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一百零九章 趕他去書房
    書房內,江宴剛將凳子坐熱,便聽見門外傳來的嘈雜聲。

    玄乙操起劍:“屬下出去看看。”

    他心想,玄音剛被放出來,若再惹怒主子,護法的位置恐怕不保!心裏也着實爲玄音捏了把汗。

    不想,江宴卻擡手製止:“不必,讓她鬧。”

    言罷,他嘴角勾起一絲笑,玄乙竟從中看出些寵溺的意味。

    整個北苑燈火通明,苑內陳設被攪合的亂七八糟。

    別看喜鵲打架亂打一通,好在她力氣驚人,單手提起兩個侍衛往池中一扔,驚起大片水花。

    葉禾刻意隱藏了實力,與玄音扭打在一起,二人從地面打到屋頂,房瓦掉了一地,又用輕功躍於池水之上,打了幾個回合,池中金魚被內氣衝出池面,滑溜溜的魚兒散落在石橋上、青草邊。

    謝長魚原本還興致昂揚地抱臂看戲,等垂眼看着地上燈籠、木削、磚瓦、金魚悽悽慘慘地凌亂擺着,心裏一瞪。

    是不是玩大了。

    “哎呀,姑奶奶別打了!”

    與喜鵲打在一塊的五名侍衛鼻青臉腫趴在地上求饒,見識到沉香苑的惡霸果真是名不虛傳。

    喜鵲拍拍手,衝謝長魚笑:“主子!你看,奴婢還是很厲害的!”

    謝長魚哭笑不得,沖喜鵲招手:“回來。”轉而扭頭:“葉禾,差不多得了,咱們好歹給相爺留點面,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好嘞!”葉禾收劍,衝玄音做了個鬼臉:“阿狗,這次先放過你!”

    玄音氣息不穩,差點走火入魔,一口黑血噴出,雙目猩紅地看着葉禾拂袖而去。

    氣煞她也。

    堂堂慶雲閣護法竟然與一個賤婢打成平手,除此之外,還被其羞辱,心高氣傲的玄音怎能甘心。

    但這回,玄音也學聰明瞭,及時收住眼裏的殺意。

    “吱~”

    書房的門被玄乙從裏推開。

    江宴披着月光負手走出。

    “主子!”玄音看到救星,漆黑的瞳孔閃過抹算計,她無視了玄乙眼中的警告,捂住胸口跪在江宴腳前:“屬下失職,沒能阻止夫人鬧事。”

    謝長魚冷笑,心道這玄音不知深淺。

    還是葉禾先開口:“惡人先告狀,丞相府的下人真是叫我開了眼界。”

    玄音怒目而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江宴掃了眼北苑四周,滿地狼藉,淡淡道:“玄音,回去。”

    “主子!”玄音提高聲音,心裏想讓江宴懲治那個不知禮數的謝長魚,她繼而拱手道:“是謝姨娘帶了兩個婢女大鬧北苑,玄音沒錯!”

    葉禾正準備懟她,被謝長魚一記眼神制止。

    “既不回,便是讓本相遣人將你擡回去了。”江宴冷聲喚道:“玄乙,你二人師出同門好好,你帶她回去好好管教。”

    “是。”

    “你們,”江宴喚道門前幾列侍衛:“一炷香的時辰,將北苑收拾乾淨。”

    “咳咳……”謝長魚眼神飄忽:“溫初涵將沉香苑佔了,你總要安排個地方給我們三人……”她四處瞧了瞧:“我看着北苑還挺不錯,不如給我們找幾間廂房住下。”

    江宴對上謝長魚的眼角,由冷轉溫。

    他擡眼看見謝長魚還穿着襦裙,鎖骨暴露在空氣中,指間解開身上的雲錦披風,順過她的頭爲她披上。

    微妙的觸感讓謝長魚有些無措。

    他是在幹嘛?又開始蠱惑人心了?可笑,以爲自己像街邊那些個無知少女,披件衣裳便被他迷住了!

    “說正事!”她拍開江宴的手,也拍散了北苑的春意浪漫。

    江宴卻並未收手:“快了。”

    他將披風打成一個好看的結:“今年冷的快,你若生病了,外面的人會怎麼看本相……今夜,你先睡在本相的房間,她們二人自會有玄乙安排。”

    這個回答倒還讓謝長魚滿意,不過她轉念一想,江宴哪能這般好心,一切還不是爲了契約,爲了在人前做作樣子。

    “那我佔了你房間,你睡哪?”

    她沒頭沒腦問出這麼一句。

    “你我本是夫妻,我自然跟夫人一塊兒睡。”他笑的像個狐狸,眼睛落入一片星河。

    謝長魚臉色一變:“臭不要臉!誰跟你是夫妻!”

    她脣角抽搐,無語地看了江宴一眼,便大步朝江宴房間走去。

    “等等,”江宴追上去。

    兩人的背影隱在月光下,越發模糊。葉禾眼中閃過狐疑,怎麼感覺這對冤家不太對勁兒呢?

    “葉秋姐姐,丞相大人對主子真好。他們若住在一起,想必外界也不會再對主子生出不好的謠言了。”

    喜鵲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心眼,就是單純覺得江宴與謝長魚很配。

    “傻丫頭。”葉禾嘟囔了一句,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他還是希望,主子不要對江宴生出不該有的感情。

    亂世中,活到最後的人都是踩着人血上位的,如同謝長魚這樣的人,她原本就是金字塔頂端的人,是最不應該生出感情的人。

    江宴,跟她是同類人。

    ……

    與江宴認識這麼多年,謝長魚是第一次進入他的領域。

    他的房間與謝長魚想象的一樣。

    中規中矩,陳設簡單。

    一如多年前的盛京謝府。

    滿身泥濘的少年辛苦了一天,披星戴月回到下人房。

    他來求郡主,那句話,謝長魚記了兩輩子。

    “陋室無患,只求安寧。”

    於是,後來,謝長虞揮手,給那個少年換了一件單獨的下人房。春來冬去,比起茅草屋好不到哪去,冬冷夏熱,好在,這片寧靜中,他求得了一絲安寧。

    “好了,你可以走了。”謝長魚坐在牀沿,伸出一隻手朝外,眉眼高揚。

    “不急。”

    江宴站在桌前,倒了杯熱茶:“本相想跟你聊聊溫初涵的事。”

    “她是你表妹,這裏也是你的府邸,想如何,你又何必問我?”

    謝長魚脫下鞋襪,不客氣地平躺在牀榻上。

    卻見江宴徐徐走來,薄脣微勾:“你還是生氣了。”

    “呵!”謝長魚心想,她站在什麼立場能生江宴的氣?頂多就是無語罷了!

    嘴角一撇,沒有言語。

    “放心,明日,我會讓母親將她接回。”

    “隨便你。”謝長魚翻身,臉對着牆壁:“我累了,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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