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妖怪圖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心我抹脖子了啊——
    “讓開,讓開”

    卻是從突厥衆兵勇身後傳來了劉文靜剽悍的聲音,

    “都給我讓開。

    再不讓開我可就動手了!

    瞪我幹啥?

    你咋這麼橫呢?

    小心我抹脖子了啊——”

    便在這一句句碎嘴子的嘮叨聲中,自南面突厥兵陣之中分開一條道,劉文靜拖着已陷昏迷之態的蘇農玲花,一手持刀比着她的脖子,一手拽住她的身子,邊走邊罵,邊罵邊往四周警覺觀瞧,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挪到舞馬這處。

    原來,舞馬先前將劉文靜派出去,原是想讓他趁着突厥人搜查矮山之時木屋防備薄弱,看看能不能劫走人質,不想突厥人搜山時也沒把人質落下。

    劉文靜便按着舞馬交代的第二步,伏於暗處,伺機救人。

    先前雙方混戰之時,劉文靜便一直冒在遠處灌木叢中,本打算出手去劫李智雲,卻看見自家徒弟先衝出去了還真的把人給劫走了,他索性繼續按兵不動。

    不久,卻是看見先前曾在突厥大營交過手的突厥女將,赤着眼睛,瘋瘋癲癲往外面的林子奔去,身後幾個突厥士兵一路追着。

    經歷過火燒夜襲的劉文靜自然曉得這突厥女人是結社率手下得力干將,腦筋一轉便偷摸地跟了上去,趁着突厥女將鑽入人煙稀少的林地之中,把跟在她身後的突厥兵通通料理掉,又將突厥女人一棒打暈,一路背了回去。

    方行到突厥軍圍困舞馬之處,正猶豫該如何處置,卻不妨被舞馬一嗓子叫破行蹤,只好硬着頭皮站出來了。

    卻不知舞馬這一嗓子其實也只是胡亂瞎喊的。

    他不過是先前看見蘇農玲花隻身跑出去,又想到劉文靜貓在暗處老久沒露頭了,也該出來乾點正事。

    劉文靜拖着蘇農玲花往這方走,看見滿身是血的舞馬心裏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想自己說是按兵不動等待機會,未免拖的也太久了,結果最後出來還是給舞馬叫破的,真是沒有一點高手風範。

    不過好歹不算空手而來,此時正是雙方僵持之關鍵節點,自己拿來的人質,足以起到雪中送碳的作用。

    劉文靜挺了挺胸膛,指着蘇農玲花與舞馬說道:“這女人瘋起來可真要命,差點把我搞死,好不容易纔將她擊昏了去。”

    宇文劍雪可不給他留面子,冷笑道:“這位兄臺是不是藏在灌木從中睡着啦。”

    劉文靜道:“此乃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舞馬卻是自劉文靜身上得了靈感,眼瞅着蘇農玲花半晌,才感嘆道:“這法子好啊。”

    說着,朝青霞後腦勺重重拍了一下,青霞當即昏了過去。

    “早知道這麼簡單就好了,讓你丫廢話多。”

    舞馬嘴裏正嘀咕着,冷不防身後一股涼風颳過來,緊接着自家後腦勺竟然也遭了無形之掌狠狠一拍。

    直拍的舞馬頭暈目眩,天翻地覆,腳步差點晃悠起來,卻是腳尖一墊堪堪穩住了身形。

    若不是他久經屍場意志堅定,恐怕也得給這一擊拍的昏倒過去。

    “他喵的,老田這詛咒也太邪門了罷?”

    “老子也沒想殺她,就是長輩愛撫小輩那種拍拍腦瓜都不行麼……”

    舞馬懷中,青霞已癱軟倒下,全靠舞馬雙手抱着,而舞馬自己也是頭暈暈神昏昏,站不大穩。

    爲免被結社率瞧出破綻,舞馬只好閉嘴不言,把全部心思投入穩穩站立上來。

    劉文靜眼見舞馬不說話,直以爲他是故作苦大仇深唱黑臉,要自己挺身而出談判,便與結社率說道:

    “結社率大使兄,現今便是這麼個情況,你們若是將我等放了,這兩位姑娘性命便能保得住,若是不放……我們把這倆姑娘殺了再跑,”

    說着,指了指舞馬:

    “不妨告訴你,這位舞郎君乃是九天之上,專給太上老君扇火爐子的童子,此番雖是下凡渡劫,但一身本領都還在,爾等凡人豈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快快讓開一條,保你們平安不死。”

    這話也太扯淡了。一旁站定回神的舞馬都要聽不下去,突厥人又不是棒槌怎麼能信。

    可遠遠一瞧,那邊結社率臉色更不好看了。

    ……

    結社率這回可真是犯難了。

    只因對面抓着的兩名人質,盡是突厥族中身份極爲顯貴的女子。

    那個被漢人喚作青霞的女子就不必說了。總歸出了岔子,父親定要對自己家法處置。

    而蘇農玲花則是突厥四貴胄之一蘇農部族長女兒,

    蘇農族長素來看好結社率,否則也不會默許女兒跟着結社率一路南下到晉陽犯險。

    蘇農族長素來擁戴父親,倘使結社率這一遭任其女兒落在漢人手中,甚至慘死異鄉,只怕回去絕沒法交代。

    正黑着臉,不知如何收場,卻是矮黑胖子賀魯納西站出來說道:

    “自顧突厥漢人一家親嘛,你們大隋朝老楊家都把義成公主家給我家可汗,咱們便是遠道親家,何必鬧得這般不愉快。不如這樣……

    你們把這兩位姑娘放了,再把我們先前的人質還回來,各退一步,咱們就此別過。

    用你們漢人的話說,青山不改綠水長在後會有期——”

    “我呸,”

    劉文靜怒道:

    “退你奶奶個頭,有沒有說話靠譜的,沒有我殺人了啊,先殺一個試試水!”

    說着,劍鋒一轉朝着舞馬手中的青霞轉過來。

    “滾!”

    舞馬只覺自家脖子一涼,連忙將他的手拿開,“殺你自己的去。”

    “出牌由小到大,”

    劉文靜訕笑一下:“我這不是先從看着不太重要的殺起麼……”

    結社率真是看不下去了,這倆孫子把我們大突厥尊貴的女人當成了豬羊麼?簡直忍無可忍。

    “怎樣才肯放人,”

    結社率強忍住怒氣說道:“二位總得劃下個道,我們纔好商量。”

    劉文靜道:“很簡單……你們把我們放回晉陽,我用自己的人格擔保,二位姑娘平安吉——”

    “別廢話,”

    結社率說道:“你們家這個舞郎君沒準兒有點人格,你這賊眉鼠眼最後冒出來的傢伙決計是個臭不要臉的,我便只有一句話——

    李智雲你們拿走,兩位姑娘給我還回來,我們放你們回晉陽。”

    劉文靜心想:姓舞的比老子可雞賊,有屁的人格。

    不過最後要定事,還是得和舞馬商量。

    舞馬說道:“若放走兩位姑娘,你們便把唐家大郎、二郎還有女婿也放出來罷。”

    “不可能。”結社率說道:“搞清楚情況,你們現在被困此處,插翅難逃,不是講條件的時候。”

    舞馬冷笑道:“不講條件便殺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文靜當即衝着蘇農玲花的脖子胡亂比劃一番,氣得結社率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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