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七十五章 耽擱
    “巴蜀道上山匪橫行,有不少客商都遭過災禍。我一女子帶着僕從孤身隻影的,確實不太安全。況且徐郎君的提議並無惡意,我爲何不答應呢?再說了我覺着和徐郎君你相談甚歡。”桓儇眼中透露一笑意,“結伴而行,也多些樂趣。”

    這話說得誠懇至極,加之桓儇此刻面目柔婉更讓人心生好感。

    “那我也可以趁此機會和趙娘子多多探討學問。我瞧趙娘子你棋藝高超,也不知道趙娘子你師承於何人。”徐朝慧笑着把話題揭過,繼而把話題轉回到棋局上。

    說起這話來的時候,桓儇眼中含笑,“我遇見老師的時候,他正在古廟裏獨自下棋。當時年幼的我,一時間玩心大起與他執子對弈破了他的棋局後,他便有意收我爲徒。”

    她的確是這麼遇見顧尹的。當時她居於外祖家中,因怕她悶着外祖母特帶她外出禮佛。年幼貪玩的她,甩開僕從後獨自在廟中游蕩。見顧尹一人在亭中下棋,覺得有趣便與他執子對弈,顧尹也由着她和自己下棋。

    一炷香後她差一子就勝於顧尹。彼時顧尹見她天資不凡,執意收她爲徒,在顧尹的教導下她的棋藝已算得上頂尖水平。

    “不知可否有緣得見……”

    “老師兩年前就已故去。”桓儇垂眸遮住眼中情緒,淡淡道了一句。

    “啊……抱歉啊趙娘子。”徐朝慧聞言無措地看着桓儇滿臉歉疚,“我是不是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

    想起之前桓儇說過的話,徐朝慧忍不住詢問道:“之前聽趙娘子說過你家中長輩都對我的那篇《安國策》頗爲讚賞。不知趙娘子你自己覺得那篇策論如何。”

    “委實不錯。郎君那篇策論不似旁人那般專寫一些陳腔濫調的東西,寫的都是真正上利國利民的見解和觀點。在我看來像徐郎君你這樣有心的人不多。”桓儇語氣輕緩地道。

    徐朝慧這篇策論她細讀過幾遍,裏面確實有不少利國利民的見解,只不過還是略有些青澀。

    當時她與兄長以及裴重熙意見一致,都同意選他進翰林院培養一段時日再外放。雖然只有探花宴上匆匆一瞥,但是她覺得自己沒看錯,這個人應當是一個可造之才。

    不過後來再留心的時候,聽說他已經外放出京。自己因着事務纏身,就再也沒打探過消息。

    “先帝當年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我的見解都很好,只是略顯青澀。把我放在翰林院培養半年後,才外放我到青州。先帝讓我在青州那邊好好施展身手。”徐朝慧似乎想到什麼長嘆一聲,“只是我在青州的作爲先帝已經看不到了……”

    聽到徐朝慧提及兄長,桓儇緘默不言半響才道:“徐郎君,先帝外放你到青州。他也是希望你能在那裏施展身手,做一個爲國爲民的好官。至於他以後能不能見到都不重要。民貴君輕,百姓乃天下之本。”

    “趙娘子所言極是,倒是我一直拘泥於過去讓趙娘子見笑。”

    “無妨,希望徐郎君你到了益州能更好的爲國分憂。”桓儇面含笑意語言懇切。

    又交談一會夜深人乏,兩人才同行歸去。

    見桓儇歸來的時候面露笑意,白月好奇心大起。

    趁着替桓儇卸去釵環的時候,白月含笑詢問道:“看樣子主子您與那位徐刺史聊得不錯?”

    “嗯,與他交談甚歡。他邀請我一起去益州,他說得在理,我也就答應了他。”桓儇瞧着銅鏡中的自己伸臂舒展筋骨,“我真的希望他能在益州有所作爲。”

    一夜好夢。

    桓儇起身的時候驟雨初歇天光見晴,想來今日也差不多能夠啓程。

    何姑姑按照桓儇吩咐去準備早膳,而隨行的知寧與白月則去收拾行李,順道去驛站那邊更換馬匹。

    下樓的時候桓儇在大廳內遇見了同樣在用膳的徐朝慧一行人,互相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見徐朝慧那桌沒人,桓儇在何姑姑等人驚愕目光注視下落座。

    “趙娘子早。”徐朝慧替桓儇倒了一盞茶,溫聲道:“用過膳以後我們便可啓程,若是行程快大約三天後能抵達益州。”

    這個時間和她預想的差不多。韋曇華那邊今早傳來的消息大約也是五日後抵達益州。

    今日的桓儇穿了件月白色襦裙,發綰作驚鴻髻,發間零星點着四隻珍珠髮釵。周身氣息溫和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意。

    忍不住瞧了桓儇好一會,徐朝慧自覺失態以後才收回目光看向別處。見此桓儇微微勾脣。

    “趙娘子,你嚐嚐這是蜀地特有的食物。”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徐朝慧指着盤裏的早膳道。

    白月原本是想上前試菜的,瞧見何姑姑的眼神後隨即退了回去。

    按照習慣桓儇每日的飲食都會由她們,以銀針試過有無毒物後纔會端上來。可是現在有徐朝慧在場,他們實在沒法這麼做。但好在食材都經過了他們的手,而且那徐朝慧看起來不像壞人。

    桓儇的飲食算得上挑剔。不過好在蜀地的早膳還算是合她口味,細嘗過後算着時間差不多,一行人都用完膳以後方纔起身前往益州。

    一行人剛剛出門就碰見了早就出門的掌櫃。

    見他們要走掌櫃搖了搖頭,“兩位怕是還要在小店耽擱幾天。這幾天雨下得太大,通往劍門關的路被落石掩了,車馬都過不去。”

    聞言徐朝慧面露難色,原本就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如今去益州的路又被落石所擋,只怕又要耽擱幾天。

    “即是如此那我們只能在這再住幾日。”桓儇蹙眉嘆了句,“何姑姑,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是。”

    “兩位晚幾日走,說不定還能瞧見本州刺史舉辦的觀蓮節。”掌櫃在一旁笑眯眯地道了句。

    話落耳際桓儇側目看向何姑姑,莞爾道“那便多留幾日吧。等路通了再走也不遲。”

    因故耽擱了行程的桓儇,也沒表現出着急的模樣,一直坐在客棧內悠閒飲茶。反倒是徐朝慧出去詢問了好幾次,通往劍門關的路如何了。得到的答覆都是一樣,刺史已經遣人去修繕了。

    在一旁的桓儇瞧着在自己面前不停踱步的徐朝慧,揚首道:“徐郎君,距離你上任的時間還有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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