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人山人海,遠遠望去,猶如蟻穴前的螞蟻,密密麻麻一片。
凡妮莎屈膝坐在躺椅上,一副太陽鏡,一個麻花辮,深藍色的連體泳衣將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時不時就會有火熱的目光投注而來。
她手裏拿着一杯椰子汁,視線穿過沙灘落到大海的某一處,那裏有着一個穿着灰色緊身衣的青年。
青年俯身開着一臺藍白色的摩托艇,近乎趴在了座椅上,猶如一隻緊緊地貼在牆壁上的壁虎。摩托艇在海面上高速滑行,身後浪花翻騰、飛濺,馬達的轟鳴聲響徹大海,引起人羣的觀望。
莫凱澤已經將右把手擰到了底,發動機運轉到極致,500匹的馬力,摩托艇正逼近它的極限。
馬達的轟鳴與人羣的吶喊在海面上形成一首振奮人心的交響樂,摩托艇勢如破竹,所過之處,海水向兩側自行分開,掀起的巨大水花一浪高過一浪。
在近乎極限的速度下,海風變得強勁,如果不是護目鏡,他很難睜開眼睛。
莫凱澤竭力控制着身下的猛獸,一旦控制不住,便是艇毀人亡。
在如此驚險刺激的情形下,他的精神高度興奮和緊張,情緒十分激動,甚至是瘋狂。
青色劍息早已亮起,被莫凱澤控制在了背部,緊身衣做過特殊處理,具有良好的遮光效果。
“差不多了,回來吧。”凡妮莎通過微米耳機聯繫莫凱澤。
放下椰子汁,她拿起身旁的平板,無聊地玩起來。
五分鐘後,莫凱澤走來。這些天他不是在海上就是在沙灘上,皮膚都被陽光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好在來到這的第一天凡妮莎就扔給了他一瓶防曬霜,避免了皮膚曬傷。
努力沒有白費,幾天下來,他已經從一無所知、手足無措的菜鳥成功蛻變成如指諸掌、遊刃有餘的老手,現在的他更是能熟練地開着摩托艇進行空翻、潛水、跳躍等各種高難度的花樣動作。
凡妮莎躺在躺椅上,一頂橘黃色遮陽帽蓋在臉上,白晃晃的長腿惹人注目,她擡起右手朝一旁指了指:“交替彎舉。”
莫凱澤目光所及,還是那熟悉的東西,一對20千克的啞鈴。幾天前,他還只能做五十四個,他很好奇,現在自己能做多少個。
拿起啞鈴在手裏掂了掂,他明顯感覺啞鈴輕了很多:“多少個”
“力竭,自己數着。”凡妮莎說,聲音從遮陽帽下傳出來。
莫凱澤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一手拿着一個啞鈴,簡單活動了一下,開始交替彎曲,一邊舉一邊數:“一、二、三”
於是,滑稽的一幕出現在沙灘上,一個美女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旁邊站着一個舉啞鈴的青年。
莫凱澤的做法頓時引起了周圍男女的小聲議論。
“你快看那邊”有靚女驚奇地拍着男朋友,“我沒看錯吧舉啞鈴追女孩比鋼鐵直男還直啊,簡直了。”
“舉幾下啞鈴就想找個女朋友幼稚。”也有身穿比基尼的美婦嗤笑。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二嗎多元文化的社會,按理說不應該啊。”更有戴着眼鏡的中年人皺眉,捏着下巴自語。
遠處的躺椅上,胸毛旺盛的壯漢說:“就那小身板還勾搭女人你信不信我一拳下去就能把他打個半死。”
“他旁邊那妞挺不錯,膚白貌美大長腿。”壯漢的一個同伴說。
“還真是。”壯漢摘下墨鏡,色色地說,“那雙腿,勾魂攝魄啊。”
“敢不敢上去試一下那妞的脾氣”另一個同伴笑着慫恿。
壯漢冷哼一聲,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有什麼不敢瞧好了,我不僅要試脾氣,還要嘗味道。”
“二百三十一、二百三十二、二百三十三”莫凱澤一個個數着,不時看一眼手上的啞鈴,臉色越來越古怪。
是的,他已經做了二百三十個,但奇怪的是依然沒有感覺到累。
瞅瞅胳膊,雖然線條勻稱,也有一些肌肉,但明顯沒有常年健身所鍛煉出的那種發達肌肉。
可就是這看似普通的胳膊,卻彷彿擁有着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提供給他。
凡妮莎拿掉臉上的遮陽帽:“停下吧,看你這狀態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到力竭了。”
莫凱澤將啞鈴扔到地上:“我覺得也是,可以考慮換對重一點的。”
“不換東西,換地方。”凡妮莎站起來。
這時,身高近一米九的壯漢走了過來,二百斤的體重在沙灘上一步留下一個腳印,油膩的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本地人”
見凡妮莎沒有絲毫要搭理的意思,莫凱澤上前一步,淡淡地說:“中國人。”
“時間緊,走吧。”沒有理會壯漢,凡妮莎對莫凱澤說。
“小姐,不要急嘛,玩一玩再走啊。”壯漢說着輕佻的話語。
莫凱澤眯眼,正要說話,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攔住。
凡妮莎瞥了壯漢一眼,拉着莫凱澤轉身離開:“有人陪你玩。”
“站住”感受到凡妮莎眼神中的嫌棄和厭惡,壯漢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拉她,不料胳膊剛伸出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
“渣滓,算你好運,姐沒空搭理你,不然你可就嘖嘖。”阿斯琉克看向抓在手裏的胳膊,“你得感謝我你知道嗎剛纔你這胳膊要是伸過去就廢了。”
“哪兒冒出來的垃圾有你屁事”壯漢譏笑,見眼前的男人還抓着自己的胳膊,兇相畢露,“給我鬆開”
“我是來陪你玩的。”阿斯琉克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男人,壯漢不屑地冷笑:“就你”
“就我。”阿斯琉克點頭輕笑,抓着胳膊的手逐漸用力。
壯漢表情一僵,他明顯地感受到男人手裏傳來巨大的勁力,攥得他胳膊生疼,用不上一點力氣。
三個人走了過來,將阿斯琉克圍住,他們都是壯漢的同伴。
看了看站在左右和身後的人,又看了看壯漢,阿斯琉克笑笑:“四個,不算多啊。不過簡單活動一下的話,勉強夠了。”
離開沙灘,凡妮莎鬆開抓着莫凱澤短袖的手。
莫凱澤摸了摸鼻子:“這可不符合你性格,那個男人倒在地上纔是正常現象。”
“沒必要跟那種人浪費時間。”凡妮莎蹙眉,“另外,你很瞭解我嗎”
“不瞭解,就事論事而已。”莫凱澤平淡地回答,“你不在乎那幾分鐘。”
凡妮莎沒有理會莫凱澤,她當然不在乎那點時間,而是避免被揩油。
穿着泳衣動手,很容易身體接觸,更容易被佔便宜。
連體泳衣雖然是最保險、最古典的一種泳裝打扮,但既然是泳衣,身體大部分還是裸露在外面。
“可以交給我。”大概是猜出了凡妮莎的想法,莫凱澤說。
經過剛纔的舉啞鈴,他對自己的力量充滿了信心,有絕對的把握打敗那個有些肌肉的高大肥男。
凡妮莎哼了一聲,犀利的言辭如一盆冷水潑在莫凱澤頭上:“你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空有一身蠻力,什麼都不會。”
面對凡妮莎的直言不諱,莫凱澤頓時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我們去哪兒”
“試驗區,看一下你能發揮出道劍塵冕多少力量。”凡妮莎邁動修長的雙腿,朝前走去,“沒想到元素刺激的效果會這麼好。”
莫凱澤問道:“之前沒出現過元素刺激這種情況嗎”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也就是說出現過了。”
“隨便你怎麼想。”
“看來是失敗了。”
凡妮莎停下腳步,面容清冷地盯着他,彷彿在說“你再說一句,我就動手”。
莫凱澤知趣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閉口不言。
“識時務者爲俊傑,很好。”凡妮莎收回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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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新秀谷。
新鮮的空氣本該令所有人在新的一天神采奕奕,但總有這樣那樣的事使得部分人一大早就無精打采,甚至心情受到影響,一整天都愁眉苦臉。
像是倒圓錐體的建築深深插入地面,“質量之庭”。
高樓內,兩間相鄰的辦公室亂得一塌糊塗,支離破碎的地板、雜亂無章的書籍、搖搖欲墜的吊燈,一道道裂縫佈滿了銀白色的牆壁。
其中一間辦公室,戴着眼鏡的中年人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剛纔發生的一幕直接把他驚呆了。
穿着簡樸的厄爾裏茨走進辦公室,四處看着。
中年人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副主管。”
“惹到她了”厄爾裏茨說。
中年人應了一聲,底氣不足。其實對眼下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
前幾天磨劍室訓練牆體的材料突然換了,瞭解了情況後他惶恐不安,後悔因偷懶簡寫了材料名的同時又責怪隔壁傢伙施工時不問清楚,爲此兩人還大吵了一架。
知道那個小魔女肯定會找上門,兩人一連幾天都膽戰心驚。然而幾天下來,小魔女沒有出現,連一點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兩人以爲僥倖躲過一劫時,小魔女突然來了兩間辦公室先後被小魔女暴力拆除,成爲了淪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