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八十二章祭拜
    封肆是誰,成帝朝的戶部尚書。已經致仕八年之久,如今居然自盡於家中。思緒至此桓儇眼露深色,望了眼裴重熙。

    封肆的死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看樣子能讓這位老臣自盡的事情,只怕和戶部討債一事關係莫大。

    見她如此,裴重熙揮了揮手示意鈞天先行退下。

    “以死明志,想要逼你收回政策。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玩的精。”裴重熙握住她的手,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想去看看,但是此時你不便出面。讓桓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事既然交到了他手中,就該由他完成。”

    聞言桓儇望他,眉心越蹙越深,“我知道你擔心他們會對我羣起而攻之。但是若我不出面,他們比較指使人出言彈劾我。本宮是君,他們是臣,這一點無法改變。”

    “好。我同你一塊去。”

    裴重熙沒有再勸阻桓儇,二人出了府乘車前往封府。

    來得時候封府已經掛起了素幔。門口的僕役皆是一身白衣,頭裹白布,神情悲傷地站在門口。

    車上的桓儇挑簾往外看去,眼中閃過一抹譏誚。

    鈞天在裴重熙的示意下上前去通傳。門口的僕役對視一眼,如今府中能理事的皆在靈堂祭拜,只好請了府中管家來迎接二人。

    望了眼前來迎接的管家。桓桓儇頷首免去了禮數,在管家的帶領下緩步而入。

    穿過假山遊廊,步上石階。探首望遠處看去,只見靈堂前烏泱泱的聚了一堆人。那些人在聽到身後的通傳聲,齊齊轉身,斂衣行禮。

    看着那些個熟悉的面孔,桓儇脣際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最先迎上來的是封肆的長子封世充。身披麻衣的他,抹了抹眼淚,神色悲愴地在僕役的攙扶下走上前來。

    想要折膝行禮時,被桓儇伸手一擋。

    “封主事重孝在身,不必如此多禮。”桓儇嘴角噙着一抹溫和。在睽睽之下保持着來自上位者的矜持。

    一旁的裴重熙擡頭饒有興致地望向靈堂的方向,嘆息一聲,“唉,這封老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就自盡呢?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一問裏含了莫名的威嚴,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朝臣,剎時變得噤若寒蟬。心知這位主除了殺人不見血外,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紀王殿下到。”

    聽得身後的聲音,桓儇轉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急匆匆走來的桓嶠。

    “皇姐?”看到石階上的桓儇,桓嶠驀地一愣繼而緩過神,壓低聲音,“您怎麼來了。”

    聞問桓儇沒有回答他。在睽睽之下徑直往靈堂走去,門口的僕役想要把手中的香遞給桓儇,卻被怒斥一句。

    “府中簡陋擔不起大殿下進來祭拜。您的意思我們心領了,還請回去吧。”

    說話的是跪在靈前的老夫人,她目光落在面前的火盆上,語氣裏冷意分明。

    桓儇挑眉腳下步伐一頓,也不開口,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衆人目含探究地望着靈前的背影。

    “既然封夫人不願意看見本宮,那本宮便在外面祭拜吧。”說着桓儇朝一旁的僕役伸出來手。

    僕役爲難地看了眼桓儇,最終還是把手中香遞給了她。

    在各異的目光下,桓儇神色的疏漠地拜了三拜。隨行而來的裴重熙和桓嶠也跟在她後面祭拜封肆。

    禮數做得極爲周全。封世充雖然不待見桓儇,但是礙於身份有別也不敢造次。只得垂首立在一旁看着桓儇。

    “爲了一吊錢逼死老臣。真是聞所未聞……”

    人羣中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桓儇挑脣譏誚一笑,偏首望向封世充。

    “沒想到今天的封府居然這麼熱鬧。”桓儇勾了勾脣,淡淡道:“諸位的錢還得如何了?”

    臉色最先一變的封世充望着桓儇,面露難色。這大殿下到底想幹什麼

    韓誨出列,躬身拱手道:“大殿下,紀王殿下他已經逼死了一位老臣。您難道還不收手麼?”

    笑意凝在了脣際。桓儇垂首目光溫和地注視着韓誨,“韓御史什麼意思?”

    “微臣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紀王殿下爲一己私慾,逼死忠臣實在不應當。”韓誨不懼桓儇目光中蘊藏的冷意,“微臣懇請大殿下嚴懲紀王,爲老尚書正名。”

    “原來韓御史覺得封肆的死,是本宮一手造成的?”桓儇脣梢揚起一絲弧度。

    韓誨挺直了腰,恭敬地看着桓儇,“微臣沒有這個意思。此事雖然是陛下的旨意,但卻是由紀王殿下一手操辦。若非紀王殿下咄咄逼人,老尚書他何至於以死來自證清白。”

    衆臣對視一眼,同情地看了眼封世充。這韓誨說得很對啊,若非紀王藉着聖旨的名義咄咄逼人,又如何會逼死封肆。

    “呵。某以前怎麼不知韓御史你是這般能言善辯?”裴重熙譏誚一笑,走上前來與桓儇並肩而立,“御史這個位置倒是屈才。不若……”

    “諫議大夫倒是十分合適。只是紀王此行皆是按旨意而來,何來錯可言?總不能叫本宮揮劍斬了陛下吧。”桓儇仍舊是目光溫和地看着韓誨。

    一旁的桓嶠早在桓儇的暗示下跪在了地上,垂着首一言不發。

    宗師道從人羣中走出,捋了捋鬍鬚,“大殿下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韓御史只是希望大殿下行事能三思而後行。免得釀出大禍悔之晚矣。”

    話落耳際桓儇眯了眯眸,沒有說話。

    “宗國老所言本宮也考慮過。只是宗國老不在朝中已久,並不知情況如何。國庫未盈如何富民,如何安社稷?”桓儇挽起落在地上的披帛,揚脣輕笑一聲,“不若宗國老教教本宮該如何做?”

    四下陡然間寂靜下來。如今這事只怕大殿下見不到錢,是不會收手的。可是他們也有一家老小要養啊。

    “大殿下爲成帝和忠武皇帝所教導,老臣不敢擅自指點大殿下。”說着宗師道躬下身沉聲道。

    “宗老何必如此自謙?本宮突然想起來一句話,倒是十分合適宗老。”桓儇脣際微勾。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朝臣身上。

    “六韜裏面有一句話,涓涓不塞,將爲江河。熒熒不救,炎炎奈何。宗老可明白本宮的意思?”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