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2250節 阿彌陀經
    妄想遮心,正想明心。

    趙佶第二次入定比第一次明顯快捷許多,這就得益於他記起了前生修行的法門。

    真懂了就很難忘卻。

    真明瞭如何會再犯癡?

    忘卻了,更多是因爲覺得對自身沒有意義。

    世俗備胎是否會發揮作用,還是在於男神、女神覺得這備胎是否有意義,備胎因旁人評點而歡欣雀躍,感覺人生有了意義。但一個人的意義,本不該由旁人來決定。

    趙佶憶起自己的前生是慧遠,下意識的採用了慧遠的言行,這本來就是創建天子基的用意所在——每個人都在感慨自己第一次做人,第一次做父母,第一次做子女,並沒有什麼經驗,可一人若知道自己的許多生的經歷之後呢?

    是選擇憤世嫉俗?還是選擇明心見性?亦或是,根本覺得浮生了無,任由沉淪起伏、繼續糊塗下去?還是覺得,遊戲沒有通關,還需要將所有的關卡都過一遍?

    許多人選的恐怕是繼續通關。這就和打遊戲般,遇到難題後甩手不幹,但看到別人過關後,感覺自己又行了。

    趙佶選擇了覺醒,覺醒後的他明白沈約和他再入天子基的意義,立即重新入定展現慧遠變故之時。

    影像中,兩個和尚一站一坐。

    琴絲見狀立即道,“衆妙之門展現出趙佶前生的情況。這應是沈約的緣故。沈約能……利用衆妙之門。站立的和尚,是慧持。”

    她停留在宋時空間數百年之久,可說是極爲詳盡的收集了這個空間的數據,慧持曾見過趙佶的事情,她自然記錄下來。

    慧持並沒有怎麼變樣。

    那坐定的和尚,自然是慧遠!

    慧遠和趙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趙佶更像個風流才子,慧遠卻是方臉長耳,在世俗中,他的長相可說是怪異,但成爲了和尚,這種長相卻顯得頗爲法相莊嚴。

    慧持有些緊張的看着慧遠,慧遠似有所感,睜開眼睛道,“弟弟,你我塵緣已盡,不必眷戀許多,想你我勤修淨土之法,淨土相遇不過是早晚之事。”言罷微微一笑,似有喜悅時之意。

    沈約並不熟知慧遠,但見慧遠這種神情,知道慧遠修行頗深。

    大雪山祕法中,生不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因爲那是人生無明之始,又有什麼值得高興呢?對真正的修行者,死亡纔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因爲那意味着他們完成了此生的任務,得以進入更高的精神層次。

    因此古代高僧圓寂,對真正的悟道者而言,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你看那些見到師尊圓寂,痛哭流涕、很是悲傷的弟子時,就應知道——或者這高僧沒有真正的圓寂,或者是弟子根本沒有開悟。

    當然了,終於有些弟子還算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會在師父死去後故作平靜的對外人宣講——師父得道了,師尊精神長存。

    故作、假裝都是癡迷,違背身口意合一,就是在造業。

    慧持卻顯然發乎於情,突然道,“大哥,我們真的能前往淨土嗎?”他和慧遠不但是同門,而且是親兄弟,稱呼隨意,倒沒有太多規矩。

    慧遠宣了佛號,正是“阿彌陀佛”。他隨即慈悲的望向慧持,輕聲道:“你忘記信爲百行先了嗎?”

    慧持搖頭道,“沒有。”

    慧遠微笑道,“那你何必緊張焦慮?”言罷輕聲道,“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說阿彌陀佛,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亂……”

    他突然如唸經般,琴絲知道衆人或許不知,解釋道,“慧遠唸的是《阿彌陀經》,他是淨土宗始祖,淨土宗基本經典是三經一論,分別爲《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阿彌陀經》和《往生論》。”

    琴絲解釋的時候,慧遠繼續念道:“其人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衆,現在其前。是人終時,心不顛倒,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言罷再念“阿彌陀佛”,緩緩閉上了眼睛。

    慧遠所言對常人而言,可說是晦澀難懂,甚至有迷信的味道,可沈約深諳佛法,對此一聽就明。

    《阿彌陀經》和大雪山度亡理論幾乎一致。

    人臨終各種感覺放大七倍,因此在臨終時信善得善,爲惡更惡。當然了,信善因不解、遭遇惡行而一念轉惡,反入惡道也是常見的。對世人而言,臨終一念極爲重要,無論如何來加持都不爲過,因爲那決定你輪轉再走什麼路。

    可惜世人癡迷,寧可爲考研考公千百遍的訓練,卻不肯花費一絲力氣用於意志的磨練上。

    《阿彌陀經》明確的告訴你——臨終時,你若能執持“阿彌陀佛”的名號,一心不亂,在臨終時,就會有阿彌陀佛來接引你前往極樂世界。

    很迷信?

    其實不然,兩種方法都強調了意志可創造奇蹟。

    很簡單?

    更是大錯特錯!

    一心不亂談何容易?!你在夢中顛簸流離,一顆心不由自主,你在遇到臨終更爲迷亂的時候,能保持自主的一心不亂?

    你若真能一心不亂,實則就是身口意三者合一。

    身口意差別造業,身口意合一消業。

    多數世人從睜眼那一刻起,身不由口,口不由意,意不由心,整日謊話連篇、自以爲得計的製造分裂,將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想要一心不亂,實則難於登天。

    因此《阿彌陀經》並沒有說錯,可《阿彌陀經》並沒有將一心不亂的難度詳細描述。

    何也?

    是因釋迦隱瞞?其實不然,因爲世人雖然喊着迎難而上,實則多是見難則退,若是伊始就知道修行這般艱難,有幾人有毅力去做?

    因此釋迦說經的時候多是先嘮叨幾句——你要信我說的一切真實不虛,不過可以慢慢來。等到你除塵除垢,精力增長的時候,再漸漸接觸難題好了。

    這和教小學生數學不能開始就教微積分一個道理,若是一開始就教的是微積分,恐怕沒有幾個小學生不怕數學的。

    唯有那些真有智慧之輩,方能明釋迦苦心,持戒因次第行,進而突飛猛進的大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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