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恣意怒馬江湖行 >第二十六章 所保何物
    馬定樞補充道:“無論你贏還是我贏,都放你過去。”薊雲橋道:“好吧,成交!不過所保之物,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以免走漏風聲。”馬定樞哈哈大笑,道:“你看我一糟老頭子,躲在這深山之中,只有日月星辰爲伴,與誰訴說?”

    原來這老頭也是暢快豁達之人,薊雲橋知道他並無意覬覦箱重物品,只是想滿足好奇之心,雖說不符合規矩,但是爲了能順利走鏢,兩者權衡,也只能如此。便道:“好,那麼既然前輩提出的辦法,就由你來先選奇偶吧!”

    馬定樞拂塵一擺,道:“誒,此言差矣,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我先行提出方法,那麼就該你來做選擇。”薊雲橋看着身邊馬車上的幾口鐵箱,道:“既然前輩讓我先選,那我便以這五口大箱爲數,斗膽猜是奇數。”馬定樞頷首一笑,捋了捋銀鬚,道:“很好,那我便是偶數了。”

    說罷把拂塵往地上一插,盤腿坐下,道:“此拂塵的影子尚有一尺餘,待到影子盡失,便是正午,到時勝負即分。”說罷,縱身躍起,跳上旁邊大樹,穩穩的盤坐在枝幹之上,閉目打坐。

    薊雲橋則走到鏢師身邊,挨個喚醒,取出乾糧,原地休息,只有那四名被點穴的鏢師動彈不得,眼巴巴看着衆人休息喫食。薊雲橋吩咐其餘人把四名鏢師擡到陰涼處,喂以酒水乾糧。自己獨自練起站樁功,靜靜等待遠處而來的過客。

    渝淺鳶早就聽說昌泰鏢局的大名,也對這保的東西好奇得緊,巴不得薊雲橋輸給老頭,她心裏想,“這若是奇數,那我就立刻現身,假裝路過,絕不能讓那薊雲橋勝了。”

    就這樣幾人在路邊休息,默默地數着進山的人頭,渝淺鳶也躲在他們察覺不到的地方,一個一個數着,她抓了一把小石子,每過一個人,就放一顆。

    就這樣前前後後放了一十八顆,那拂塵的影子愈來愈短,馬上就要消失,眼看老頭就要贏了,渝淺鳶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就生怕在最後關頭殺出一個人。就在此時,遠處突然滾滾煙塵四起,待渝淺鳶看清,三個身負奇異兵器的人從眼前快速掠過,渝淺鳶心裏驚呼一聲“不好”便縱身跳出,落在離鏢隊不遠的小道上。

    此時樹上一陣輕微晃動,馬定樞一個縱身從樹上翻下,落在拂塵旁邊。他伸手拾起拂塵,面露喜色,對薊雲橋道:“午時已到,加上不遠處那位姑娘,正好二十有二,偶數。哈哈,你輸了,打開吧!”

    薊雲橋上下打量了走近的渝淺鳶,一臉狐疑,對她道:“你是誰?怎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渝淺鳶假裝一臉不解,道:“這位兄臺好生無理,我自然是過路之人,來去自由,與你何干?”

    “這條路從馬坊鎮出來再無村落人家,所有經過之人皆是有備而來,不是騎馬就是趕車,你一個女子孤家寡人,衣裳整潔面容乾淨,不騎馬反走路經過,難道不可疑嗎?”薊雲橋質問。

    渝淺鳶笑道:“我自幼習得一身上乘輕功,日行百里不在話下,何須費馬匹?”薊雲橋道:“我是不信。”轉眼又回頭看了看馬定樞,馬定樞也笑着看他,臉上一副天助我也的神色。薊雲橋心裏不服,道:“這女子太可疑,不算不算,只能算二十一個,是我贏了。”

    馬定樞這下不樂意了,道:“此女子也是經過之人,爲何不算。你莫非是輸不起了,想耍賴?”薊雲橋道:“她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難免讓人懷疑。”馬定樞拂塵一擺,眼珠一瞪,道:“按照你的意思,莫不是你覺得我和這姑娘是一夥的?”薊雲橋忌憚馬定樞的身手,但是心有不甘,只是沉吟。

    那馬定樞見他不服氣,便匆匆上前拉過渝淺鳶的手,同時輕輕用手指在她手背上寫了個“鳶”字,道:“姑娘你可不能走,現在我倆誰輸誰贏就在你身上,你可得給我證個清白,我不認識你。”

    渝淺鳶心裏一凜,思忖道:“這老頭是怎麼認得我的?看來我躲在遠處觀察,是早就被他發覺了。”她來不及細想,就已經被馬定樞帶到薊雲橋跟前,道:“我鬥馬山人馬定樞好賭卻從不抵賴,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說完當着兩人的面,把打賭的緣由都給渝淺鳶說了,渝淺鳶心裏暗暗想笑,她早就把剛纔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還要假裝一無所知的樣子,不過又是正中她下懷,現在只要火上澆油,順水推舟,刺激下必定能讓他乖乖服輸。

    於是渝淺鳶正色道:“既然此山屬於馬前輩所開,那麼路過寶地拜拜山頭也是合情合理之事。馬前輩只是好奇箱中之物,並無貪圖之意,於你順泰鏢局來說並無損失,又何必拘泥於死規矩呢。前輩已經給你足薄面,知道你鬥武不行,給你來點斯文的比法,全靠天意,讓你好有個臺階下。你還不領情,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說罷還用餘光瞥了下馬定樞,只見老頭在一旁捻鬚微笑,也看着她,顯然對這番說辭甚是滿意。

    馬定樞道:“姑娘這麼替老夫說話,老夫甚是感激,既然薊二當家對你的出現有所懷疑,不如請姑娘略展身手,讓我等瞧瞧姑娘的輕功,好還老夫清白,也讓我等開開眼界,知道什麼是輕功勝快馬。如何?”

    渝淺鳶笑道:“前輩這點小誤會,雖說我毫不知情本是局外人,但既然是因我而起,大家都是行走江湖,那我便小露一手,也好證明我與馬老前輩毫無瓜葛,純屬萍水相逢。”

    說罷她走到樹下,輕輕拍掌一打,只見樹上簌簌飄下幾片樹葉,渝淺鳶輕輕撿起,一數,恰好是六片。她捏着這六片葉子,走到離馬老頭和薊二當家稍遠的地方,舉至眼前,道:“我就用這六片葉子獻醜,讓各位看看我的腳力是否能勝過快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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