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殿下的後院有點亂 >第七章 青銅帶王者雙排(修)
    段青絲在燕王府中庶務繁多,幸得陳一錦全力相助,事事處理起來得心應手,陳一錦的法子大多新奇,事半功倍,在這一點上,段青絲不得不佩服她。

    不過,她發現陳一錦對於後院爭寵一事頗不上心,只要趙致來看望自己,陳側妃必定能找出一萬個理由避開,從不肯在趙致面前刷存在感,而趙致彷彿和陳一錦有默契一般,諸事可談,唯獨不談感情和恩寵。

    趙致婚假加工傷,足足有二十日無需上朝,除了夜裏宿在自己的泊靜居外,每日有大半時間都膩在後院,各個姬妾們的院子都去過了,這日,甚至踏足了昔芳小築。

    昔芳小築一羣怨婦們簡直要炸了鍋。

    趙致去年寒冬去北地賑災前來過昔芳小築一次,算來約摸八個多月了,淑人姨娘們長日無聊,越發憔悴,看趙致的眼神都有些發綠,若不是顧忌着陳側妃的手段,她們能直接將殿下給生吞活剝了。

    趙致滿臉痛惜:“各位跟着本王都委屈了。“

    此話一出,人羣之中立即有人抹淚啜泣,一時間相互傳染,一片悽風慘雨。

    趙致“……“

    韋仙兒是淑人之一,見氣氛不對,忙勸慰衆人:“殿下言重了,以前是妾身們不懂事,惹得殿下煩心,可如今王妃娘娘入了府,還有姜側妃、蘇淑人,有她們侍候殿下,只要殿下高興,妾身們便不委屈。“

    不說還好,一說衆人哭聲更大,之前只有陳側妃和四名庶妃,她們才得點滴雨露,現在,王妃美若天仙,姜側妃容色俏麗,蘇淑人風情萬種,哪裏輪得到她們這些庸脂俗粉?

    趙致被她們哭得頭疼,捂着傷口處皺了皺眉。

    衆人一見,忙止住哭聲,韋淑人忙問及趙致的傷勢,趙致便說起了邊境將士們的英勇果敢,以及前途無量,聽得這些深閨怨婦十分神往。

    自古美人愛英雄。

    趙致見她們神色異動,又補了一刀:

    “將士們拼的是戰功,大多尚未娶妻,本王感念他們勞苦,你們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卻要埋沒在府內,如若有願意婚配邊境將士的,本王一律簽押放身書,並備嫁妝嫁禮,送你們去雲州。“

    淑人姨娘們一聽,臉色都變了。一女不能嫁二夫,她們被父兄或主子當作棋子送來皇子府,即便沒有承恩,也是燕王后院的女人,哪能再嫁?日後又如何面對自己的父兄?

    趙致似乎猜到她們心中所想,又加了一句:

    “此事本王已向陛下請旨,陛下龍心大悅,言道此乃安邦利民穩定軍心的好事,你們不必有太多顧慮。當然,如若不願意,本王絕不勉強,給你們三日時間思量,有意者可向陳側妃報備。”

    三日之後,陳一錦拿着名單到了凌波閣,給段青絲過目,正好趙致也在。

    兩位淑人,二十一位姨娘,五位通房丫環,趙致瞅了一眼名單,二十八人之中,他寵幸過的只有兩人,便分別給這二人額外加多一份銀子,她們帶來的貼身丫環又有十二人,一併放出府。

    陳一錦道:

    “目前,府內除妾身和姜側妃,便是錢、孫、李三位庶妃,蘇、韋、周、吳四位淑人,以及姨娘蒼耳,殿下只有這些人服侍,會不會太少?”

    “儘夠了,儘夠了。”趙致尷尬地笑,轉頭看向段青絲。

    段青絲有些拿不準趙致的想法,便問道:

    “都是殿下的妾,卻放出去嫁人,大郢不是十分重視女子的貞潔麼?”

    趙致這下更尷尬了,摸了摸鼻子。

    陳一錦忙推說有事處理,趕緊告辭出來,憋到外面才輕笑出聲肩膀直抖,卻被趙致聽到了,他心中暗惱,恨不得追上去踢她一腳。

    段青絲不解,瞪着趙致,黛藍色的瞳仁像深邃的寶石,長而翹的眼睫微微顫動,神情極似在從林裏迷路的小鹿,二人只隔了一張小几,趙致眼眸變沉,擡手捏住她的下巴,他欺身上前,在她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鼻間滿是她的香甜。

    段青絲羞紅了臉。

    斟酌了一下,他解釋道:

    “府中的女人都是別人所贈,大多是爲了利益、權勢、籠絡、刺探,當時的情形,本王也是無奈,由着她們鬧騰,暗處的敵人才會放鬆警惕,本王才能去做更重要的事。

    放出府的這些,本王幸過兩個,而留下來的,蒼耳自小服侍本王,又是從宮裏帶出來的,自然不會離開,周淑人身子不好,在王府至少無性命之礙,倒是吳淑人本王卻未曾動她,不知何故她會留下。

    大郢雖重視女子名節,但邊關將士多粗豪,不似文人那般酸腐,自身血戰沙場,能娶上妻子已是大幸,何況,府中的女人才情相貌個個出衆,又怎會被人嫌棄?“

    “聽殿下的意思,是如今情勢已然好轉,殿下所說的重要的事,已經做完了嗎?“

    趙致失笑,道:

    “當然沒有,不過,本王會繼續努力。“

    二人正說話間,烏鳳在外頭稟告,說是姜側妃打發人來請殿下去用午膳。

    整個府中,除了王妃有自己的小廚房,就只有姜側妃這般豪橫了,畢竟是皇后的侄女,也怠慢不得,趙致心中不願意,也別無他法,除了大婚之夜去喝了一杯酒,他根本不曾想起來,還有姜側妃這麼一個人。

    姜蘭帶來的廚子手藝奇絕,菜品色香味俱佳不說,擺盤意境還十分雅緻,豆腐雕刻的鯉魚栩栩如生,甚至點綴了一些時令鮮花,一眼看去,滿目琳琅,令人食指大動。

    她親自給趙致盛了半碗參芪豬肚湯,趙致含笑着喝了,讚不絕口,聽她溫柔軟語:

    “殿下,這湯益氣安神,身子休息好了,傷便好得快些。”

    “還是姜側妃體貼入微,本王十分欣慰。”趙致一臉姨父笑。

    “聽聞殿下遣散了一些姬妾,後院清靜自然是極好,皇后娘娘聽說了此事,也對殿下讚賞有加呢。”

    趙致笑着,笑意卻未達眼底,只撇了撇嘴角:

    “府上姬妾衆多,打發一些出去,一來節省不少開支,二來嘛,你是母后的侄女,身份貴重,那些粗俗女子不配與你同一個屋檐,自然得送走,免得姜側妃眼見心煩徒添氣惱。”

    姜蘭笑靨如花,顯然十分受用,又問道:

    “不知這些人何時啓程去雲州?”

    “至多半月。”

    姜蘭點了點頭,吩咐貼身丫環秋菊給趙致佈菜,總算是安安靜靜地開始用膳了。

    餐畢,趙致推說身子疲累,要回泊靜居休息,姜蘭忙挽留:

    “飽食後宜靜養,殿下乏了,不如就在此處小憇,妾身粗通一些推拿手法,能疏通經脈,鎮靜助眠,妾身的祖母最是喜歡了。”

    本王又不是你的祖母!

    趙致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面上卻溫聲道:

    “姜側妃有心了,只是張府醫交待過,本王的傷勢暫時不宜推拿,待本王大好了,必定來請姜側妃一展身手。”

    姜蘭見狀只得目送趙致離去。

    下午,外間的小丫環來報,說是雅園的蘇淑人來了。

    姜蘭留不住趙致,心中一直不快,而在她入府之前,只有蘇媚最是得寵,人又生得妖嬈媚氣,不似良家女子,便對她十分敵視,這些日子,殿下不曾來,倒是蘇媚來得勤,做小伏低各種恭維,姜蘭看不慣她的作派,加上她心情不好,便想回絕。

    大丫環秋菊又勸道:

    “主子如今剛入府,不宜樹敵,蘇淑人來示好,主子不妨先留用,說不準日後能派上用場呢。”

    “嗤——”姜蘭不以爲然,嗤笑道,“她什麼身份,本側妃還需要靠她?”

    “主子的姑母是一國之母,自然不必靠誰,可來日方長,皇后娘娘也不能天天將手伸到燕王殿下的內宅中來,主子就當是養着一條狗,以後有誰不聽話,便叫狗衝在前面去咬人,又不髒了自己的手,不好麼?”

    一席話逗笑了姜蘭,便頷首同意了。

    蘇媚帶着碧兒進來請安,一頓逢迎拍馬,哄得姜蘭喜笑顏開,然後轉入正題:

    “妾身來自北地,在盛京無一依靠,求姜側妃憐憫一二,今後但凡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妾身的性命都是您的。“

    “瞧蘇淑人說得,我要你的性命做什麼?“姜蘭嘴角一撇,顯然不分不屑。

    蘇媚眼珠一轉,又道:

    “姜側妃貌美如花,身份貴重,妾身自是十分仰慕,照妾身看,以燕王正妃之位聘之都綽綽有餘,只可惜……“

    可惜被一個荒蠻之地的什麼公主給捷足先登了。

    姜蘭被人戳到痛處,臉色一沉,便要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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