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六十三章重重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瞥了眼溫初月,桓儇脣角上揚。轉頭看向桓淇栩,眼中滿溢溫柔,牽着他的手坐到自己身邊。一時間小小的屋子裏擠滿了人。

    倒是桓淇栩先反應過來,一把抓起桌上奏疏藏在身後。偏首目光責怪地看向徐姑姑等人。

    “與徐姑姑她們無關,是本宮自己想看。”揮手示意徐姑姑等人退下,桓儇溫聲道:“長安如今情況如何。”

    親自捧了茶遞給桓儇,桓淇栩眼中盛滿淚光,“朕已經派了溫僕射去處理。姑姑,孫太醫都說了您要好好養傷,這些事您先不要管了好不好?”

    話落耳際桓儇不答,有冷意至她眼中劃過。轉而面上又浮起溫和笑意,伸手慈愛地撫着桓淇栩手背,頓時潸然淚下,“姑姑聽說你那夜在羣臣面前自檢,覺得天降異象是因你失德所致,希望他們能夠指出你失德之處,你願意自檢這是好事。只是天降異象與人有何關係?你不必如此。”

    那夜在太極殿發生的事,鄭毅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徐姑姑,而徐姑姑又轉述於她。除卻心疼桓淇栩外,她只能將此事從失德上摘除。畢竟從太祖以來未嘗有過,帝王登基不過一年就自檢德行有失的事。要讓桓淇栩坐穩這皇位,自然不能讓他以天降異象作爲自檢的理由。

    桓淇栩聽着這話,頓時脣瓣繃緊,眼中止不住掉下淚來,“姑姑,朕......咳咳......”

    他想要擁抱桓儇,可話只說了一半,便猛烈咳嗽起來。這一咳讓桓儇和溫初月皆慌了神,兩人一左一右扶住他,皆是滿心擔憂的樣子。

    離桓淇栩最近的桓儇瞥了眼垂首而立的鄭毅,一手輕撫着桓淇栩脊背,語氣微冷,“你們都是怎麼伺候陛下的?這才幾日就讓陛下病了。如今朝中事務離不開陛下,你瞧瞧這些人都是怎麼辦事的!”

    儼然一副愛護侄兒的模樣。

    “回大殿下的話,那夜長安地動後陛下就未好好休息過。”鄭毅頓了頓,繼續道:“又因爲擔心百姓和您的安慰,以至於淋了雨。是老奴失職未能好好照顧陛下,還請大殿下責罰。”

    桓儇擰眉未語,遞了茶盞給桓淇栩喝。見他平復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阿鸞,淇栩說得沒錯。你是該好好歇息,你瞧瞧這纔回來一年多就不知道添了多少白髮。這要是讓你阿兄知曉了,孤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他交代。”說着溫初月擡眼溫柔地看向桓儇,話裏關切意味十足。

    鳳眸微眯,桓儇眼中浮起思量。看溫初月的樣子似乎十分意外自己會受傷,那麼溫家其他人是否同她一樣沒有預料到此事的發生?除非溫家在謀劃此事的時候,刻意瞞着溫初月。若是這樣或許她能夠將她拉到自己這邊,至少在保護淇栩這事上,她們立場一致。

    “好。”桓儇難得沒有反駁,輕輕點了點頭。

    親自扶着桓儇躺下,溫初月伸手拂去她額頭亂髮,“既然太醫要你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孤不希望你逞強,替淇栩擋下所有風雨。他已經長大了,該學會自己承擔一切。”示意鄭毅先帶桓淇栩出去,溫初月垂首溫聲道:“不管你信不信,孤都不希望你死。記得你同孤說過會一直護着淇栩。這段時間作爲交換,孤會替你盯着溫家。”

    桓儇沒有表態,睜着眼目送溫初月離去。

    直到徐姑姑進來稟告說兩人已經走了,桓儇這才從牀上坐起。

    溫初月的態度讓她頗覺意外。

    她原以爲溫初月看重溫家的程度,遠遠超過淇栩。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亦或者說溫初月想明白了。

    無論溫家如何,身上自始至終頂着個外戚的身份,若是行事囂張跋扈,光憑這一點,他日淇栩親政後,第一個就會拿溫家開刀。想要護住溫家,只能讓溫家遠離皇權。

    想着想着,桓儇不免覺得頭疼。又連着咳了好幾聲。嚇得徐姑姑連忙喚來孫太醫爲她診脈。

    在兩邊忙碌的孫太醫,急急忙忙過來爲桓儇診脈。確認她無礙後,另外開了服安神的藥物,讓桓儇煎水服下。

    “孫太醫,他情況到底如何?”桓儇倚着軟枕,目光灼灼地看向孫太醫的背影。

    聞言孫太醫面露憂慮。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可是情況到底如何,自己昨日已經說了。命是保住了,可能不能醒過來或者說活下來,自己沒辦法保證更不敢誇下這個海口。

    摩挲着腕上佛珠,桓儇鳳眸半斂,“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微臣領旨。”

    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桓儇翻身下牀。推開窗望着天邊冷月,忽而撩衣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在前。

    “諸天神佛在上,若能換他平安甦醒。本宮願重金重修各處廟宇,爲神佛重塑金身。”

    輕柔的聲音落下,桓儇以頭觸地,目光亦是十分虔誠。

    住在太醫院幹什麼都不方便。是以桓儇在受傷的第三日,乾脆連人帶牀將裴重熙搬回了棲鳳宮,就連孫太醫也被一塊帶進了棲鳳宮。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桓儇表現的十分安分,絕不過問政事堂的大小事務,甚至任何人求見她都不見,做足了養傷的姿態。

    可只有徐姑姑等人知道,桓儇是真的在養傷。這幾日她一旦用力呼吸,胸口就疼得要命。但是她仍舊強撐這讓徐姑姑去打長安城各處的情況。

    是以每夜在屏退徐姑姑等人後,桓儇都會秉燭夜理傳到手中的信函。這幾日唯一接到的好消息就是,韋曇華來了信。

    信上說去年河堤修得不錯,只是在某幾處縣有決口的情況。她們一行人已經在同當地縣尉遷走百姓,堵上決口。約莫再過一月就能返長安,向她覆命。

    看着韋曇華送來的信函,桓儇面上難得露了笑意。思付一會,提筆在玉版紙上寫下“盼卿早歸,府中再聚。”

    揉了揉額角,桓儇起身推開偏殿的門。隔着簾幕,喃喃自語起來,“景思,你到底何時才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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