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威脅
    上位者的威脅從來不是空談。更何況是桓儇這樣的人,霍家雖然在當地頗有名望,但是對於掌握生殺大權的朝廷而言。不過是添幾個罪名的事情,大罪加身,霍家再如何也逃不過。

    逃不過甚至無法與其抗爭,這便是無權者與掌權者的區別。掌權者尚能與命運抗爭,無權者不過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

    寂靜聲中只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桓儇含笑撥弄着腕上佛珠,目光凝在了桓璘身上。

    避開桓儇的目光,桓璘垂首去看跪坐在地上的桓毓。果然這條路從頭到尾都只是他一個人,桓毓這傢伙根本就靠不住。

    荀凌道在一旁看着,目光遊移在二人身上。他似乎有些明白當年忠武皇帝爲何喜歡這位大殿下,而成帝又如此忌憚大殿下。像大殿下這樣的女子,實在少見,心思見解皆有帝王風範。幸好是生在天家,若是生於尋常人家,易成大禍。

    “拿人威脅不是本宮所擅長的。不過.....”桓儇挑脣輕笑一聲,眼中殘酷意味分明,“本宮還是樂於看見仇者哭的場面。霍家掌了燕趙的礦產,本宮對此還是很感興趣的。”

    鹽鐵二項乃是國家命脈,素來爲朝廷所掌。偶爾會有世家得君王青睞,將當地的鐵礦交予當地世族和官府共同管理。桓璘治下的燕趙便是如此,霍家和桓璘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讓先帝信任於他。從而掌了燕趙的礦產。

    如此便給了桓璘暗中積蓄力量的機會。

    攏在袖中的手摩挲着紙箋,桓儇倏忽傾脣,“本宮前幾日剛剛得了件東西。比你手裏那份聖旨還要有威懾力。畢竟聖旨是這可以造假的,只要本宮和陛下不信。宗室那些人難不成還敢拿本宮問罪麼?”

    桓儇挑眉,眼中滿溢譏誚。

    “呵呵。”桓璘喉間發出一聲輕呵。捧起茶水飲下。牢中的溫度已經讓茶水變得寒涼,入口只有苦澀,“若我把聖旨給了你,你照樣會對我們下手。以你的性子容不得半點威脅的存在。至於你手中的東西,我猜多半是這些年私收我賄賂的官員吧?

    對於桓璘的話桓儇沒有否認,眼尾修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一樣,半響後與她脣邊溢出聲嘆息。

    “動刑吧。”丟下這麼一句後,桓儇端茶而飲。全然不顧旁人的詫異。

    荀凌道猶豫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沒有頂罪就擅自動刑,不符合律法,但是如今這位手中掌着殺生大權。

    只要她想便是在此毒殺了桓璘,也不會有人知道。事後追究也只需要說一句此人乃是畏罪,故而服毒自盡以避刑罰。

    似乎沒有想到桓儇會突然來這麼一手。桓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從她認真的神色中品出幾分門道來。只怕桓儇不是在同他開玩笑,而是真的要動刑。

    荀凌道斟酌後去外招了獄卒進來。施刑這樣的事情,他並不擅長,更不能讓桓儇親自動手。

    牢中的獄卒自然有個中好手。二話不說將桓璘捆到了刑架上,動作麻利老練而且將其捆得極緊,皆是爲了討好桓儇。

    扶着徐姑姑的手,桓儇往刑架前走去。獄卒見她過來讓出一條路,躬身一臉討好的看着她。至於桓毓也被人拖到角落跪着,神色惶恐至極。似乎是擔心自己也會和桓璘一個下場。

    “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桓儇對一旁的獄卒伸出手,“挑個稱手的東西。”

    獄卒會意過來從牆上取了個遞給桓儇。雖然不是什麼新鮮花樣,但是獄中施刑者對於鞭刑大部分都玩出了門道。知道怎麼樣既能不費太大力氣,又能折辱人讓其體無完膚。

    掃了眼獄卒遞來造型奇特的鏈刃,桓儇皺眉。眼底滑過不易察覺地厭惡。

    “桓儇你自己上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嗎?還未定罪就動用私刑,也不怕御史臺彈劾你。不過按照你的所作所爲,大約只能斬首示衆。”桓璘並不畏懼眼下自己被捆在刑架上。冷笑一聲還要同桓儇爭辯起來。

    這副模樣落在荀凌道眼中,他不禁搖頭嘆息。這同樣都是天家血脈,二人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勢弱的時候還要去逞口舌之利,豈不是找死麼?

    “本宮的事同你無關。你先前猜得不錯,本宮手裏的確掌了這些私收你賄賂官員的名錄。你很聰明,將你的勢力滲透進了朝廷的大小各處。”桓儇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脣梢揚起淡漠的弧度,“只是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好,往往容易算漏一步。本宮未必要去動名錄上的所有人。”

    她這番話落下桓璘和荀凌道各懷心思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她身上。

    朝廷的爛賬幾乎是從成帝朝一直延續到新帝手中,先帝在位六年拼盡全力,也未能將那些毒瘤剜除。最後不甘地病逝,只能將千瘡百孔的朝廷交給新帝。

    這間小小的囚室內,這三人都很清楚。這些人若是不拔除只會後患無窮。而要拔除必定傷筋動骨。

    望着仍舊得意的桓璘,桓儇鳳眸中掠過冷銳。她知道從桓璘決意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把手伸進了朝廷中。藉着成帝留下來的力量,暗中把水攪渾。

    只要朝廷亂了,他纔能有機會。

    思緒至此,厭惡一下子從桓儇心底躥了出來。她揚手狠狠一鞭砸在了桓璘身上,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忍不住發哀嚎起來。手臂上捱了一鞭還不夠,就連胸前也捱了一鞭。

    可儘管如此桓儇面上仍舊品不出喜怒。毫無波瀾地眸子死死地盯着桓璘。

    “桓儇!父皇留下來的聖旨我已經交給了六皇叔,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動手。”強忍着身上傳來的痛苦,桓璘仰着脖子怒吼道。

    桓儇聞言輕哂一聲,審視着面前的桓璘。

    “不要妄圖激怒本宮。你如今已經是階下囚,六皇叔若是不笨應該知道怎麼做。至於聖旨,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會交給其他人?”

    心思被桓儇拆穿,桓璘面上不好。可是他如今被捆在架子上,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桓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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