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周天 >第一百九十九章:昔日少年今不在
    第199章:昔日少年今不在

    微微一笑,像是被話語勾起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那一年的長安城外,那清俊的少年白衣,腰間佩劍,騎白馬出長安西行。少年西出長安,臨行時故人在城外相送。

    那時候的長安還不叫長安,它被世人喚之爲唐都

    唐國的都城,故而以唐都稱之。

    那時動亂天下的戰爭還沒有開始,少年們還是一副青澀的模樣。那人出長安時,她在,他也在。只是那個時代,唐只是小國,並不想現在這般繁華。

    年輕的禪師臨行時,他們只給他湊齊了一匹白馬,一把好劍。倒是做的那個人,私人出錢給他添了幾百兩紋銀的盤纏。

    幾百兩的銀子,在當年可以讓一城的百姓喫上兩三個月的口糧。

    在那時已經是一筆巨大數款。

    後來他們才知道,這還是那個做的人,從家裏偷偷的偷出來的銀子。

    那個時候羽大家可沒有這長安第一銷金之地的羽裳天做底蘊,她只能默默的跟在那兩人的身後,將自己縫製的一個歪歪扭扭的香囊,送給了那人。

    香囊裏裝着的,是長安城裏所有的花。那些乾花雖然乾枯,但香味依舊。

    那一天正是春時,百花盛開的時節。

    少年白衣,駕馭白馬西去。他帶着一把劍,一個充滿了長安氣息的香囊,還有幾百兩的雪花銀子,第一次走出了長安。

    他走的時候,滿城的花開了。

    飄舞在風中,映襯着白馬上那白衣少年絕塵而去的背影。他一路向西而行,在少年離去的日子裏,羽大家曾多次聽唐都的人說起。

    他們再說那西行路上,白衣少年的絕世風采。

    在世人的口中,他成了傳說,一劍蕩平西域百國,一人禪論西土佛門。

    記憶裏那個清雅的少年,那個溫柔的二哥。

    在街頭說書人的口中,彷彿成了天上的天人,成了百姓眼中的神明。他無往不勝,他無所不能,他的劍道就連那時風頭正起的一個李姓劍客,都稱之爲天上劍,精妙絕倫。

    在長安的街頭,聽了那少年不知道多久的傳聞。也許是一年,或者是兩年,也可能是很多年。

    當他從西域回唐的時候,天下已經是戰亂四起。

    那個昔日做的人,也亦然成爲了爭鋒天下的幾個霸主之一。

    唐的軍隊在動亂的年代無往不勝,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美麗的女孩。那個女孩的計策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裏,讓他們的軍隊打了很多的勝仗。

    唐國漸漸地強大起來了,黑夜裏彷彿有一個索命的厲鬼。

    每一個與唐國敵對的國家,重要人物總會接二連三的神祕死去,最後那一國的軍隊潰不成軍,不攻自破。

    身邊的一切都已經變了,那時候的羽大家不清楚,不清楚自家的是什麼時候和那個女孩相遇的,也不清楚唐都的日漸強大。

    她還是喜歡每天到街頭,聽那說書人的故事。

    只是那故事裏,西域白衣少年的傳聞漸漸少了,更多的是哪個國家被攻破了,那家的國主突然暴斃。那個十幾年前,縱馬仗劍,瀟灑走出長安的少年如今卻像是沒了消息一樣。

    直到有一天,帶着她一起去了唐都的城門。不像是離別的時候,只有兩人相送。

    數千名鐵騎在城門恭迎,那一天也是春時。

    百花盛開,唐都的城門口。

    一匹老瘦的白馬漸漸的在衆人的眼中出現,白馬上,那少年白衣也不再有昔日的青澀。他變得成熟了起來,依然是帶着腰間那把劍,那個歪歪扭扭的香囊。

    可是曾經那個清雅的少年人,現在已經成了他們昔日嚮往的絕世高手。

    少年出長安十三年,歸來時已證天命。

    他回來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度過了十三年的春秋,少年成了青年模樣,原來的小白馬成了老馬。當初給他的幾百兩銀子已經用盡了,但是少年帶回來的卻是一百張定約書。

    他西行十三年,帶回了西域百國對於大唐的臣服。

    依稀記得那時眼中的狂熱,西域的臣服對於未來的一統是很重要的一步。而他將這一步帶回來了,帶來的漂漂亮亮。

    那一天,百花開,像是少年走的一樣。

    只是現在真的什麼都變了,城門口上千鐵騎在少年面前高喝。

    “恭迎”

    一臉微笑的牽他下馬,在他身上披上了名貴的雪狐皮披風。這一件披風就是價值萬金的物件,比起當年的那幾百兩銀子不知要名貴多少倍。

    羽大家記得,當時他也在微笑。

    眼眸中的溫柔還是那麼溫柔,只是比起當年卻多出了一絲不易發現的疲憊。

    少年西行歸來不久,就入了唐都的白馬寺養心。

    他這麼這一養,就養進了空門。

    他棄道修佛,在那一年唐國一統天下,改號大唐,都城改名長安。

    在開國大禮上親自加封他爲護國大法師,賜白馬寺給他作爲修佛之地。可他做沒有要這繁華的白馬寺,反而要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廟修禪。

    這寺廟就是而今的小玄禪寺。

    那曾經風采絕倫的少年白衣,正是這寺中青燈古佛,不問世事的年輕禪師。

    後來有人將那少年西行的故事,改成了盛極一時的野史,終日在酒樓裏說唱。

    羽大家不知道,究竟是他們變了,還是這個天下變了

    當年的花已經凋零了,屬於他們的時代也正在離去。就如同年輕時,在長安城門口,看着那白衣少年在滿城的花雨中,漸漸消失一樣

    不知不覺中,羽大家已經走過來青藤小道。

    她默默地踏出了小玄禪寺的寺門,寺門一出整個小玄禪寺的洞天之境便消失了。她和那煙蘭丫頭,又回到了之前的鬧市上。

    “大家您是說這寺廟裏的禪師是”

    聽了羽大家剛剛的說詞,小丫頭的臉色不禁變了變。可是還沒有等她說出口,一旁的羽大家卻對着她微微一笑。

    “你這傻丫頭,那裏有什麼寺廟。

    買了這麼多的東西,想來也是夠了。去吧,去柳園走一趟,就說是我給那位小先生送的禮。”

    望着羽大家的眼睛,煙蘭丫頭這般鬼靈精巧,還能不明白大家的意思。她甜甜的笑了笑,對着羽大家點了點頭。

    “是啊,是煙蘭糊塗了。

    我這就去柳園送東西去,大家您一個人慢慢逛,您一直悶在小樓裏,可不知道這鬧市裏可好玩了。”

    對着羽大家應了一聲,煙蘭丫頭便提着之前的禮物,漸漸走遠了。

    還是站在原地,望着之前小玄禪寺出現的地方。

    羽大家苦澀的笑了笑,她眯了眯眼睛對着那片空無一物的空間,喃喃自語道。

    “二哥,你若還是當年的少年白衣。

    有着那一人一劍蕩平西域的少年銳氣,而不是避在這小玄禪寺的洞天裏,現在該有多好。可惜了,可惜那少年白衣的傳說,現在也只是說書人口中的傳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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