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361章 對局
    桓儇的目光落在了桓璘身上。冰冷的目光中毫無情味可言,如同無波古井一般直接映入他心底。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攏於袖中的手握緊成拳。桓璘抿着脣,緊張地盯着桓儇。

    那封聖旨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他曾經打開過聖旨,其上所寫皆是成帝對桓儇的控訴與責罵之聲。

    若非這份聖旨,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成帝並非是突發急病而亡。全然是因爲桓儇聯合裴、溫二家,偷偷加重了硃砂的份量。以至於成帝中毒而亡。

    看過內容後桓璘知道這份甚至還不能讓人知道,他得儘快的積蓄力量。才能利用這份聖旨和桓儇鬥,然後登上那個位置。

    這些他在封地上爲了打消朝廷的疑慮,竭盡所能的讓自己毫無存在感。又不惜一切手段地和霍家接親,藉助霍家的力量在當地暗中積蓄自己的力量。

    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重回長安,向天下人昭告桓儇的罪行,替父皇還有母妃報仇。

    這六年桓璘幾乎都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派去長安的探子也去了好幾波。

    得知桓儇離京前往皇陵爲母祈福時,他也想過動手。但是奈何那個時候他的力量還不夠,而且以桓俶還有其他人的手段,必定會對方維護桓儇。

    終於等到桓俶病逝,新君即位。一切東西都需要改變的時候,他悄悄在京中埋下了眼線。只爲等着收集足夠的證據。

    吐蕃使團入長安,他亦從燕趙出發。聯絡上了成帝當年留下的另一枚棋子。起初他也不知道那枚棋子是誰,知道看見柳綦的時候,他大喫一驚。

    沒想到成帝居然留了這麼一手。不過這樣他也鬆了口氣,畢竟按照柳綦所歷的一切,只怕會比任何人都要痛恨桓儇。

    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他甚至於還搭上裴重熙。可惜他終究還是算錯了一步,桓儇比他想象中還要狠辣不少。

    不動聲色間已經將他們的佈局摸個透徹。又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與他們周旋。這一點桓璘自認不如。

    “桓璘,你在想什麼?爲何不敢看本宮。”桓儇把玩着手中的金簪,意味深長地望向他。

    “桓儇你不是已經給我們擬好了罪名麼?謀害大殿下,行刺天子。這兩項大罪,都足以讓我二人人頭落地。”知曉自己沒了活命的機會,桓璘神色倦怠,口吻清淡,“又何必再這裏大費口舌呢?不如趁早處死我二人算了。”

    右手拂過身上的狐裘,桓儇挑眉,“死?這麼簡單的事情,若是讓你二人佔了。那本宮布了這麼久的局,豈不是白費功夫。”

    她話裏含義莫測。桓璘目光一顫,轉瞬落在了腳下的青石磚上。思量乍起,難不成桓儇還有其他計劃?而且居然還要把他們當做推動計劃的棋子。

    詫異的功夫,桓儇已經扯了張凳子坐到他們身前,目含譏誚地望着他們。

    “本宮原本以爲你們在牢中這麼幾日會有所醒悟,沒想到還是冥頑不靈。其實這皇位你要爭也不是不能爭。”

    眉梢挑起,桓儇一手抵額。一手把玩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

    “只是可惜。”

    桓儇的語氣刻意加重在可惜上。有意磋磨二人,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又一圈。她在可惜什麼,無從得知。

    “可惜人蠢鈍,明知故犯。”桓儇揚眉輕笑起來,手落在了桓璘下頜處。“你的爭奪其實毫無用處。畢竟淇栩他纔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你叔奪侄位,必受唾罵。”

    聽得桓儇肯定的語氣。桓璘有些不耐煩地皺眉,厭惡地望向不遠處。牢中的氣氛剎那間凝滯下來,比之前還要安靜不少。

    守在門口的荀凌道往此處看了眼,在桓儇擡眸看過來的時候,又立馬轉頭看向他處。

    思索片刻後,囑咐獄卒去找府衙的僕役去泡壺茶過來。省得讓裏面那位金尊玉貴的大殿下渴着冷到。

    “桓儇,你今日來這地方是爲了我手裏那份聖旨吧?”桓璘得意洋洋地望向桓儇。似乎是因洞穿了桓儇的想法而頗爲高興。

    所想被他人拆穿,桓儇面上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正欲開口時,忽然瞥見荀凌道領了個僕役走來。走近了纔看見僕役手裏還提了個食盒。

    “大殿下,您進來已經一個時辰。微臣命府衙僕役爲您準備了熱茶。”荀凌道語氣恭敬。眼角餘光看向不遠處一坐一跪的二人,“不過府衙素來崇尚節儉。若茶水不堪入口,還望大殿下恕罪。”

    一旁的徐姑姑在看見桓儇頷首後,接過食盒去一旁仔仔細細地裏外試毒。

    畢竟如今是在這樣一個地方,誰又能保證這裏面,不會有爲了報答主子的恩情,而謀害桓儇的人。

    最後在壺口和杯沿試過毒後。徐姑姑方纔斟了盞茶遞給桓儇。

    桓儇持着翁蓋撥去浮沫。只見茶湯內只漂了幾根零星的茶葉梗,顯得十分寒酸。不會還在茶香沁人,也不是那般難以接受。

    “荀外郎,你給兩位親王也倒杯茶吧。只要沒定罪前,他們還是本宮的手足。”桓儇匆匆飲下一口茶水,以做潤喉。

    “是。”

    摸不清桓儇此舉意欲何爲。不過荀凌道還是十分配合她,親自給那二人倒了兩盞茶遞過去。

    二人在這裏呆了好幾日,每天都是的菜,不是稀粥野菜,就是乾硬的餅子偶爾會有涼水。

    平日素來都是錦衣玉食的兩個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折磨。在牢裏痛苦哀嚎幾天後,終於開始狼吞虎嚥地喫飯。

    如今二人好不容易纔能喝到熱茶。哪裏還會管好不好喝,接過茶盞當即仰頭飲下。

    茶香在脣齒間瀰漫,縈繞於石室裏驅散了那股血腥味。

    “荀外郎,你留下吧。”

    在荀凌道準備離去的時候,桓儇突然出言叫住了他。

    領旨後荀凌道從容地站在了一旁,目含探究地望向桓璘他們。

    “小璘,雖然你是爲了和霍家聯手才迎娶的霍莞箏,但是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吧?”桓儇勾脣輕笑起來。

    明明面上笑意最溫和不過,但是落在桓璘耳中卻讓他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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