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個漂亮女孩,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給她一個吻,然而現在的情況要更加詭異一點一個眼裏滿是他的詭異男人。
這可不是什麼愛情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哼歌,只是認真地盯着他,不帶任何感情。
很奇怪,周清泰感受不出來他有任何情緒,連冷漠也沒有。他就像一個玩偶,靜靜放在一邊,雖然眼鏡看向他的方向,卻很容易被人忽略。
周清泰真的害怕了,可他沒有自殺的勇氣,這時候纔開始埋怨自己的沒用,就算是一死了之,也是一種逃避方式。
那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現在更像一個玩偶了
他的胳膊和腿,硬的幾乎彎不過來,只能用非常搞笑的姿勢向前挪動,可惜唯一的觀衆根本笑不出來。
反而是那個男人,強行在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笑的像櫥窗裏的擺設。
隨着他的笑意漸濃,“嘎嘎嘎”類似於磁帶卡殼的聲音傳出來,周清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人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用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頭,周清泰感覺自己的褲子溼了地板上一片狼藉。
周清泰渾身顫抖着低下頭,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溫度,和那人的手指一模一樣,冷的像冰一樣。
心裏有什麼東西卻燃燒了起來,儘管聲音還是很顫抖。
“是你殺了我媽”
那人僵硬的點點頭,笑的更開心了,把兩隻胳膊舉起來,做了一個跳舞的姿勢,這姿勢很簡陋,但周清泰看懂了。
那具可憐的軀體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然後自燃,變成一堆灰燼。
周清泰又變成一個人,在這座房子裏,他仍然有很多錢,可以供自己瀟灑好一陣子,如果運氣好,他還可以“浪子回頭”,用這些錢投資一些什麼,然後過上平淡的生活。
然後忘掉自己父母的死,反正平時,他們也只不過是
他沒法忘記。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但他真沒做過什麼嚴重的事情,因爲他心裏清楚,只要自己敢做,父母一定會選擇正義的那邊。
所以他想盡辦法蒐集了自己父親留下的資料,開始瞭解自己父親的工作,還有他曾經的經歷。
和別的父親不一樣,他不喜歡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也不會講自己有什麼光輝事蹟,每一次只要扯到這種話題,父親就變得沉默寡言。
周清泰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戶口是後來遷過來的,到這邊之後沒有人認識他,他幫人看風水出的名。
這些都是母親偷偷講給他的,她是本地人,雖然家裏人去世得早,但在本地給她留下了一座房子,就在南郊。
自從結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只記得一個大體的位置。
自己的父親很少回家,在家裏的時間也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所以他僅有的記憶全都是來自母親講述。
這些書籍大多是關於玄學,內容晦澀難懂,還同時附有許多插圖。
總之比他上學的時候強多了。
周清泰的故事,趙一夜仍有很多疑點,比如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有他放過周清泰的目的。
這種留下小孩的做法已經被充分證明,存在很大風險爲自己製造一個未來的勁敵雖然據他來看,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會獲得足夠的復仇能力。
那人在知道周清泰有可能復仇的情況下還是放過他,這看起來不太符合一個激情殺人犯的身份。
而且周清泰心態的轉變很快,似乎就在一瞬間。
趙一夜用餘光掃了他幾眼,一般情況下,一個人的心態是不能那麼快轉變的,否則人就會因爲精神上的問題崩潰。
秦媛就是典型例子。
周清泰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麼異常行爲,但這不代表趙一夜能完全信任他。
和有精神問題的人同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威脅程度遠超不定時炸彈。
周清泰上這輛火車的目的很簡單,他從父親的筆記裏找到這個地方,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上車,就會在路上遇到這樣奇怪的夜晚。
有一部分人留下了一些線索,他的父親在上面做了重點標記。
至於剛纔的行爲周清泰自己也說不清楚。當他接近那扇門的時候,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有人靠在門的另一邊
而他的心裏很快就有了結論,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不爲什麼,就是直覺。
雖然那邊的人沒有出聲,但周清泰能查到的所有線索都表示,自己的父親就是上了這輛列車後失去蹤跡。
如果這輛列車沒有別的出口,那他一定還在這裏。不論是人是鬼,周清泰都想把他找回來。
母親的死他沒追查到任何線索,那個人,或者說那個東西,把自己留下的痕跡清理的乾乾淨淨。
父親的筆記裏沒有提到有關他的事情,更沒有提到母親的死,這讓周清泰不能接受,他始終相信,一定有線索,只是被那人毀滅,所以自己查不到。
只要能見到父親,一切真相就會浮出水面,母親的死,還有他的經歷,一定能從中追查到什麼。
趙一夜確定他的故事是真的,情緒很真實。
但他不相信這個故事的另一部分,就是有關那個玩偶的那部分。
周清泰也許沒有說假話,因爲這就是他的記憶,就是他當時親眼見到的一切,不過如果那東西有和恐懼之源一樣的能力呢
或許它也能影響人的情緒,讓人看到它想讓人看到的。
這種詭異的事情可不稀奇,趙一夜覺得很頭疼,自己最近遇到的怎麼全都是這種東西,哪怕是小蘿莉那樣的惡鬼,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起碼她的能力從根本上是能理解的,而不是像恐懼之源這種,以人類的認知能力無法理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