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一十五章誘局
    時近子時,溫府眼線傳來的消息連同聖旨一直到了桓儇手中。披衣看完手中聖旨,她移目看向傳旨的內侍。

    “辛苦王公公出宮一趟。白月。”桓面上掛着溫和笑意。

    一旁的白月聞言點點頭,將手中錦囊遞給王公公。

    “奴婢多謝大殿下。”王公公滿臉堆笑,躬身道:“奴婢聽說,陛下今日回宮後同太后殿下吵了一架。”

    話止桓儇目光凝於他身上,眼露冷意。

    “白月,送他出去。”

    言罷桓儇疾步返回屋內,瞥見裴重熙抱臂站在屏風旁,他嘴角掛着笑意。上下掃量他一眼,她面上笑意淡了下去。

    “你聽到了?”桓儇駐足在屏風前皺眉道。

    “臣只聽到陛下認定你無罪。”仿若沒窺見她眸中異色,裴重熙脣際含笑,躬身挑起了簾子,“天色已晚,臣伺候殿下就寢如何。”

    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桓儇欣然允首。

    煙火伴着紗幔一塊落下。桓儇轉頭看向身側的裴重熙,抿了抿脣。喟嘆一聲,鳳眸隨之沉閉。

    聽得枕邊人均勻的呼吸聲,裴重熙伸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擱在了胸前。

    有着熟悉的龍涎香陪伴,今夜又是難得的一夜好眠。

    耳畔是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桓儇睜眼掀開簾子,看向正在更換衣物的裴重熙,支起身子探了出去,“何時醒的?”

    “比你早一刻。”扶了她起身,裴重熙揚脣笑道:“我已吩咐徐姑姑傳膳。該進宮了。”

    不一會,白洛領了婢子進來伺候她洗漱更衣。

    看着裴重熙的影子倒映在鏡中,桓儇羽玉眉蹙起,左手在袖角上所繡的鵲踏枝花紋上摩挲了一會。施然起身,走到食案前開始用膳。

    食罷,二人乘輦前往太極宮。二人並未下輦,一路乘輦進了朱雀門。

    “大殿下。”

    聽見身後傳來溫行儉的聲音,桓儇勾了勾脣,轉身看向緩步而來的人。脣梢揚起一絲弧度。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站定,作揖行禮。

    安然受了溫行儉一拜,桓儇溫聲道:“溫僕射。”目光停在他身上,看着他眼上的一片烏青,眼中浮起關切,“溫僕射,這是沒睡好麼?溫僕射放心,刺客的事陛下已經遣刑部去調查,自然會還溫家一個清白。”

    言罷,桓儇攜了裴重熙拂袖離去。

    太極殿內諸人靜候聖駕,桓儇和裴重熙分站於兩側。聽着身後朝臣小聲的議論聲,二人相視而笑。

    在內侍都簇擁下桓淇栩緩步而來,待他落座後,內侍高喊拜。

    衆人依禮山呼萬歲。

    見桓淇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桓儇面上浮起笑意,衝他點點頭。不過一會功夫,他又移目看向了溫行儉。短暫停留後,他目光落在羣臣身上。

    諸臣按制議事。事情才議到一半,刑部尚書郭純突然高舉笏板。

    “郭尚書,你這是?”桓淇栩皺眉問道。

    “臣有事要奏。”郭玄看看桓儇,偏首掃了眼溫行儉,朗聲道:“那個行刺大殿下的刺客已經招認,說是溫鑑指使他來行刺大殿下。”

    聽得溫鑑的名字,溫行儉面色一變。正欲開口的時候,桓儇突然站了起來。

    瞥見溫行儉面上的異色,桓儇眸中掠過譏誚,“真想不到溫鑑居然敢做這樣的事。說來本宮倒是記得,溫鑑同鄭氏頗有交情。”

    話音一落,衆臣互視一眼。這朝中誰人不知鄭氏與先帝一脈仇怨頗深,這溫氏又是陛下的外祖家。而大殿下卻說溫家三房的溫鑑和鄭氏交情頗深。

    一來二去的,腦子活絡的朝臣已經反應過來。只怕廢宮的事情就是溫氏蓄意爲之。

    “大殿下的意思是臣勾結鄭氏麼?”溫行儉怒視着她,語氣不滿。

    “本宮可沒這個意思。究竟如何自然有三司定論,不過溫家難道不打算給本宮和陛下一個交代。”桓儇擡首望向桓淇栩,語氣冰冷地道:“還望陛下嚴查此事。”

    似乎是沒有想到,桓儇居然會抓着此事不放,桓淇栩眼中訝然一重蓋過一重。在他的注視下,羣臣相繼附和起來。

    最終桓淇栩只能下詔,令刑部暫且羈押溫鑑。

    看着桓淇栩一臉沮喪的離去,桓儇抿了抿脣,深吸口氣喃喃道:“這孩子還是不明白孰輕孰重。”

    “大殿下。”

    聽見溫行儉喚了自己一聲,桓儇轉頭看向一臉陰鷙的他,溫聲道:“溫僕射還站在這裏幹什麼?是尚書省事務很清閒,還是說政事堂已經無事可做。”

    “臣無事。臣就是想問問大殿下,鄭氏爲何會出現在廢宮。說到底鄭氏都是……”

    “區區一個庶人,值得溫僕射這麼關心?”

    說完桓儇也不避,拉過裴重熙的手。二人攜手往政事堂的方向而去。

    此時溫行儉面色不好,顏非鳴等人互相看了看,沒人敢在此事勸他。畢竟誰也想不到大殿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發難。

    今日的政事堂除了照常議政外,絕口不提太極殿上的事。是以桓儇同裴重熙早早便登車回府。

    馬車剛到公主府,便聽見呂興萬的聲音至外而來。

    “大殿下,溫太傅求見。”

    車內的桓儇聞言挑脣,看了眼身旁的裴重熙,從容的掀簾而下。

    在她下來的一瞬,溫嵇躬身施禮。

    “老太傅不必多禮。”桓儇伸手攔下了溫嵇的動作,面上浮起笑意。對着呂興萬道:“老太傅年紀大了,你們也不知道把人請進去歇着。是本宮怠慢了老太傅。”

    “老臣有罪,擔不起您這份厚愛。”說完溫嵇竟是撩衣跪了下去。

    這回桓儇並未阻攔他,鳳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溫嵇。

    “老太傅這是何意?”

    聞問溫嵇拱手道:“是臣管教不嚴,致使您爲賊人所傷。還請大殿下治罪。”

    看着一臉罪在己身模樣的溫嵇,桓儇脣角微勾。但是她卻沒有開口,反倒是饒有興致地打量着跪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

    “呂興萬,你還不把溫太傅扶起來。”

    被呂興萬帶人,強行從地上扶起來的溫嵇晃悠了幾步,滿臉愧疚地看着桓儇。

    “臣……”

    “老太傅,這偌大家業老是在一人身上扛着,自然會扛出問題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桓儇挽脣道:“不過你也沒必要將過錯攬在自己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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