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馬車很寬大,車廂猶如華貴的閨房,所有陳設一應俱全。

    顏鴆取了一隻盛着溫水的銀盆,親自擰乾毛巾爲少女擦面,“小酒身體裏有着南疆的皇血,卻因爲在中原長大,對南疆歷史一無所知。”

    “我在書上讀到過——”

    “正史向來是勝利者書寫的,”顏鴆打斷她,“真實性又有幾分?”

    蘇酒自己拿過毛巾,安靜地等他說下文。

    “百年前南疆動亂,諸侯掀起烽火,南疆皇族被迫隱世不出。發動叛亂的正是各路諸侯王,他們想要離開南疆,想要前往中原和陰陽鬼獄。”

    蘇酒不明白,“他們是諸侯王,難道還沒有離開國境的權力?”

    “縱便我如今身爲帝君,也仍舊沒有離開國境的能力。”顏鴆快速笑了下,弧度極爲平靜蒼涼,“南疆的諸侯王被皇族詛咒,永生永世不得離開國境。雖然過去上千年,但那個詛咒依舊有效。”

    蘇酒更加不明白了。

    據她所知,詛咒、占卜之類的玩意兒都是陰陽家所擅長的,南疆皇族又不是陰陽家,怎麼可能懂得這些祕法?

    更何況皇族爲什麼要詛咒那些諸侯王?

    顏鴆繼續道:“我們這些諸侯王的先祖其實是同一人,他來自何處已經無從知曉,但他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爲南疆立下了赫赫軍功,因此才被當時的女帝冊封爲王侯。

    “可惜好景不長他兇相畢露,說來慚愧,他竟是個凶神惡煞、無惡不作之人。因爲國內不再有戰爭,所以他隨意殺戮平民,甚至把豢養的各種毒物隨意丟棄在南疆的土地上。如今南疆

    境內毒物橫行,他居功至偉。

    “他不僅在南疆境內胡作非爲,甚至跑到別國疆土草菅人命。南疆被當時的各大王國興師問罪,女帝礙着那位先祖曾立下赫赫戰功,終究沒忍心取他性命。

    “她請術士給他下了詛咒,詛咒他和他的子孫生生世世不得踏出南疆半步,以此作爲給諸國的交代。先祖本人更是被囚禁在天水萬毒窟,餘生不得離開那個地方。”

    故事很長。

    蘇酒沉浸在這段塵封的歷史之中,等他講完了依舊捏着毛巾出神。

    顏鴆從食盒裏取出熱騰騰的花捲和水晶蒸餃,“黎明時叫侍衛去城裏買的,小酒將就着喫一點果腹,等到了下一座城鎮再給你弄好喫的。”

    蘇酒沒什麼食慾,“咱們現在去天水,莫非是要解開那個詛咒?”

    “是。”顏鴆把盛滿鮮血的琉璃小瓶拿給她看,“世世代代的先祖鑽研過各種古籍,據說使用真龍之血纔可以解開那個詛咒。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總歸值得一試。這是蕭廷琛的血,我的暗衛拼儘性命纔拿到手。”

    蘇酒目光復雜。

    寒風吹開垂紗窗簾,她看見那些諸侯王騎在馬上,性情古怪罵罵咧咧地爭執着毒物的第一千零一種炮製方法。

    “瞧着光鮮,其實都是可憐人。”顏鴆嗓音淡漠,“這麼多年來,南疆環境惡劣危險,處處都是防不勝防的毒蟲毒草。有條件離開南疆的富家商賈早已舉家搬遷,沒有活人願意來我們的國度,就連走遍五湖四海做生意的商賈都不肯踏足南疆國境。”

    蘇酒贊同地點點頭。

    南疆蔽塞落後,若非毒霧和池沼形成的天然屏障,早就被其他國家吞喫乾淨了。

    顏鴆認真地執起蘇酒的小手,“我想和小酒一起離開這個國度。我知道你小時候在江南長大,我願意帶你重回江南,去看看杏花微雨、脂粉金陵。但凡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願意陪着你。我對小酒的喜歡從不亞於蕭廷琛,但凡他能爲你做的我也能做,他做不到的我也會拼命做到。”

    男人面容英俊,天生的斷眉令他有種凜冽冷峻的氣質。

    但他狹眸裏卻盛着不容忽視的深情,令他整個人都溫柔起來。

    杏花微雨,脂粉金陵……

    蘇酒是心動的。

    對那種平和的地方有種天生的嚮往,她似乎生來就喜歡安穩寧靜的日子。

    但是……

    她垂下眼簾,慢慢掙開顏鴆的手。

    “顏鴆,我——”

    話未說完,一騎快馬突然疾馳而來。

    心腹侍衛挑開窗簾急切稟報:“王爺,大雍五十萬大軍兵臨靖城之外,揚言要在半日內攻下靖城!”

    顏鴆無動於衷。

    捻了捻指間的扳指,他淡淡道:“吩咐車隊加快速度,務必星夜兼程趕往天水。”

    “是!”

    心腹立即去辦。

    蘇酒不敢置信,“你不管南疆的死活了?!如果你們都走了,誰來主持那場戰爭?說好了南疆決不投降,可你們棄城而去,與投降又有什麼區別?”

    ,

    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細綱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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