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居然真的開始重新審視張銳,而且還下意識點了下頭,張銳嚇的趕緊站起來:“封哥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江局這條件這業務能力,我怎麼可能敢奢望這樣的女朋友?”
我看到張銳眼神中流露的恐懼,確定了他對於江雁真的沒有半點想法,拍着腦門低語:“連最得力的親信都這麼怕你,可能你真嫁不出去了。”
“你說什麼?”
江雁的語調突然冷了下來,絕對聽到我的碎碎唸了。
好在沈沐冰正好這時候把幾根用黃表紙包裹的頭髮拿了出來:“這就是從缸裏找出來的稿費打來了頭髮。”
江雁也是個工作狂,立馬就正色起來,把頭髮轉交給張銳,讓他拿去化驗了。
我看着江雁隨手把另外兩塊‘黃金片’揣進兜裏,又對她道:“還有那個金色的小物件,也再去化驗一下吧。”
“局裏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但進展很慢,目前只知道它含有大量的鈣元素和鐵元素,但找不出來它到底是什麼。”
我對於她的話也沒太聽懂,而是又問了另一件事:“上回刺死李達和高大鵬的黃金管,還保存在你們局裏吧?能不能去化驗一下,看他們是不是同一種物質?”
江雁面露疑惑:“有這個必要嗎?雖然看起來顏色差不多,但黃金管可是真金,這個是已經確定了的。”
“你們所有人都說,黃金管裏的黃金純度很低,那麼除了黃金之外,那些雜質又是什麼呢?”
江雁面色一屏:“你是說?黃金管裏的雜質,和這起案件的奇怪物質,是同一種?”
我坦然道:“只是猜測,我只是覺得兩件東西的顏色和*太像了,願不願意去查,還是你說了算。”
“查!黃金管是重要證物,只有我才能取出來,我馬上回局裏。”
江雁風風火火的,邁開步伐就走了,跑出去好遠纔回頭道:“等下我讓張銳來找你們,他這幾天就跟着你們吧,協助你調查。”
“協助?我怎麼感覺像是監視?冰妹子你怎麼看?”
我用手肘戳了戳沈沐冰,她有些不耐煩的從我身邊閃開,趴在車陽的病房門口看了看,然後就想推門進去。
“他已經醒了。”
我剛想阻止,沈沐冰就先開口解釋,我不太相信,也過去往裏瞅了瞅,就看見車陽瞪着倆大眼珠子,因爲他脖子上纏了繃帶被固定住了,也動不了,只能翻着眼瞼看我們。
進門之後,我看着這個大塊頭被固定在病牀上處處受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車景管,看到沒,這就是你欺負我們冰妹子的下場。傷好了記得給我們道歉哈,不然下回就不一定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車陽用一隻手從枕邊拿出了別人給他準備好的紙板和碳素筆,很用力的在上面寫下一行字。
“你們是怎麼暗算我的?”
我又有些慍怒:“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先幫你捋一下,你的傷是三年前的強傷。這次是我們救了你的小命,我們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懂了麼?”
車陽嘴角抽動了一下,看眼神又想冷笑,但他現在臉也僵了,沒做出太多的表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車陽的瞳孔迅速放大,過了幾秒鐘纔想起來在紙上寫字。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我第一次這樣用話語對文字的交流,還覺得有些新奇,就多和他說了幾句。
“當然是我通過那孩子的魂魄看到的了,不過那孩子還是沒能活下來,還真是可惜。”
車陽想試着點頭,但沒能成功,只能繼續寫字:“真的可惜!他只有七歲!”
我看他這會敵意明顯沒那麼重了,就過去在他病牀上坐下,沈沐冰也過來低頭看着他:“其實一直保護你的是那個孩子,你現在受傷,是因爲那孩子突然被那口缸吸引了,我們只是把他送回來,繼續保護你,算不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沐冰居然還把這份恩情往外推,我趕緊制止:“怎麼不算?要不是你把那孩子送回來,他這會就不是躺在病牀上了,應該躺在太平間。”
車陽又在紙上寫了倆字兒:“謝謝。”
“這就完了?道歉啊,我冰妹子的包是你能隨便扔的嗎?”
車陽氣鼓鼓的看着我,繼續寫字:“手累了,寫不了。”
我對這個傢伙又氣惱又無奈:“你丫嫌累寫不出來仨字兒,卻能一口氣寫六個字兒?”
沈沐冰的度量比我大,也沒在意這件事,我也正色起來告誡了一下車陽:“記住,你的命是那個孩子保住的。人在做,他在看,以後好好做人,爲人民服務,絕不能貪贓枉法。否則那天那孩子看不上你了,他走了你立馬就掛,就就跟今天一樣,知道嗎?”
車陽這次乾脆沒再回復我,閉上眼睛裝睡。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扯了扯沈沐冰的胳膊:“冰妹子,這人是不是真不識好歹?”
“他很正常,你不正常。”沈沐冰冷眼看着我:“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李曉健很像。”
我渾身一冷:“是嗎?近墨者黑,肯定被他傳染了。”
說曹操曹操到,我剛說完這句話,李曉健就和張銳勾肩搭背的進來了。
這難兄難弟一個渾身是血一個身上都是骨灰,倒也誰都不嫌棄誰。
“封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啊。剛纔路上那個出租車司機沒收我錢,他本來看我身上這麼埋汰,說我多收我五十塊錢洗車的。我一跟他說我身上這些都是骨灰,他罵了我句神經病就把我趕下車了……”
我沒有應聲,發誓以後絕對不能變成他這種碎嘴子。
張銳看起來就明顯正常的多,先告訴我:“DNA的比對沒那麼快,至少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出結果,而且還要和局裏電腦檔案上的資料比對,才能確定到底是哪幾個失蹤女性的頭髮。”
我也沒想着能那麼快出結果,挪了挪身子道:“等就等唄,咱們先在這兒湊活一下,車景管應該不至於把我們這羣同志趕出去吧?”
車陽已經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瞪着我,我在他之前把置辦和筆拿在了手裏:“車景管你好好休息,別寫寫畫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