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百五十七章責問
    被桓儇這麼一訓斥,那些人哪裏還敢開口和她爭辯。被侍衛們押着,老老實實地跪在石階上。

    雖然已經是四月,但是長安的天仍帶着寒意。忽而天邊聚起了濃雲。未幾,豆大的雨點直墜而下,霹靂列缺隨之現於其中。

    在雨水砸下來前,桓儇和裴重熙已經入了屋內。侍衛則分列站在檐下,滿眼鄙夷地看向那幾人。

    不會有人爲他們求情,也不會有人同情他們。

    睇了眼雨簾。桓儇轉頭看向一片狼藉的前堂,重重地嘆了口氣。她沒想到溫家居然會這般瘋狂,竟唆使這些人來女學鬧事。雖然白洛和白月已經去幫忙,但還是有手忙腳亂的場景出現。

    入女學者,雖然都不是世家貴女,但也是她和韋曇華千挑萬選出來的。如今被溫家的人這般欺辱,實在叫人惱火。

    只是她不明白,溫家爲什麼要這麼做。讓這些士子們,直接衝着她來,豈不是更好麼?

    她走到如今,什麼風浪沒見過。要玩手段這些,她自認鮮有低手。但是最厭惡的,還是那些拿她女子身份說事的人。

    女子又如何。不是照樣能建功立業麼?這兩年來,她的民望已經遠勝於許多人。可偏偏這些人還是看不慣,她以女子的身份,臨朝掌權輔政。

    正想着,忽然有一人連滾帶爬地從石階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外面,磕頭如搗蒜。

    “微臣劉禹規叩見大殿下。”

    來人自報家門,打消了桓儇的疑惑。但是她並沒有開口,目光冷銳地看着劉禹規。

    一路狂奔而來的劉禹規,身上已經溼了大半。當然比那些士子還是好上許多。他們已經足足跪了半個時辰,身上早就溼透了。

    有跪不住的人,身形但凡有一絲顫抖,都會被執鞭的侍衛,狠狠地抽上一鞭。要是敢喊痛,又會被抽上一鞭。

    所以哪怕跪到膝蓋快要沒有知覺,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來,直挺挺地跪着。

    屋內。徐姑姑已經重新爲二人奉上茶水。

    頭上纏着紗布的韋曇華,皺眉坐在桓儇身側,欲言又止。

    “曇華,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桓儇捧起茶盞,淺淺一啜,“本宮若是顧惜名聲,今日就不回來了。”

    溫家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她陷於流言蜚語中,要她民望盡失。如此他們才順理成章地上書皇帝,免去她一切權力。但是她會在乎民望麼?

    她不在乎。她也從來不打算,拿這樣的東西,當做傍身的東西。

    “多謝大殿下。”韋曇華福身。

    桓儇挑眉看向劉禹規,脣際浮笑,“劉禹規,長安城有人鬥毆你爲何不來?”

    聞言劉禹規張了張嘴,但是沒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來。他簡直就是冤枉。哪裏是他不想來啊,一接到消息,他就恨不得立馬趕過來。可是剛一出門,便被溫家攔下來。

    自知人微言輕的他,在猶豫一番後,帶人退回了京兆尹。而溫家派來的人,直到聽說公主府派人來了,才離開。

    “沒有理由,就是玩忽職守。”桓儇斥道。

    劉禹規的臉色當即一變。雖然說這位主如今被溫家弄得節節敗退,但是保不齊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怎麼敢輕易得罪。

    “微臣……”劉禹規嚥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眼裴重熙,沉聲道:“微臣是因爲有事,所以這麼晚纔來。”

    “是麼?韋曇華一早就命人去京兆尹擊鼓報官。按照時辰來算,你應該早就到了。要是你來不了,至少得派人來看看。可本宮來的時候,並未看到京兆尹任何人在場。”

    聞言劉禹規禁不住暗自叫苦。他真是讓驢踢了,纔會不管此事。倘若自己要是來早些把這幾人全部押回去,指不定大殿下還會誇讚他幾句。

    “微臣有罪。”劉禹規已經顧不得太多,當即伏跪於地。儼然一副要想桓儇請罪的模樣。

    桓儇挑眉,“你有沒有罪,之後再論。但是這幾人藐視律法和皇親,還需你把他們押回去。嚴加審問,看看是誰指使他們。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醒悟過來的劉禹規,連忙點頭稱是。在桓儇含笑的目光下起身,令人將這些鬧事的儒生悉數押到京兆尹。

    但他沒走過去,便被桓儇叫住。

    眼睜睜看着桓儇施然走了過來,劉禹規面露懼色。但是桓儇並未看他,反倒是看着跪的筆挺的儒生們。

    將他們眼中的不甘與憤怒盡收眼底,桓儇彎了彎脣,朝侍衛伸手。

    明白她意思的侍衛,躬身將鞭子遞過去。

    摩梭着馬鞭握柄,桓儇傾脣淺笑,“還是覺得不甘心,是本宮阻了你們的仕途?”

    “是。”葛袍男子,昂首與她對視。語氣仍舊不滿。

    “啪。”

    鞭影至眼前呼嘯而過。桓儇揚鞭抽到了他身上。不過眨眼功夫,視線裏再度有道殘影掠過,第二鞭又落了下來。

    一鞭勝於一鞭。葛袍男子已經疼得滿頭大汗。

    “覺得本宮徇私舞弊,一手遮天?覺得女子生來就比男子低一等,不願意女子掌權,更不願意和她們同朝爲官。”桓儇笑問道。

    葛袍男子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怒視桓儇“是!”

    將手中馬鞭一丟,桓儇走向葛袍男子。打量着他,忽而蹲下身。

    “你很有骨氣,也很執着。可惜心眼太實誠了些,旁人說什麼便信什麼。”桓儇鳳眸彷彿覆雪的冰原,其上風霜烈烈。頗爲無情地一笑,“所以你的骨氣在本宮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倘若本宮是你,便會向及第者虛心求教,而不是一味地埋怨他人,埋怨世道不公。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

    溫家他自己都是滿手髒污,哪來的底氣說她徇私舞弊?

    叫葛袍男子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桓儇清淺一笑,“還有本宮不在乎名聲。之所以打你,不是爲了你藐視本宮,而是替這女學中的娘子們出口惡氣。她們不敢動手,但是本宮敢動手。”

    態度十分囂張。

    看看劉禹規,桓儇衝他頷首。明白了她的意思,劉禹規連忙親自帶人,將這五名儒生押了下去。

    移步回到屋裏,桓儇哂笑一聲,“這些人當真是蠢頓。”

    空有學問,卻沒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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