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七十二章禮物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無言多時,卻仍舊嘗試相擁。裴重熙伸臂擁住了桓儇,下巴頂在她肩上。溫柔地撫着她的背脊。

    “好阿嫵。”

    繾綣輕喚落在耳中,桓儇眼波盪漾。朱脣輕啓吐出我在二字。

    縱前路荊棘遍野,亦當仗劍隨行。

    此時棲鳳宮陷入溫柔中,而長樂宮上下則是一片慘淡。一衆內侍匆匆忙忙地把溫嵇扶到了長樂宮。

    見臉色蒼白的溫嵇被內侍扶進來。溫初月一愣,回過神後連忙命黎姑姑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爲他診脈。

    剛從棲鳳宮回來的太醫孫南禎,又被黎姑姑請到了長樂宮。看着溫初月一臉擔憂地站在旁邊,而溫嵇則捂着胸口躺在那。大約明白髮生了什麼,行過禮就開始爲其診脈。

    人老了,無論是體力還是各方面終歸都比不上從前。再加上最近陰雨綿綿的,從前攢下的毛病悉數爆發而出。

    牀榻上的溫嵇睜開眼,虛弱道:“有勞孫太醫來爲老夫看病。老夫一把年紀了,也到了該去見先帝的時候。只是放心不下一大家子人。”

    “老太傅可別說這樣的話,您老身體骨還硬朗着。”孫南禎面浮笑意,朝溫初月作揖,“太后殿下放心,老太傅沒事,多修養幾日就好。不過切莫憂思過度,以免傷心傷身。眼下多雨,老太傅腿腳不好還是不要隨意走動。下官這就去爲您開幾貼藥。”

    聽着孫南禎的話,溫初月看向溫嵇。見他點點頭,笑着開口,“孫太醫是剛從阿鸞那邊回來的麼?他們眼下如何了,陛下很擔心他們。”

    剛提筆的孫南禎聽見溫初月問他,手頓在半空中。隨即擱下筆。

    “裴中書已經醒了。不過還需要每日施針靜養,畢竟久臥傷氣,這也是施老特意交代的法子。”孫南禎一面回着話,一面提筆在宣紙上寫藥方。

    溫初月深深看他一眼。不由心生感嘆,這孫南禎當真是有趣的很,無論自己怎麼問,隻字不提裴重熙現在的情況如何,只說需要靜養施針。她目光移向溫嵇,眉頭皺起。

    “這便好。”伴隨話音落下的是溫嵇口中傳來的一聲輕笑。

    不多時孫南禎已經寫好了藥方,將其遞給了一旁侯着的黎姑姑。黎姑姑掃了眼藥方上的內容,隨即朝溫初月一福身,躬身疊步退出。

    “大殿下和裴中書那邊,孫太醫要多費些心思。”溫初月一眸望向孫南禎,淺淺勾脣,“無論是陛下還是朝廷都離不開他們的輔佐。”

    “微臣明白。”

    吩咐回來的黎姑姑將孫南禎送出了門。一時間屋內只剩下溫嵇和溫初月爺孫二人。親自到四下看過,確認旁邊無人才返回屋內。

    捧了茶遞給溫嵇,溫初月斂眸道:“阿翁以爲宮中傳言真假幾分?”

    掀開翁蓋,霧團騰於眼前。溫嵇渾濁雙眼中,浮起幾分憂慮來。待得白霧散盡,以翁蓋拂去其上浮沫。悠悠將自己剛剛遇見桓儇時,二人間的對話一併說出。

    聽着溫嵇的話,溫初月眸中神色漸濃。桓儇將整個棲鳳宮上下護得嚴嚴實實,任何人想要探聽裏面的消息皆會一無所獲,就連太醫院那邊也對此事守口如瓶。至於裴重熙眼下情況如何,外邊也是根據太醫院出入棲鳳宮的次數猜出來的。若是情況好,裴重熙也不至於一直不露面。

    “探不得那便不要探。桓儇是什麼人,我比你們都清楚。”說到這溫嵇捋着鬍鬚嘆息一句,“她是忠武皇帝一手養出來的,比成帝和先帝的手段都要狠。”

    就光衝着當年她明面搭上柳家回到長安,暗中又聯繫上裴家和溫家,一力策劃永寧之亂。誅殺鄭氏,脅迫成帝廢黜鄭氏子,改立彼時還是郡王的桓俶爲帝。如此手段除去一個狠字,再無其他可以概括。

    “阿翁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這個時候對上桓儇,與溫家並無益處。”溫嵇從袖中取了枚玉牌遞給溫初月,“用她想辦法去查查廢宮裏鄭氏的消息,或許能夠重創桓儇。”

    “好。”

    在長樂宮陪着溫初月一塊用了膳,直到雨停溫嵇方纔離去。內侍一路送他到兩儀門前,此時的兩儀門前仍舊站在一人。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來人轉身溫聲道:“奴婢叩見溫太傅。”

    眼前這人是桓儇身邊的徐姑姑,內侍瞧見是徐姑姑忙斂衣行禮,態度恭敬。

    瞥了眼行禮的內侍,徐姑姑柔柔一笑,“奴婢奉大殿下懿旨給老太傅送一份禮。”說完徐姑姑將手裏木盒遞了過去,“大殿下囑咐過禮物最好還是回去再開。”

    接過徐姑姑手中木盒,溫嵇轉身朝內廷的方向作揖。無論桓儇在盒子放了什麼,但他仍舊要向桓儇謝恩。這是君臣之禮,永不可逾矩。

    眼瞅着徐姑姑轉要走,溫嵇忽地出言,“徐姑姑替老夫轉告大殿下一句。朝局向來不會系在一人身,眼下這個時候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奴婢自會將老太傅的話轉告大殿下。”

    話止徐姑姑也多留,當即移步轉身離去。

    傘下的溫嵇低頭看了眼手中木盒,瞬時覺得此木盒有千斤之重。雖然不知道盒子裏放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回如果不鬧出大動靜來,桓儇誓不罷休。

    憶及溫初月在信上所說,‘裴重熙捨命救下桓儇,此情難得也叫人動容。’二人情誼如此,這次裴重熙身受重傷,以桓儇的心性她手中刀不見血,根本不會收回去。

    斬斷了心中雜亂思緒,溫嵇正色捧起木盒,大步往外而去。穿過承天門,行於承天門大街上。回頭望了眼雨幕暫歇下,籠於晦暗天光下的承天門。渾濁的珠瞳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斂眸。

    “就送到這吧。下過雨的路免不了泥濘,還是自己一人走穩妥。”溫嵇說完就轉身離去,也不管身後內侍如何。

    摸不着頭腦的內侍,看着溫嵇離去的背影。搖搖頭撐傘離去。

    此時的徐姑姑已經返回棲鳳宮,站在桓儇跟前稟報,“老太傅讓奴婢轉告您一句話,這朝局向來不會繫於一人身上,眼下這個時候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溫嵇還是有趣。”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