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目光極其陰鷙,若是今日沒有祈羽睿在,她指不定就對寧渺萱動手了。
片刻,太后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擡頭看着寧渺萱道:“既然如此,那麼護送貴妃回西胡的重任,就交給寧世子吧。此次寧世子立了大功,本不應累他跑這一趟,可我朝武官之中,也就他人品與功夫都是兼得,哀家認爲可靠,且能表示對貴妃的重視。”
讓寧致修去送西胡公主?
也不知道爲什麼,寧渺萱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且祈羽睿沒有說話,寧渺萱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散去些。
日頭西斜,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太后看着祈羽睿道:“睿兒留下來一同用膳吧。”
祈羽睿挑了挑眉,看了眼寧渺萱,道:“多謝姑母好意,睿今日府中尚且有客。”
“哦?”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寧渺萱,道:“是麼?那今日睿兒哪來的空閒來宮中?”還壞了好事!
後面的話太后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人,除非是腦殘,否則少有不懂太后這沒說來的話的意思的。
祈羽睿淡然的看着太后,道:“看望姑母,本是本分,何來空閒一說?只是府中客人着實不宜讓人久等,有違待客之道,既然姑母無事,那睿就先行告辭了。”
太后的眸光深沉,看着寧渺萱點了點頭。
祈羽睿轉身看向寧渺萱,突然又道:“國子監徐夫子在方纔提起寧小姐的課業,頗爲頭疼,既然你在,那便一同前去聽其教誨吧。”
寧渺萱撇了撇嘴,看着祈羽睿,吐了吐舌頭,然後扭頭笑道:“陛下,太后娘娘,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國子監是培養天下才子的地方,但凡是擡出國子監的名聲,太后和小皇帝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能讓寧渺萱隨着其餘日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皇宮。
一上馬車,寧渺萱就渾身癱在坐墊上,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
這皇宮,還真是跟自己八字不合。
祈羽睿跟在身後上來,看到寧渺萱這副模樣,挑了挑眉,上前去將寧渺萱抱起來,將她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
“累了?”
寧渺萱翻了個白眼,“我就說你們皇室的人都是一肚子壞水,這比我扛槍跑個三十公里還要累好麼?”
祈羽睿不置可否,來之前,他倒是想過宮中許是會出什麼事,可她並不擔心,一則是因爲他覺得寧渺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她從來都可以獨當一面。
再則,便是因爲他想放手,看着寧渺萱一步一步自己走。
可今日,他還是沒忍住,趕了過來。
想到這,祈羽睿不禁搖了搖頭。
但是對上寧渺萱那雙清澈的眸子,胸中的那些想法隨即又煙飛雲散。
祈羽睿從懷中掏了一個紙包出來,遞給寧渺萱。
寧渺萱一聞,驚喜道:“你,你竟然還給我帶了小酥肉?”
這小酥肉,味道極香,早前在宮中的時候,寧渺萱就隱約的聞着有點這種味兒,可不想,竟然是從祈羽睿身上的。
他這樣的人,身上總是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卻是從來不會有旁的味道的。
祈羽睿垂眸低聲問道:“不餓?”
餓!!
當然餓!!
跟一皇宮的人玩,這麼累,怎麼可能不餓?
寧渺萱接過小酥肉,便要往嘴裏塞。
可不想,祈羽睿卻忽然低下頭,迅速的在寧渺萱的脣上啄了一口,又迅速的離開。
寧渺萱的臉蛋一熱,耳根子紅彤彤的,看着祈羽睿,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祈羽睿,我餓了。”
她意有所指。
祈羽睿如此聰明,自然是明白。
於是便將低下腦袋,湊近寧渺萱的腦袋,柔聲道:“我方纔,不曾聽清。”
寧渺萱又提高了音調,道:“我說,我餓了。”
車外正在駕車的展離一臉懵逼,寧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餓了就餓了唄,怎麼還喊得這麼大聲?
可下一刻,馬車中沒了動靜,只有輕微的喘息聲,展離剛纔冷着臉,繃着身子,有點像棄車而逃的衝動。
這尼瑪就是折磨啊。
爲什麼受罪的永遠是自己?
寧渺萱仰面躺在祈羽睿的腿上,祈羽睿的髮絲垂下來,掃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癢,寧渺萱不禁太后,撓了撓。
可下一刻,卻忽然發現一雙手穿過衣襟,伸了進來。
寧渺萱嗚的一聲,拍了拍寧渺萱的胳膊,含糊不清道:“外面有人!!”
展離:“·······”寧小姐,您是現在才發現我在駕車麼?
寧渺萱老臉一紅,這馬車咕嚕咕嚕的,街上還有叫賣聲,她就這麼跟祈羽睿一同這樣毫不顧忌的在馬車中親熱。
其實,挺刺激的。
想到這,寧渺萱不禁環住了祈羽睿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祈羽睿倒抽一口氣,身上越發的燥熱起來,一直按捺着自己,然後突然抽身坐直了身子,擡手將一塊小酥肉塞進了寧渺萱的嘴中。
寧渺萱嘿嘿的曉得很是得意,反正這種事,難受的也不是她一個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馬車到了公主府。
馬車剛停下來,展離才跳下馬車,眼前一閃,就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抱着一個人飛身而下,然後眼前又是一閃,似乎有什麼繞過自己直接進了府內。
速度太快,以至於展離以爲自己看錯了,於是撓了撓腦袋,掀開車簾,“公子,到·····”
馬車中,空空如也。
展離一慌,四下張望。
這,這公子也不可能從窗戶中跳下去吧?
難道是····
想到這,展離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壞笑,公子原來也有着急的一天?
再說這邊,寧渺萱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祈羽睿抱着進了睡房。
祈羽睿一進來,身後的人就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要不是知道祈羽睿內裏身後,寧渺萱差點就以爲是鬧鬼了。
下一刻,祈羽睿將她放在牀上,然後站直了身子,神情極是狼狽。
認識祈羽睿這麼久,寧渺萱還是第一次覺得祈羽睿狼狽過。
臉色微紅,喘息不止。
寧渺萱咧開嘴,側身躺在牀上,笑的一臉的得意的看着祈羽睿,道:“祈羽睿,你臉紅什麼?”
祈羽睿瞥了眼寧渺萱,突然俯身壓住寧渺萱,輕聲道:“是麼?你倒是說說,我爲何臉紅?”
臉紅的原因麼,分很多種,可現在,只有一種解釋可以說明祈羽睿臉紅,那就是慾火攻心。
被祈羽睿這樣盯着看,原本寧渺萱已經平復下來的心,突然間又一次的通通的狂跳起來。
寧渺萱看着祈羽睿,“因爲,你想睡我。”
她說的很直白,或者說,這種事情,本就是心照不宣的東西。
祈羽睿性格本是清冷的,在房事之上,倒是與他性子並不太相像,可畢竟倆人都是大姑娘上花嫁頭一回,所以姿勢也算是比較單一的,但是這種歡愉的事情,兩人每每嘗試,也都是十分興奮的。
聽寧渺萱這麼說,祈羽睿不禁輕笑出聲:“你這麼說,今日我若是什麼都不做,豈非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祈羽睿故意將心意咬的很重,話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睿世子,我餓了啊!!”
寧渺萱抱怨,祈羽睿挑眉,意味深長道:“我儘量餵飽你。”
話落,帷幔忽然落下,此時天色尚未完全黑,而屋內,早已是帳浪翻滾,一事旖旎。
屋外,長寧捧着方纔才摘得花站在門口,正想敲門,卻突然被一雙手往後一拽,拖着他去了遠處迴廊。
“姐姐,師傅,花花。”
長寧瞪着展離,很是不滿。
展離小盆友心也是挺累的,今日才受完一番摧殘,此時還要給這個基本上不懂得這種事的孩子來說這些事。
更可氣的是,這種事,這個孩子還不一定用得上。
“乖,聽話,你姐姐和你師傅今日累了。”
展離一語雙關,雖然知道展離也聽不懂,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種長寧完全不可能理解的事來。
長寧拖着下巴,沉思起來。
“你想什麼呢?”
展離忍不住出聲問道。
長寧回頭怪異的看了眼展離,道:“你也累了。”
展離:“······”
臥槽,這孩子真的什麼都不懂麼?真的都不懂麼?啊!!!
可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只有長寧無聲的嘆息。
展離覺得自己的人生二十年似乎在這一聲嘆息中,被鄙視了。
單身狗有錯麼?
要是都誰都跟他家公子長的一片明月似的,只怕是單身這兩個字都不復存在。
哦,當然,自家公子還是很挑食的,這二十年來,也就遇到寧小姐才那個啥。
長寧巴巴的望着展離,展離巴巴的望着天空,心中很是感慨,老天爺,求你賜給在下一個可以睡覺的人,謝謝。
下一刻,展離突然就被長寧一把抱住,然後聽見長寧悶聲哼唧道:“困困。”
展離:“·····”
老天爺,你他麼逗老子呢!!老子不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