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實時熱搜 >四十三、
    這時魏都良走進她辦公室抱怨:“噢喲,這個改版真的做不下去了,銷售要刪這個,運營要保留那個,我跟你說你最好關心一下任梁,再把他也幹跑了,產品可就真的沒人可用了。”

    許知恩意外地說:“你還沒回去?不怕女朋友跟你鬧了?我不需要你跟我假積極哈”

    魏都良無奈:“沒有女朋友,誰跟我鬧啊?”

    “又分手了?呵呵,”許知恩無情嘲笑道:“魏老闆你也老大不小了,玩也玩夠了吧。”

    魏都良沒接腔,岔開話題說:“誒,你的扭蛋視頻,真的打算放棄啦?”

    “不然呢?要麼等我發達了把睿星買下來,看不順眼的都開了?我現在佛得很,愛誰誰,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就是個領工資的打工仔,還能翻出天來。”

    魏都良點點頭:“看來許總的感情生活很幸福啊。”

    許知恩沒理他這句揶揄,收拾東西下班。

    出租車穿過南京西路的鬧市,停在一處斑馬線的路口,四周廣告牌上的路燈映出一個正在等紅燈的年輕女孩讓人熟悉的臉龐。

    許知恩眯着眼,又從包裏翻出眼鏡戴上仔細瞧了瞧,果然是frida,她留着捲髮,穿着一件低領的亮片裙,跟上次比看上去多了些風塵的意味,兩頰緋紅,走路也是歪歪扭扭的,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模樣簡直叫人不敢認。

    不知道爲什麼許知恩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生頗有些好感,她隱約記得自己喝醉的時候她對自己說過什麼話,觸動到了她,但卻記不清究竟是什麼話了。

    不過這姑娘這會兒是怎麼回事,不會因爲分手自暴自棄了吧,許知恩搖頭,不值得不值得,不是她貶低自己下屬,這麼一個妙齡少女配魏都良,純屬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且魏都良在感情問題上劣跡斑斑,爲了他作踐自己,那就真的太想不開了。

    “司機師傅,調個頭,左轉。”許知恩有點不放心,跟了上去。

    一路緩行尾隨,只見她走進一處寫字樓裏,許知恩趕忙下車,跟在她身後進到樓裏。

    隨着她走了幾層,這寫字樓外觀不算太新,但裏面居然經營着一家會所,整個門面都散發着紫藍的光,看上去好像一家普通的ktv,但門口站着好幾位油頭粉面,淡妝濃抹的男子,整個給人的感覺就不是太正經的地方。

    “哎呀,這位美女來玩嗎?第一次來?是朋友介紹的嗎?”

    frida剛走近,那些人便忙不迭地上前營業了,看着她的表情,活像是即將到嘴的肥鴨。

    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許知恩躲在電梯邊的樓道里,撥了魏都良的電話。

    “我怎麼知道她爲什麼會去那種地方,老闆,我還在加班啊,能不能放過我,”魏都良說:“不是,你跟着她幹什麼,她已經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腿長在人家身上,她愛去哪兒去哪兒,你這麼閒要不回來我們討論討論四季度的預算?”

    “喂,魏都良,”許知恩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誒,事先聲明啊,我沒碰過她,我真的沒碰過她。”

    “”

    眼看frida就要進去了,許知恩沒空和他瞎掰扯,只好自己衝上去把她攔了下來。

    “等一下,你站住。”許知恩把frida拉到自己身後。

    她似夢似醒,眼神遊離地看着她,還不及反應,旁邊的幾個大背頭先不樂意了,其中一個小子看上去不過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走過來推推搡搡地說:“誒,哪裏來的大媽,跟你有什麼關係,搗什麼亂呢你?”

    按他的年紀叫她一聲阿姨無可厚非,但大媽就未免就有點貶低的意思了,就像女人和婦女雖然聽着好像是同一個稱呼,但從嘴裏說出來就感覺變了味。

    “大媽?大媽怎麼了?大媽哄搶黃金把金價都擡高了,大媽跳舞把廣場都沾滿了,你去國外看看,買樓的,掃貨的哪裏沒有中國大媽的身影,大媽的購買力連資本大鱷都歎爲觀止,中國大媽帶動國際經濟上過《華爾街日報》的。怎麼?看不起大媽啊?”

    那小子被她劈頭蓋臉說了一頓,一愣一愣的,許知恩趁此一把拖着frida就跑。

    “誒,你這女孩子怎麼回事啊?你…”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樓下後問她,frida開始是一直傻笑,被她晃了晃,捂着頭一副犯暈的樣子。

    “你怎麼了?”許知恩看她神色不對,這時大廈裏走出來幾個人,她以爲是那羣大背頭追下來了,趕忙帶着frida躲到一旁,卻見李馨被幾個男人架着扶上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

    “李總,下次再來玩啊。”其中一個尤爲清秀,脣紅齒白的男子說。

    許知恩再次迷惑了。

    李馨也是這裏的客人?

    女人究竟是怎麼了?居然一個兩個趕着來這種地方,花錢買一堆虛情假意。

    不過她這會兒沒時間疑問,frida的樣子明顯有問題,需要馬上送醫院。

    “醫生,這個女生她到底怎麼了?”等醫生看完診出來,許知恩馬上走進診室問道。

    “被人下藥了,又喝了酒,”醫生低着頭寫病歷,好像是見慣了這種事情:“可能是直接加在飲料裏面的,需要馬上洗胃,你是她的家屬嗎?這種事情我建議馬上報警。”

    許知恩思忖片刻,覺得自己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之前去了哪裏?爲什麼會被下藥?誰幹的?一概不知,而且她和這個女生究竟是萍水相逢,很多事情不便替她決定,如果貿貿然報了警,反而是毀了她的名聲,不如等她醒過來問清了來龍去脈再說。

    “醫生,先救人吧。”她說。

    frida被推進了病房,她也不知道應該聯繫誰,想問魏都良吧,又懶得聽他說些什麼“已經分手了”“沒碰過她”“她已經成年了應該對自己負責”之類的混賬話,只好自己等在醫院陪了一宿。

    一清早,許知恩被人搖醒了:“這位女士,女士,三號病房的病人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猛地坐起來跑進病房,看見frida靠在牀上,木然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

    “你”許知恩想責備幾句,卻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去責備她,想說幾句重話吧,又怕刺激到她,於是一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只好嘆了一口氣。

    “你家人的電話有嗎?我去幫忙打一個,讓他們來照顧你。”

    “爲什麼?”她冷冷地說:“反正又沒人管我的死活,誰會來看我,誰會來照顧我啊。”

    聽這話又是一個迫切想獲取父母關注而不得的女孩,之前聽魏都良說frida是剛剛留英回來的,看來爹媽以爲花了點錢,送到國外名校,孩子自然就能長成和那些著名校友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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