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二十三章收網
    說是走一趟,但是二人也不會明目張膽地闖進京兆尹。在後巷轉了一圈,躍上牆頭旋即隱沒在一叢碧色中。

    二人沿着牆根而行,小心地避開巡邏的守衛,轉到了京兆尹府的後堂。側耳辯聽着屋內的動靜,桓儇輕輕地推開了半扇窗戶。

    只見劉禹規一臉肅色地坐在上首,眉心擰做一團,底下幾個中年人也是眉頭緊鎖。

    下首第一位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我說禹規啊,這事到底怎麼回事?你不給薛家交代,也得給溫家一個說法吧?。”

    聽着那人的聲音,桓儇眉頭微蹙,湊近了去聽。

    “薛垚,並非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這薛君廓瘋瘋癲癲的。”說罷劉禹規嘆了口氣,朝幾人拱手施禮,“他說的話我不敢全信,但不得不信。我勸幾位不如回去耐心等着,待三司查明真相,自會換薛家一個公道。”

    見幾人臉色更加陰沉,劉禹規目光也漸透出幾分凝重。昨天抓了薛君廓沒多久,大殿下就派人傳話,要他儘快提審薛君廓。可這薛君廓一開口就是大殿下害他,他根本就沒有挪用軍費。

    聽到薛君廓提及軍費的事情,他便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急急忙忙派人進宮去給陛下報信,又連夜審問薛君廓。

    可審來審去薛君廓卻什麼也不肯說。直到今晨有人送了封信過來,信上是檢舉薛君廓這些年挪用軍費的證據。如今這信就是他手裏的燙手山芋,扔了只怕小命不保,不扔所有人都盯着他。

    擦了擦額角汗珠,劉禹規猛然飲了口茶。

    “既然如此,吾等先行告辭。還望禹規兄一有消息,就派人來知會我們一句。”言盡中年男人拱手辭行。

    看着薛家的人離去,桓儇挑眉,眼露失望地搖了搖頭,闔上了窗扉。

    “薛崇德還真是沉得住氣。不過麼我想他應該親自去溫家了。”拂開擋路的花枝,桓儇鳳眸微眯,“明日朝會我會安排人彈劾薛家。”

    “證據我已經差人準備好,你隨時可以動手。”

    “好。”

    期待的好戲未如願上演,桓儇顯得興致缺缺的,再長安城裏轉了一圈,才同裴重熙分手各自回府。

    凝視着裴重熙策馬離去,桓儇眸中閃過一絲深色,最終斂眸長嘆一聲。

    第二日的朝會如願而來,朝臣眼觀鼻鼻觀心的。誰也不主動去提,薛君廓被關在京兆尹一事,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比如懷裏揣着燙手山芋的劉禹規。

    在一衆朝臣看戲的目光下,劉禹規起身先是恭敬作揖,然後把袖子裏薛君廓寫的供詞遞給了鄭毅。

    看着鄭毅手裏疊得整整齊齊的白鹿紙,桓淇栩皺眉道:“劉卿這是何物?”

    “有人檢舉薛君廓貪墨軍餉。”劉禹規咬咬牙,語氣低沉,“昨夜薛君廓也自己招供了。”

    說完劉禹規再度伏跪於地。

    “薛君廓乃是朝廷重臣。豈容你一階小官濫用私刑,逼他認罪。再者此事爲何不交予御史臺審理。”御史臺裏突然有人接話道。

    見接話的是監察御史薛華儼,桓儇彎了彎脣。擡首對着陰登樓點了點頭。

    不等劉禹規說話,陰登樓持着笏板出列。

    見陰登樓也站了出來,溫行儉不悅地皺了皺眉。

    “陛下,微臣這裏還有一事。不得不報。”

    “什麼事不能等會再說?”桓淇栩揉了揉眉心,看着陰登樓的目光略有不喜。

    朝桓淇栩一拱手,陰登樓昂首,“微臣要告薛家利用手中權利貪墨朝廷銀錢不說,還致使無辜百姓喪命。如今苦主已經來了長安,只爲求個公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連着聽了兩次貪墨二字,桓淇栩眼中浮現出幾分煩躁,連帶着臉色也變得不悅起來。

    桓淇栩擺了擺手,示意陰登樓說下去。

    在羣臣各異的目光下,陰登樓把薛家所轄礦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的視線裏桓淇栩臉色越發低沉。

    聽着陰登樓的話,桓儇挑眉。薛家從成帝朝就開始管着饒州的銀礦,三年前因着天降暴雨的緣故,銀礦垮塌導致不少百姓喪命。他非但知情不報,甚至還將此事掩蓋下去。結果被裴重熙的人抓了把柄,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知曉了他貪墨朝廷銀錢的事。

    陰登樓的話自然是讓桓淇栩震怒,連帶着看溫行儉的眼神也帶了幾分不喜。

    “鮮于安,你即刻派監察御史去饒州查明原因。”桓淇栩頓了頓繼續道:“另外把薛君廓交給大理寺,朕要知道真相。”

    說罷桓淇栩轉身拂袖離去。

    察覺到桓淇栩身上壓抑的怒意,桓儇眸光微凝。

    朝會到此結束,衆臣也返回各自各司的衙署。

    “大殿下,好手段。自斷一臂卻逼得薛家走投無路。”

    聽着溫行儉不甘的聲音,桓儇挑脣哂笑一聲,“溫僕射,你溫家身上還端着事呢,薛家的事還是別插手了。替本宮轉告老太傅一句這路已經不太平了,記得當心腳下。”

    迎上她譏誚的目光,溫行儉深吸口氣,硬是將一腔怒火壓了下來。對方到底是君,想要對付她可不能魯莽行事。

    朝桓儇一拱手,溫行儉甩袖大步離去。

    有了皇帝的旨意,政事堂那邊即刻按制發敕令御史臺遣兩名御史,前往饒州調查薛家貪墨一事,另外又把薛君廓從京兆尹提到了大理寺關押審問。

    只是政事堂內依舊平靜,各司的衙署也各司其職。畢竟還沒幾月就入冬了,一入冬也意味着年尾要來了,各司少不得要忙碌起來。

    中書省的公房內,桓儇和裴重熙坐在一塊埋頭看着公文。

    “密州刺史遞了奏書,對樂德珪所爲大有讚賞。若是可以的話,明年可以調他回來。”

    “不急。讓他在外在歷練幾年。”掃了眼裴重熙遞來的奏書,桓儇眼帶笑意,“不過我打算把阿韻送過去,好讓他們夫妻團聚。”

    “你對他們倒是十分上心。”斜眄桓儇一眸裴重熙柔聲道。

    “士以誠待我,我自當以心待之。恩威並施雖然有用,但並非上策。”睇了眼窗外天光,桓儇捏捏眉心,“本宮現在十分期待溫家和薛家接下來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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