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知情的空無燼
    信上是江宴熟悉的字跡。

    “長魚吾妻,見字如晤:路途順利,目下無礙,勿有擔憂。”

    謝長魚捧着信紙,舒了口氣。

    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緊張了,江宴和白燁根本不會出事。

    “夫人總算露個笑臉了。”雪姬輕笑道。

    “哪有,我天天都很快樂的。”

    謝長魚一撇臉,她纔不是那種一心只記掛着相公的人,那樣太沒出息了。

    江宴的來信彷彿開了個好兆頭,謝長魚一天都優哉遊哉,大理寺的事有溫景梁頂着,溫初涵被迷幻香弄得沉睡不起,也不會再給她添亂。

    奈何有些人骨子裏就不是清閒的命。

    謝長魚快活了大半天,到了傍晚忽然心有不安。

    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你把信鴿拿來,我寫封回信給她。”

    雪姬拎着鴿腿回來,謝長魚剛鋪開紙筆,忽的頓住了。

    “夫人?可是有哪裏不對?”雪姬奇道。

    “鴿子!”

    謝長魚眸光一亮,一把拽住鴿腿,細細打量着。

    雖然從雪姬的視角看,謝長魚這十分認真的樣子,好像在琢磨哪塊鴿肉最好喫。

    “我記得這批鴿子都是灰背雪羽的,對不對?”

    “好像……是這樣的。”

    謝長魚將鴿羽一掀:“那爲何底下會有發褐色的雜毛?”

    她的鴿子都是純種培養的,天下獨此一份,其他人斷斷養不出一模一樣的來。

    “嘩啦”一聲,謝長魚拿起茶杯一倒,茶水澆開鴿子亂撲騰的羽毛,流下染色的水來。

    “鴿羽是被染過色的。”

    雪姬驚叫一聲,這信鴿是被人掉了包!

    “鴿子是自己飛來的?”

    “沒錯。”

    謝長魚薄脣一抿:“既如此,問題要麼出在天上,鴿子飛出去後被替換,要麼就是大人和白公子有難。”

    雪姬心頭一震。

    “但不論是那種可能,他們都被人跟蹤了。”

    謝長魚是個關鍵時刻能冷靜下來的人,現在情形越混亂,就越不能自亂陣腳。

    慶雲閣不歸她管,熙光閣亂成一團,能用上的只有暗樓和重虞。

    她交給雪姬兩個任務,一是細細查訪是誰泄露了風聲,二是找能充當她替身的人,以備不時之需。

    “江家就不用增派人手了,對方連江宴行蹤都曉得,卻還未對江家下手,至少說明短期內他們無此打算。”

    “是,雪姬明白。”

    雪姬同樣是敏銳的:“夫人要親自去嗎?”

    謝長魚點點頭。

    “對方僞造信件,也是爲了穩住我,我這人一向不按別人的意圖走。”

    再者,她曾在熙光樓同空無燼交過手,也從葉禾那裏得知了空無燼的軟肋,如果空無燼也參與了對付江宴、白燁的計劃,有她在至少對多一些勝算。

    “夫人放心去吧,雪姬會完成您交代的事。”

    雪姬永遠是讓人安心的存在,有她,謝長魚就不用擔心江府隋府會雞飛狗跳。

    “謝謝你。”她握了握雪姬的手。

    “夫人路上小心。”

    謝長魚這次上路,帶上了三名暗樓的人。

    秦嶺深處,雲霧又漸漸蔓延開來。

    “你們是苗疆的人?”

    又是一聲從地下傳來的迴音,不過這次輕了很多,像是那人正逐漸接近地面。

    提燈的兩人已放下了燈,在雲光的掩映下,可看出他們身着黑衣,都蒙着面。

    江宴和白燁聽到苗疆,眉頭都是一緊,這陰魂不散的苗疆人,居然連這裏都要追來?

    不過細想也挺合理,苗疆人都參與爭奪閣主令了,還不能追根摸到底嗎?

    短短一瞬過後,石臺上傳來打鬥聲。

    打着打着,兩人覺出不對勁了,苗疆的人這麼猛嗎?

    空無燼的武功不是吹的,苗疆的人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理論上講,他們撐不了這麼久。

    “不可能,他沒內力了?”

    白燁愕然,忍不住探出腦袋。

    以空無燼的掌力,難道不該一掌拍死一個,兩掌拍飛一雙嗎?

    這磨磨唧唧的,哪裏是他的風格和實力?

    “再看看。”江宴也覺得奇怪,天下武功在空無燼之上的,應該不多,就算有,也不會如此不光明正大地找上門來。

    緊接着“砰”地一聲,空無燼竟倒在了石臺上,吐出的鮮血染紅了白衣。

    白燁差點以爲自己瞎了。

    這可是空無燼啊!

    就在白燁看不下去,準備起身救人時,兩名蒙面男打開天羅網,預備將空無燼裝進網裏拖走。

    “是苗疆的東西。”

    江宴還記得那個叫徐肆的苗疆女子,曾用輪盤使出過天羅網。

    然而一秒之後,情況突逢劇變。

    石臺下方不知何時閃過一道藍衣人影,掌風如雨拍向兩名蒙面男,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拍倒在地了。

    原來剛剛被拍吐血的是假扮的空無燼,這一位纔是真的。

    “那邊的人,出來吧。”

    空無燼一邊收拾地上的蒙面男,一邊向着兩人藏身的石臺說道。

    “空大哥,是我。”

    白燁率先站了起來:“我是來找你的。”

    “白公子?”

    空無燼微微訝異,目光很快越過白燁,看到了江宴。

    “我見過你,你是當朝丞相江宴,可是麼?”

    “正是在下。”江宴答得謙虛。

    空無燼不再說話,仍是一副沒有波動的表情,目光緩緩遊移在白燁和江宴之間。

    “我與白公子這次前來,是爲打聽熙光閣的事。”江宴開門見山。

    “找我打聽?”

    空無燼面色一凝,目露懷疑。

    “有什麼不妥嗎?”

    白燁插口道:“你還給我寫了信,要我去熙光閣商討兵工廠一事。”

    可空無燼的反應出乎兩人意料。

    “我什麼時候寫過?”

    他常年擺着面癱臉,此時倒少見起了一絲波瀾:“二位是怎麼想的,不去熙光閣所在的盛京打聽,要到深山老林裏問我?”

    “這不是你的字跡?”白燁舉起信紙。

    “不是。”

    空無燼輕哼一聲:“誰幹的?模仿得還挺像。”

    “行了,你既然被人耍了,就該早點回去,把奸人揪出來。”

    空無燼見白燁愣着不動,眉梢輕挑:“傻站着幹嘛?”

    “我們不能白來。”

    江宴凝視着他:“你真的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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