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一卷 初次相遇 第七十九章 心急如焚
    四個人用完飯,便又回到了藥鋪,容昭的神情有些頹廢,顧予笙見了便擔心的去拽他袖子,但是容昭無意向她解釋,就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秦舒瑾教着顧予笙認了幾種簡單的藥材,便由着她自己玩去了。白芷擼了袖子也想幫忙卻被容昭和秦舒瑾一人一邊按在了矮凳上。

    若是讓白芷幫忙,這一堆藥材擺上三天三夜也整理不完,想是最後也只能扔了。

    這堆藥材可是不少銀子呢,扔了太可惜了。

    顧予笙拿着個小籮筐,邊走邊往籮筐裏面扔藥材,不多時便撿了小半籮筐的藥。小腿歡快的倒騰,跑到秦舒瑾那邊,把藥材舉給她,諾諾的道:“舒瑾姐姐,你要的貝子草。”

    秦舒瑾接了過來,低頭檢查一番,瞬間有些驚訝,居然真的都是貝子草,看這量大概所有混進去的貝子草都被撿了出來,就算有沒撿出來應該的也是不小心落下了幾株。

    可顧予笙才六歲啊,顧府世代從軍,也沒聽說她懂藥啊,這怎麼讓她不驚訝。

    “你以前認識藥材?”

    顧予笙搖了搖頭:“不認識呀!是舒瑾姐姐告訴我,我才知道貝子草的。”

    一旁聽着的白芷,勾了勾嘴角,心裏的想法又活絡了起來。瞧,顧延霍的這個小寶貝,竟然真的是個寶貝。

    秦舒瑾問道:“那你怎麼分辨的這麼快?”

    顧予笙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揉揉衣角:“根據氣味和形狀呀,我好像天生對氣味很敏感。舒瑾姐姐剛剛又教我辯了形狀,所以很好找出來了。”

    她天生對氣味敏感,所以第一次見上官雲陽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不是顧延霍。

    兩個人身上的味道是不同的,顧延霍身上總帶着一絲絲腥甜味,顧予笙知道那是男人征戰沙場的證據,抹也抹不掉。但上官雲陽身上就很乾淨。

    秦舒瑾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很微妙,自己要努力才能做的好,而眼前的小丫頭,卻是天生自帶天賦。

    秦舒瑾佯裝親切的道:“那就麻煩你把剩下的藥材都撿好了。”

    “嗯!”

    容昭適時插話道:“傻兔子,你病還沒好,量力而行。”

    聞言,秦舒瑾突然覺得自己心情稍微好了點。她聽說了,顧予笙重病,顧延霍更是爲此下江南尋人。但是,藥王谷的江三離,那是多麼行蹤不定的一個人,找到她就需要很久。等他再回來,顧予笙早就病入膏肓了吧。

    病入膏肓了纔好,早早的死了更好,那麼,以後不管是顧延霍還是容昭,眼裏便只會有自己一個人。

    既然如此,她現在又何必和一個小病秧子慪氣呢。

    容昭跟在顧予笙屁股後面,二人陪秦舒瑾腳不沾地忙了一下午,才勉強將藥材撿了大半。

    夕陽西下,宮裏派了人來請容昭回去。容昭便領着顧予笙向秦舒瑾和白芷道了再見,乘上了來時的馬車。

    容昭依在馬車的軟靠上,朝外面駕車的人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您要的都準備好了。”小年子回道,“但是災銀還得有一兩天才能批下來,官家召您回宮,應是有事叮囑。”

    “我知道了。”

    小年子又道:“此番前去,爲了護您周全,官家特意指了鄭統領和您一同前去。”

    “知道了。”

    容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日子該有多難。

    顧予笙的小手附在他打了結的眉上:“阿昭,你和舒瑾姐姐是不是沒有談妥啊?”

    容昭看着這彷彿洞察一切的小姑娘,想笑,卻鼻頭酸的不行。但又不想自己狼狽流淚的樣子被顧予笙看見,乾脆長臂一伸,將小人兒攬進了懷裏,大掌將顧予笙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肩上,不讓她擡頭。

    淚水,不受禁錮的衝了出來,但是他不敢出聲音,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三年的喜歡,就此埋葬了。

    “阿昭?”

    容昭悶悶的道:“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懷裏的顧予笙軟軟的身軀,極大程度的給了他溫暖。

    馬車停在顧府,小年子朝車內喊道:“殿下,顧府到了。把五姑娘送回顧府,您還要去見官家。”

    催促下,帶着淚痕的容昭沒有擡頭,而是側着頭放開顧予笙,把人直接推出了馬車。

    “阿昭!”

    “沒事。”容昭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故作輕鬆的道,“你走吧,明日見。駕車。”

    馬車絕塵而去。

    容昭希望,顧予笙見到的容昭,永遠都是開開心心的。

    但是容昭沒想到,轉天,他沒能見到顧予笙。

    顧予笙再次病重了,似乎是這幾日的精氣神已經被耗了個乾淨,迴光返照的時間,到頭了。小人兒再次回到了每日少有清醒的狀態,湯藥灌了進去,大部分卻再次被嘔了出來,毫無用處。顧予衡不捨晝夜的陪着顧予笙,有的時候他會神經質的把顧予笙叫起來,因爲她的樣子太像已經...

    看到顧予笙朦朧的看他,他纔會稍稍放下心來。

    顧予笙的脈搏越來越虛弱了,彷彿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在睡夢中與世長辭。

    容昭得了消息,想去顧府看她,但是人一旦居了高位,便再也身不由己了。災銀的審批,還是需要容昭時刻盯着的,爲了打通關係,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容昭即使心急如焚,卻也忙的腳不沾地,沒法脫身。他甚至想走之前去看顧予笙一眼都不行。

    而另外一位心急如焚的男人,正在江南對着江三離苦口婆心。

    顧延霍除了那日清醒了一陣之外,便整整睡了三日。江三離一個人待在山洞裏,沒有果腹的喫食,覺得實在不是辦法。幸虧,她在山底轉悠了大半圈,找到了自己割藥的彎刀和一些繩子。簡易的搞了個類似木筏的東西,把顧延霍放了上去,沿着河流往前走。

    路上餓了便找些野草喫,顧延霍不肯進食,江三離只好給他喂一肚子水,起碼不會把人餓死。

    當江三離快絕望的時候,她卻在河邊看到了活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在河邊洗衣裳,看見如此狼狽的二人,也嚇了一跳,但還是善心大發的將二人帶回了家中。

    這像是個獵戶的家,挺小的木屋,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別有一番溫馨的滋味。那姑娘體貼的給二人熬了些米粥,晚上又殺了只兔子當肉菜。江三離把米粥都餵給了顧延霍,自己則抱着兔肉啃了個舒爽。

    轉過天來,顧延霍便醒了,可這男人連感謝的話都還沒說,便急着和江三離吵架了。

    “我都說了,前輩不用管我了。”

    “不管你怎麼行,我江三離手下,就不能有未愈之人。”

    “我好了。”

    江三離拍了拍顧延霍寬厚的背,換來了男人不疊的咳嗽聲,他傷的太重,命保住了,也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最好別動武,最好輕功也不要使。

    可,顧予笙決計等不到痊癒。

    江三離冷笑:“年紀輕輕就說謊,不積德。”

    顧延霍無奈,只得軟聲軟語的求道:“前輩,您就算救活了我!我妹妹不活,我也不想要這條命。”

    江三離怒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如此不惜命的人。”

    “我妹妹就是我的命,我當然惜命。求前輩成全。”

    江三離煩亂的擺手:“行行行,你是病人你最大,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但是你得在這好好養傷,讓我知道你四處亂跑,我就直接毒死她。”

    顧延霍點頭應下。

    笙兒,你可一定要等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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