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磋磨
    徐朝慧來不及多想,徑直撲向桓儇。試圖爲她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在徐朝慧的驚呼聲中清河遲疑了一會。藉着這個功夫桓儇凝眸看着,撲倒在自己面前的徐朝慧,伸手扶住徐朝慧。

    順勢屈指一彈,指發勁氣打落了清河手中匕首,就在匕首落地一瞬間,雲翎從房樑上翻身而下擒住了清河。

    雲翎是裴重熙手底下訓練的死士,自然清楚清河的路數。頃刻間就卸除了清河的下巴,接着在喉頭一拍逼她將齒間毒藥吐出。

    示意衝進來的侍衛把徐朝慧扶起來,桓儇的目光落在了癱坐在地上的清河身上。端起剛剛送來的新茶,舒眉輕笑一聲。

    在睽睽之下,目光溫和地持着茶壺,手微微上揚。滾燙的茶水順着壺嘴傾瀉而下,悉數落在清河身上。

    嘶嘶聲在清河身上蔓延開來,清河痛苦地哀嚎起來,她想要爬起來。奈何被雲翎死死地鉗制住,根本動彈不得。血水浸透了衣裳,清河臉色蒼白無比,顯然是疼到極致。

    見她如此桓儇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反倒是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以刃挑開剛剛潑過熱茶的衣襟,匕首一點點落下露出了肌肉翻卷的地方,隨着桓儇的動作,那衣襟下被燙的血紅皮肉也顯露於人前,其上佈滿了浮着血絲的水泡。

    桓儇動作雖然很輕,但是清河還是不停地顫抖着,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上。顯然是被牽扯到了皮肉,以至於這般痛。

    “是誰讓你來行刺本宮的?”桓儇伸手捏着清河的下巴,冷聲道。

    “沒有人!要不是你父皇下什麼改稻爲桑的旨意,我父親根本就不會死。父債子償,你父皇如今死了,就該你來償命。”清河咳嗽幾聲,仍舊身形顫抖着開口,“就算我不殺你,其他人也會來殺你。”

    聞言桓儇站起身接過徐姑姑遞來的帕子,擦拭着手指,挽脣輕笑一聲,“父債子償?但願他能償還自己的罪孽吧,只不過你說是替父報,本宮可不信。”

    “沒人指使我!”

    “雲翎,外面日頭這麼好”桓儇看着透過雕花窗落在地上的光線,語氣柔和,“你不如請這清河娘子去外面呆呆,免得她不肯開口。”

    明明剛剛纔懲治過清河,接下來這句話更是輕描淡寫。彷彿所行之事,只不過是一件習以爲常的小事而已。

    聽得桓儇的吩咐,雲翎低頭應諾將清河拖了出去。其他侍衛也隨之躬身告退。

    緩步走到案後坐下,桓儇垂眸掃了一眼桌上的糕點。是思慮片刻後徐姑姑上前以銀針試菜,銀針落下拔起,只見尾端泛了一抹幽藍色。

    “徐姑姑,看來我們這是安穩不得啊。該查的都查查吧……”

    “是。”

    “剛剛……臣救人心急。唐突了大殿下,還望殿下恕罪。”徐朝慧伏跪在地叩首請罪道。

    “無妨。你也是救人心切。本宮這裏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就不留你下來了。近日你若無事的話,也不必來本宮這裏。”

    話止桓儇斂眸揮手示意徐姑姑親自送徐朝慧離開。此話一落,算是斷絕了徐朝慧的所有萌生出的想法。

    撫摸着椅骨,桓儇語氣柔和,“白洛,你親自去趟節度使府。就說本宮這裏有事相商。”

    段漸鴻是被白洛直接從府邸,請來益州行宮的。剛剛步入行宮內,他就感覺到一股從內向外散發的沉悶氣氛。

    等他步上階梯以後,瞥見被制在烈日下,奄奄一息的清河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會他仍舊是在殿外行的禮。不過這回到沒同上次那般直接被請進殿內,反倒是一直在殿外跪着。清河就跪在他不遠處的地方。

    烈陽灼背的感覺實在教人難受。可是天家威嚴在上,繞是段漸鴻在摸不清,桓儇脾性的情況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跪就跪了好半響。等他汗流浹背的適合,才聽見徐姑姑開口吩咐他進去。

    “節度使可算來了,可讓本宮好等。”桓儇慵懶地半倚在憑几,其面上笑意柔呢,語氣中含笑聽更是不出半點怒意。

    在其手旁還擺了個冰鑑,正往外呼呼冒着白氣。旁邊跪坐的白洛和知寧正在爲她打扇,驅走炎炎熱意。

    “臣……”段漸鴻移開眼忍着身上的黏糊感,沉聲道:“臣路上有事耽擱了。”

    聞言好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冰鑑中取了個玉碗出來。銀勺與玉璧相碰,聲音十分的輕靈悅耳。

    聽得這聲音,段漸鴻喉頭不禁滾動了一下。

    似是瞧見了這細微的變化,桓儇端碗飲了一口隨即擱在案上,“瞧本宮這記性。知寧你還不快去給節度使搬個墊子來。”

    “多謝大殿下……”

    見他落座,桓儇又端起玉碗。持着銀勺撥弄着碗中的冷元子,叮叮噹噹地碰撞聲恰到好處地落在了段漸鴻耳中。

    時值炎夏,桓儇卻讓人給他上了杯熱氣騰騰的茶。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眼前那杯尤自冒着熱氣的茶盞。

    半響之後桓儇再度擱下了玉碗,以帕拭脣。

    “段節度使,本宮有一惑。還請你爲本宮解答一二。”

    “大殿下您儘管問。臣一定照實回答。”

    “節度使可知今日行宮抓到了名刺客。本宮在想是不是本宮近日嚴查改稻爲桑一事,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這纔會惹來殺身之禍……”桓儇抿了一小口新遞來的茶,掀眼睇向段漸鴻,聲音冰冷擲地有聲,“今日這些人敢行刺本宮!明日是不是就敢僱人去長安行刺陛下!”

    短短一句話砸在地上,讓殿內衆人都齊齊跪地叩首,高呼大殿下息怒。

    桓儇此舉讓段漸鴻頗爲震驚,一時間摸不出桓儇意欲爲何。

    桓儇指上染了殷紅蔻丹,和她手中的白玉茶盞互相映襯,添出一派絕豔來。

    又顯得手指格外的纖細白皙。可她嘴角卻噙着一抹溫和的笑意,混着冰冷的眼波掃向段漸鴻。雖然不說話,但是氣勢猶足。

    繞是段漸鴻,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噤若寒蟬。

    “什麼!”段漸鴻回過味來,詫異道:“竟有這樣的事情。難怪臣來的時候看見外面跪了個宮女……”

    “嗯?節度使怎麼知是她行刺本宮。”桓儇瞬然垂眸,再度擡眸的時候眼中冷意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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