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問道:“你怎麼不喫魚”
“不愛喫”
納蘭嫣然偏了偏頭,雖有疑問,但她沒說出來。“你是不會喫吧喫魚很簡單的,注入鬥氣,魚刺對鬥氣的流通有阻礙作用,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說着,她已經挑好一塊魚肉裏面的刺,將魚肉夾到靈井祠碗裏,他看着白花花的魚肉,又想到那個麻花辮女孩,她當初也是這麼教自己的。
“這種方法你是怎麼學會的”
靈井祠一隻手託着腮,細細品味這錦鯉魚塊。
“母親教我的”
靈井祠走人了。納蘭嫣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喫着魚,眼神凝在空氣中。不能提及母親嗎
晚上,靈井祠坐在牀上吸納鬥氣,準備突破,這是他頭一次專注修爲,他爲自己的實力擔憂了。
如果將來碰到強勁的敵人,會很難辦的,他一直希望自己像路燈王一樣,伸伸手就能解決敵人。而不是拼個你死我活,狼狽不已。
炎靈在他內心交流道:你終於開始努力了呢姐姐我很欣慰噢。
靈井祠:好一些了嗎能不能凝聚人形
炎靈:人形還不能呢,你說這個幹嘛莫非你是饞我身子了誒呀,討厭啦,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靈井祠腦海中浮現出她害羞臉。一隻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捂着不可描述,扭扭捏捏。
靈井祠:喂,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會把我教壞的以後被壞女人趁虛而入了你負責嗎
炎靈:人家纔不是壞女人呢,不過,負責什麼的,人家肯定會噠。那個你現在要嗎
靈井祠不說話了,他從來不會在這個女人身上佔到什麼便宜。
炎靈:你別不說話啊,人家超想和你融爲一體呢。
靈井祠:閉嘴
生靈之焱,自己並沒有將其納入身體,要說爲什麼,可能是它有了人的思想吧,他怕自己控制後就沒有靈智了。
而生靈之焱,一直渴望着和靈井祠融爲一體,那樣,就可以一直在他身邊了,就可以一直保護他了。
納蘭嫣然看着滿桌子的菜餚,心裏有些失落,裏面有她自己做的菜,不過,他並沒有喫到。其實碰都沒有碰,我還以爲你愛喫魚呢。
她喫着喫着也沒胃口了,便吩咐僕人將這些菜全部收起來,臨走前拿走讓人將自己做的那一道菜收起來,裝進木盒。
月色正好,她決定去看看爺爺,剛纔因爲對爺爺有意見,便直接離開了,現在心裏有些後悔,看着手裏的木盒,她笑了笑。
“就當是補償吧。”
路過長廊時,她吩咐僕人放一袋魚食在亭子裏,以後沒有了就在那放一袋。
不一會兒,她走進了納蘭粲的靜室。悄悄關上門,不過,納蘭粲已經入睡,在清亮的月光石下,發出輕微的鼾聲。
來都來了,她還是坐在納蘭粲牀邊,打開木盒,露出裏面焦黃的魚肉,用筷子夾出一塊,放到納蘭粲嘴邊,說道:“爺爺,你要嚐嚐嫣然做的魚肉嗎”
我做的東西他們都不喜歡喫呢。
她在牀邊坐了很久,低着頭,摩挲着木盒,像在摩挲一件寶貝。
“爺爺,我不想嫁給那個蕭炎,不管你說他的爺爺有多好,可我就是對他沒有感覺。
我在雲嵐宗修煉時總會想起你說的那句話,一想到自己將來要嫁給一個不瞭解的人,我就很生氣,那時候我好恨你,隨意掌握我的命運,就爲了你那一己私慾。”
說到最後,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枯黑老頭。
你真的是愛我的嗎還是我是納蘭家的工具呢
柔和似絮,輕如浮雲,有深有淺,若有若無。不想玩下那樣濃豔,因而顯的素雅;沒有夕照那麼燦爛,因而更顯得哀愁。
她走在水榭長廊裏,回想着師傅的話:
嫣然,不要把什麼都抗在自己肩上,那樣只有孤獨的嚴冬。嘗試着依賴一個人吧可以依賴,但不要太過依賴,那樣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我該怎麼依賴一個人呢有能給我依靠的人嗎依賴,是什麼感覺呢她試着想象那種感覺,可怎麼都找不到,內心軟弱的人才會有依賴。她怎麼找得到呢
不知不覺,她走到一座水榭樓臺前,哪兒有個人影,走近一看,是父親。
在今天,納蘭肅終於被他爹承認了,現在,他終於成爲納蘭家家主了。我太開心了。
突然,他心有所感,一轉身。
“嫣然”
納蘭嫣然雙手提着一個木盒,身穿輕紗白裙,憂鬱着眼神,身子有些單薄,在月光下顯得很柔和。
“爹爹”
“咦你這手中是什麼給我的”
納蘭嫣然本想拒絕的,不過,這道菜還沒有被人動過,他不喫,爺爺也睡着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臉一誇。說道:“嗯,是的吧”
納蘭肅欣喜的打開木盒。發現是一條魚,炸的兩年金黃。看着就很有食慾,女兒給自己做的睡會沒有食慾啊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e不錯嘛,火候挺足”
他那違心的表情納蘭嫣然看着很不是滋味,自己做的有這麼難喫嗎
“難喫就不要吃了”納蘭嫣然雙眼失去高光。低着頭,陰沉着臉。
納蘭肅停下筷子。女兒今天有些反常了,平時,她不會有這麼多情緒的。
“怎麼了嫣然”
聽着這溫暖的話,眼中的堤壩再也擋不住,聲淚俱下。
“爹爹,我不想嫁給那個人”
“我知道的,就算你嫁過去也不會開心的。所以,我決定了,以後你想怎麼活聽你自己的就行,別把婚約當回事就好。不管什麼我會給你辦妥的。放心吧”
納蘭肅摸着納蘭嫣然的腦袋,眼中盡是慈愛。
十多年了,納蘭嫣然盡情的釋放着自己的淚水,好像永遠也擦不幹。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